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懷袖盈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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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8 頁

 

  他們兩個見慣大場面的人都這樣了,更何況是旁人呢?

  全驚呆了,那些把闕傲陽這名字當傳奇般來詠頌的人,甚至直到闕傲陽抱著懷中的玉人兒朝著大門而來了,也還有人沒能來得及回過神。

  至於華清妍,她簡直不敢相信她所看到的。

  「抱歉,路上有事耽擱,來晚了。」對著神情稍嫌僵硬的她,闕傲陽斂起適才嚇壞所有人的柔情,淡然地說道。

  往年的這時候,他都會再早上一天到達,這回本來也不例外,但懷袖突如其來的病痛打亂了原定的行程。為了她的腹痛,除了延請大夫診治外,他們還特別放慢了速度,是以耽擱了一日。

  「沒關係。」扯出一抹僵笑,華清妍勉強地說道。

  所有的懷疑與詫異全化為一個問題──她是誰?

  但有賴多年來所受的教育及訓練,她忍住了。因為她知道,在這當頭,事情皆未明朗化,她的心中就算再多的疑問也得先壓下。

  「你們?」一對鷹眼並沒錯過試圖躲進人群的商胤煒與刑克雍,除了一對鷹眼微瞇,闕傲陽臉上的表情完全看不出是不悅,還是存有什麼其他特別的情緒?

  「屬下手邊的事情剛好辦完,心裡頭念著華大人的五十大壽,所以過來湊湊熱鬧,以表達內心的祝賀之意。」知道得面對,商胤煒乾笑地弧帝

  刑克雍素來的寡言佔了點優勢,他點點頭,表示自己相同的處境。

  闕傲陽豈會相信這樣的說辭?

  「先進去吧,有話等會兒可以慢慢說。」彷彿什麼事都沒發生過,而他的手中正珍寵地抱著一個女人,華清妍招呼著,態度磊落大方,完美且稱職地扮演其女主人的角色。

  「是啊,有話,等會兒再說吧。」商胤煒乾笑地附議。

  事情當然不會就此干休,但闕傲陽也明白這時不是談話的時候。

  略一領首,抱著懷裡的可人兒,闕傲陽往大門內舉步而去,但──

  像是感應到了什麼,他突然停下了它的腳步。

  就在不遠處的人群之外,一個俊美絕倫的陌生男子正看著這邊,毫不隱藏他的打量與注視,那焦點,全集中在闕傲陽懷中的玉人兒身上。

  心頭不悅,掃過一眼後,抱著沈睡中的佳人,闕傲陽大步離去,頎長俊偉的身形瞬時隱入中都府的大門內。

  「爺?」隨著人群的散去,一名清秀的少年出聲輕喚那名男子。

  「呵呵,想不到在業郢能碰上這麼有趣的事。」將那份佔有慾看在眼裡,一身貴氣的俊美男子輕笑。

  「什麼事讓爺這麼開心?」少年不解地問。由於身長不夠,跟著站在人群外的他瞧得不是很清楚。

  「這算不算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呢?喜恩。」男子丟出沒頭沒腦的一句。

  「咦?」被喚喜恩的少年猶是不解。

  一向就不是會向人解釋的人。沒再多說,「啪」地一聲甩開手中的摺扇,男子帶頭轉身而去,遠遠的,似乎能聽見他帶笑的輕喃。

  「三丫頭啊三丫頭,瞧瞧你做了什麼?大功一件吶。」

  *****

  「傲陽見過華叔、華嬸。」

  將懷袖安置好,確定了她已沈睡後,闕傲陽立即前往華家長輩的主屋中問安。

  「終於捨得你的粉娃娃,肯過來看我們兩個老人啦?」華夫人含笑地看著這讓人激賞的小輩。

  華夫人閨名玉柔,是華敬尉與闕明峰的師妹,因為這一層關係,讓她對闕傲陽這晚輩更是多了份關心,尤其憐他幼年喪母,幾乎是把他當親生兒看待,是這世上少數幾個沒把他的冷漠看在眼裡,還能對著他說笑的人。

  「是啊,打你一到,多的是人來跟我們報告你那驚天動地的反常舉動,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兒?那娃兒是誰呢?」華敬尉也忙不迭地問了。

  從沒有一刻對禮教這玩意兒這麼反感過,要不是長輩迎接晚輩的事怕說出去難聽,他早自己出去接人,也就不會錯過這一幕了。

  「她……」闕傲陽斟酌著辭句。

  兩位長輩就如同他的親人一般,本就沒有什麼隱瞞的必要,加上一直清楚兩位長輩想親上加親的想法,他得趁此機會說個明白──之前不提,是因為不覺得有這必要,總認為這一生就是如此,該娶妻的時候就娶,只要能符合條件、替他生個子嗣即可。可現在的話就不然了,只是……一時半刻間,他也沒法兒具體說出他與懷袖的關係。

  「她什麼?」華敬尉讓他的遲疑給弄得心急。

  「師兄,你急什麼?」華夫人掩著嘴笑。

  「我急?難不成你不急嗎?女兒──」

  「師兄,兒孫自有兒孫福,光是我們做長輩的單方面地想沒有用,要緊的是他們開心、幸福,小輩們如果有自己的想法,我們就不該干預太多。」華玉柔深明大義地開導丈夫。

  她一向就看得很開,兩個孩子她全當成自己的孩子,如果能在一起過一輩子,她自然是樂見其成,可如果沒緣分,那麼她也不強求,反正都是她的孩子,就算各自嫁娶,成就各自的家庭,也都還是她的孩子。

  「但是……」華敬尉語帶不甘。傲陽這孩子他打小看他長大,對這孩子的欣賞是一年多過一年,他期盼兩家人能結親已盼了一輩子了,而一直以來,這孩子對自個兒的婚姻大事也沒什麼特別的意見,怎可以在這當頭讓希望平白落空呢?

  「沒什麼好但是的,師兄。」華玉柔溫柔地對丈夫笑笑。「做不成夫妻,做兄妹也是不錯,難不成你希望讓兩個孩子強綁在一塊兒,一輩子不幸福嗎?」

  「怎麼可能不幸福?他們怎麼說也是由小認識到大的──」

  「師兄,感情的事很難說。」華玉柔中斷丈夫的嘀嘀咕咕。「有的人即使認識了一輩子,那份感情就是沒法兒變,只能維持在兄妹之情上,就好比當年,你跟大師兄──」

  「好好好,我知道了。」知道妻子要說的是當年她為何選擇嫁他的原由,華敬尉自動棄權。

  「你能瞭解,那是最好的了。」華玉柔隱隱含笑。

  「那我問問那娃兒的來歷總可以了吧?」華敬尉的語氣帶著點幽怨,口頭上說是理解了,實際上還是帶著點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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