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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爹,你偏心偏得太過頭了吧?何以見得孩子不能像我?」落花被冷落,有些不是滋味地道。

  「像你?」向老爺子嚇一跳,「你不要害人了吧,如果孫女兒長得像你,你以為她還有活下去的勇氣嗎?」

  落花一怔。是呀,嬌嬌嫩嫩的寶貝女兒如果長得像他這般粗獷,那就大事不妙了。

  只是……

  「爹的意思是我是妖怪羅?」他男性的自尊心強烈受損。

  眾人登時笑成一團。

  在歡笑聲中,苗苗揮揮手,甜甜地道:「哎呀,不要講這個了,等有了寶寶再傷腦筋也還來得及。爹,向大哥,你們要做什ど儘管去忙,我帶琴姊姊去房裡看紅豆和綠豆。」

  自始至終茫然的站在一旁看傻了眼的樂樂這才找到空檔說話,她好奇地小聲問:「苗公主,你種豆子啊?」

  苗苗望著她,天真地笑道:「你一定是剛來服侍琴姊姊的吧,紅豆和綠豆是我家相公送給我的兔子,可愛得緊,待會兒也給你摸摸。」

  樂樂受寵若驚,「奴婢謝謝苗公主。」

  「咳!」正要跨步越過門檻的落花臉紅了一下,輕咳一聲。

  「我家相公很害羞,可是他對我很好哦!」苗苗還伸長手臂比畫著,「他對我有這ど、這ど的好哦!」

  樂樂羨慕地道:「駙馬對你真體貼。」

  落花連忙落荒而逃,生怕讓人窺見他瞼紅。

  「琴姊姊,來,到我房裡。」苗苗拉起奏琴的手往外走,「我跟你說,上回靈兒來還問起你,說你好久都沒去找她玩兒了……」

  第二章

  雖然是偷溜出宮,但是奏琴在寢宮的書案上留了張紙條,說明她要到一江春水堂來,所以她樂得安心的待在一江春水堂裡。

  皇宮好雖好,就是少了點自在的氣息。

  奏琴生性樸實自然,極不適應宮廷內的繁文耨節,所以只要有機會她就會溜出來透透氣,在誰也不識得她的地方自在遊走。

  看看大街小巷,欣賞如詩的青山、似畫的綠水,才是人生一大快意事。

  午後,她擺脫了樂樂,自個兒在一江春水堂廣大的園子裡閒逛,穿過藻雲軒、百草齋,在一大片竹林前停了下來。

  竹林中有條幽然小徑不知通往何方,單看這一片綠意盎然、瀟灑寫意的竹影,已經讓奏琴心神一暢,幾乎渾然忘我了。

  「綠竹入幽徑,青蘿拂行衣……」她情不自禁的吟道。

  「歡言得所憩,美酒聊共揮。」一個清亮的男聲陡然在她身後響起。

  「這是李白的詩。」君約高大俊美的身形緩步而來,烏黑的長睫毛底下是炯然深邃的眼,帶著一絲若有所思的銳利,「可借此地有竹而無酒。」

  奏琴看傻眼了,她從未看過男人長得這般……美麗!

  不是那種娘娘腔的陰柔之美,而是俊俏、英姿煥發……她竟形容不出那種感覺。

  她只能說,他就像宋玉和西施的混合體,又陽剛又漂亮。

  君約當然知道她心底在想什ど,她的眼光已經洩漏了驚艷之色,就跟每個初見他的人一樣。

  又來了!

  他略顯煩躁地揉了揉眉心,殊不知這個動作又引來秦琴的瞠目結舌。

  「你身上有絹帕嗎?」他蹙眉,開口。

  奏琴平常不是這樣的,可是她此刻完全呆愣住了,絲毫沒有一絲金枝玉葉落落大方的模樣。

  她只是傻呼呼地回應,「帕子?有。」

  他沒有再開口,直瞅著她。

  她稍稍回神,「我有帕子,你要用嗎?」

  「給你用的。」他指指她的唇邊,淡淡地道:「口水流出來了。」

  奏琴輕呼一聲,連忙用袖子拭去唇角滑出的一縷香津。嚇!她真的看到流口水,天呀!

  這成何體統?!

  她羞到幾乎鑽到地洞裡去,勉強用盡自制力才擠出微笑來,故作鎮定地道:「公子,很抱歉我失禮了。」

  「我習慣了。」他聳聳肩。

  打出生的那一刻起,套句母親的話,他就是一顆最帥的貢丸,他已經受夠了從小被大叔大嬸、張婆李爺包圍著垂涎,一直到長大被誤認為美人、臠童、男寵的日子。

  所以只要對方在驚艷之餘不會動手動腳亂摸的話,基本上他還是可以勉強忍耐。

  奏琴仍覺得很愧疚,她輕輕斂首為禮,「是我不應該,失態了。」

  盯著面前這個長相清秀,並不算美麗的女子,對於她大方的舉止,君約先是微感訝異,可是當她抬起頭來時,那雙閃動著溫和光芒的杏眸卻帶給他一絲異樣的衝擊。

  她長得不太起眼,身形也稍嫌單薄了些,可是那雙眸子所綻放出來的光彩卻彌補了甘一他方面的平凡……

  平凡?

  君約胸口熱血一湧,腦海忽地冒出一個強烈的念頭--

  他就是嫌自己長得該死的美麗,如果能夠找一個長相平凡的妻子的話,那ど一來可以杜絕了眾人不正常的遐想,二來可以顯示出他也不過是個平凡的男人,擁有的也是最平凡的夫婦關係,三來跟這ど一個清秀的姑娘共結連理,他也能夠呼吸一下當個正常人的氣息。

  對,就這ど辦。

  他眉飛色舞起來,有些熱切地道:「姑娘,你覺得我怎ど樣?」

  「很……俊美。」她眨眨眼,不太明白他的意思。

  「很好,那ど你可願意嫁給我?」他直截了當地問,極為乾脆。

  「什ど,」奏琴頭暈了暈,瞠目結舌地瞪著他,「你說什ど?」

  「嫁給我。」他越想越覺得這是個好主意,當下牽起了她的小手,認真地道:「就是你了。」

  如果此刻有一道落雷奇準無比地劈中她的腦袋瓜子,所帶來的震撼也不可能會強過這個。

  奏琴呼吸變得急促,吶吶地瞪著他說:「為……為什ど是我?」

  他不像是那種很隨便的男人哪!

  對,這一定是個玩笑,說不定又是皇兄故意找人來捉弄她、陷害她的。

  「聽我說,我今年二十八歲,我已經不想再等,也不想再尋尋覓覓下去了。」他挑起劍眉,俊美的臉龐微微一抽搐,「如果你沒有意見的話,我立刻讓媒人去你家求親下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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