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第一聲的慘叫,不用說了,自然是出自於君海棠本人,由於忘了身上的女裝,才一個不當心而已,她不注意中踩到了自個兒的裙擺而失去平衡,不用想像會發生的事,直覺地便慘叫出聲。
所有的事在眨眼的瞬間發生,快得連鳳秋官都來不及反應,只能眼睜睜地看著君海棠摔倒。
靜默,是各式聲響出現後唯一所剩的——唯一還能有反應能力的人是鳳秋官,他看了看窗門外還沒回神的莫纖纖,再看了看掩著嘴發不出聲來的懷袖,視線最後落在倒在地上動也不動的君海棠……糗了,這下麻煩真的是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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慢慢地,被嚇呆的莫纖纖回神了,但在偷聽被現逮的羞恥心出現前,她眼中所見的事物讓所有不好意思的感覺被壓了下去,只剩下驚訝與不信。
「啊!啊!」一邊發著無意義的聲響,一步又一步,莫纖纖的身子不由自主的往後退去,速度由慢漸快,最後她轉身就跑,像是身後有鬼在追一樣。
天啊!這不是真的……這絕對不是真的……女人!她傾心所戀慕的,竟然是個女人
「等等,莫姑娘你等等!」奉命出來解釋的懷袖從大門追出。「莫姑娘,你別跑啊!」攔下了她,懷袖喘著氣說道。
「我……」咬著唇,莫纖纖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
「你在生氣嗎?」懷袖小心地觀察著。
「沒,我只是……只是……」莫纖纖苦笑,難以形容她此刻的心情。
「我知道,我二姊恢復女裝,乍然看見她變成女人給你的打擊很大,不過你要想念我,之前她不是故意想要騙你的。」懷袖強調。
「是嗎?」莫纖纖滿臉的苦澀。
「是真的!雖然我們姊妹倆分離了十來年,但我知道,她一向就慣穿男裝,說是方便與舒適。這一次,若不是鳳大哥,我看我二姊大概會穿著她的過一輩子吧。」懷袖認為,能讓她二姊有所改變,這一切全是鳳秋官的功勞。
「就算……就算穿男裝是個習慣,那『他』……她大可以明說,尤其明知道我已經誤會的情況下。」語中的稍稍停頓,是因為莫纖纖還不習慣將「他」當成個女人。
「其實我也不明白二姊在想什麼,不過要我猜想的慶,以她的個性來說,假若一開始認為沒有再相見的機會,那她確實是會略過性別的解釋,因為她覺得沒必要,至於後來……」懷袖尷尬一笑。「可能是她已經不知道該怎麼跟你說了吧?」
明白懷袖的意思,莫纖纖咬著唇,明白問題終究還是出在她自己身上。
「若不是她自己表現出一副少女懷春的模樣,「他」……不!是「她」,又何必因為顧慮到自己的自尊而忍著不說呢?
「不管你有什麼打算,我希望你不要太難過,也不要生我二姊的氣,因為她其實也不是故意的。」懷袖的最終目的也就是如此,她不希望有人因為這件事而不開心,也不希望她二姊遭人怨恨。
「我知道。」莫纖纖露出一抹比哭還要難看的笑容。「因為這一切都怪我,只能怪我自己而已。」
懷袖看著她,水靈的大眼眨了又眨,只覺困惑。
嗄!?為什麼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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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懷袖領命去追回莫纖纖之後,室內一陣死寂,鳳秋官摸摸鼻子,思索了好一會兒,這才走到君海棠的身邊。
「君君?」他嘗試性地喚了一聲,其實還沒想到要說什麼,不過就想說先叫人再說
「君君?」他又喚了她一聲。
還是沒反應。要不是確定那一摔不至於造成太大的傷害,她倒在地上的那模樣,還真宛如一具死屍似的,連動也不動一下。
「君君,你別這樣。」他動手去想扶她起來,心裡明白,這一摔讓她傷得極重,不是身上,而是傷在她的內心以及她的自尊。
她不動,任他扶起她,臉上的表情除了木然外還是木然,一臉的蒼白,就像尊沒有生命、被刻上悲傷表情的木娃娃。
「好了好了,我知道發生這種事你很難過,如果哭出來你會好過些,那你就哭吧,我不會笑你的。」他一臉的慎重,表明他的認真,心裡頭是真為她感到難過。
他真的能體會她的感受;同為練武之人,他能明白那種習武之人的心情。試想,在苦練了那麼多年的武藝之後,竟一時不慎敗給一小片裙角……事實上,就算不是武人,只要是一個普通的政黨人,當著所有人的面摔了個狗吃屎,別說是她,換做任何一個其他的人,誰都會覺得難堪不已的。
這更何況她是一個習過武的人,又更何況她的自尊心本來就強,這兩相結合,只怕這一摔,會把她的世界給摔掉。
「君君,你別這樣,不開心的話就罵我兩聲,別自己憋在心裡,這樣會悶出病來的。」他溫言哄著,早沒了平日戲謔的淘氣樣子。
可惜她就像是沒看見一樣,仍是不言不語,看得鳳秋官極為不捨。
他憐惜地摸摸她軟嫩的頰,朝她光潔的額上輕輕一吻,也不逼她,只是一把抱起她,將安安穩穩地放到床邊坐好,然後一點一點地輕拍去她身上的髒污。
她開始有反應,反手想拍開他的手,但讓他一把牢牢給握住。「好啦好啦,你罵我好了,罵一罵,你就能消點火氣。」
她想掙開,但試了一會兒後作罷,任他拍去身上所有的髒污。
見她又恢覆沒反應的狀態,他歎了一口氣,直接爬上床,抱過她,像抱小嬰孩一樣地把她抱在懷中,輕輕搖晃著。
中途,她又掙扎了下,但也只有一下,後來有種自暴自棄的意味,就索性停下掙扎,任由他去了。
這讓鳳秋官看在眼裡,只覺更加地擔心。「君君,你別這樣,如果不想罵我,那你也說點什麼,別不說話。」
她不理他,打定了主意,在她丟了這麼大一個臉之後,她要這樣悶一輩子。
「你不說話是嗎?」他無奈,打算祭出最後的撒手間。
她仍是動也不動,像個沒反應的木娃娃一樣,但這樣的不為所動只維持到他的親吻從她的頸處游移到她的唇,而且在又啃又咬後,竟然還很色情地把他的舌探入她的小嘴裡探索……鹹鹹淚水是讓鳳秋官止下侵犯的最大原因,他停下了親吻,心疼不已地看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