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痛、啊!
※ ※ ※
雖不是以他的方式,但她確實是留下了──即使只是短暫的。
送走了醫生,宇文愷立於入門處,靜靜的凝睇一臉苦樣的朝露。
多年不見,她真的一點變化都沒有。除了更加出色亮麗外,她還是一樣的直接、一樣的爽朗、一樣不懂得矯揉造作。
對他人而言,她或者只是個率真、直爽的開朗女孩,可在他來說,她的存在所帶給他的感覺,絕對比一般人多出更多。
畢竟還是陌生,他也不知道該怎麼說才好。他只知道,僅僅是她的存在,就能為他的內心帶來一份無比珍貴的安詳與平靜。而事情不僅是如此而已,打從她像愛麗絲一樣莫名的從花園裡出現後,她就像個散發光和熱的小太陽一樣,不但帶給他生命中極度短缺的暖意,還輕易的驅走所有的晦暗……
不知道該怎麼形容此刻的心情。由於天賦的奇特能力使然,他已經許久沒有這種自在且身心平衡的感覺了。這讓他不禁覺得困惑,她身上是不是藏有什麼奇特的力量
這個謎,他想解開,也下定決心要解開。
「YOYO,你還好吧?」宇文愷來到朝露的跟前。
苦哈哈的看著自己被包成帝王粽的腳,朝露連說話的力氣都沒了。
「YOYO?」感受到她的沒元氣,宇文愷滿臉關懷。
「放心,還死不了。」朝露欠缺生命力的應了一聲。
取過藥箱,宇文愷本想坐到她身邊,可是還沒坐下,佳人便阻止了他。
拜託,她已經夠倒楣的了,就連臉也丟盡了,他可不可以別那麼靠近,將那邪門到極點的霉氣沾染到她身上?
「你可不可以別靠近我?」朝露提出自認為合理的要求。
「為什麼?」
「反正你別那麼靠近我就是了。」朝露也覺得自己有點「牽拖」的嫌疑,但她的噩運不斷全是在遇上他之後才發生的,她似乎只能怪罪到他身上,不是嗎?
「看著我。」宇文愷動手扳過她的臉。
「你幹嘛?」他近距離的超大特寫嚇了她一跳。
「幫你擦藥。」他準備幫她唇上的傷口上藥。
「不用……哎喲!」不願讓人尷尬的傷處再與他有任何接觸,朝露反射性的向後退了一步,但受傷的腳一著地,羞點沒把她的臉給痛歪了。
「怎麼樣?沒事吧?」看她齜牙咧嘴的表情,好像很痛。
「你說呢?」痛得眼淚都快掉出來的朝露沒好氣的頂一句。
這是什麼爛問題嘛!她的腳可是嚴重的扭傷,不是擦擦綠油精或擦勞滅就沒事的。看她包成這樣,想也知道是很痛。
「知道會痛,下次就要注意一些。」他叮嚀她。
真是廢話!她也知道要注意一些,誰那麼無聊,想增加自己的麻煩?朝露心中嘀咕。
「還有救,知道自己傷得滿嚴重的。」他點點頭,「不過即使不是故意的,也得小心一些。」
拜託!這還用說嗎?朝露扁扁嘴。
「不喜歡人說教,自己就小心一點。」天賦的異能讓他能流利的與她對話。
「我知道。」朝露不起勁的應了一聲,然後頓住。
咦……這一段對話,好像有點不對勁……
朝露偏著頭看他,但想了半天又想不出哪裡不對。
「怎麼了?」知道她的困惑,他故意問。
「好像……怪怪的。」她老實說。
「怎麼會?」她的遲鈍讓他又露出混淆視聽的好看笑容。
朝露一向就愛美麗的事物,一個不小心,又讓這美麗無雙的笑容迷惑了。
「喂,同學,你不要隨隨便便就笑好不好?」回過神來,朝露有些懊惱自己經不起他的美色誘惑,開口要求。
要命,一個人怎麼可以生得這樣好看?真是太沒天理了。他簡直是生來迷惑人心的。
「哦?」他一臉興味的看著她。
「算了,你當我沒說吧。」剛剛話一出口,她就後悔了;現在只覺得自己的要求不但沒趣還有些無聊。
真是的,她怎麼說話老是不經大腦?這麼無聊的話也說!
「哎呀,我不是叫你別靠近我嗎?你別坐在我旁邊嘛!」朝露像趕蒼蠅一樣的胡亂朝空中揮了幾下,齜牙咧嘴的模樣惹笑了他。
「只要小心一些,你所謂的噩運或是倒楣事根本就不會發生,干我什麼事呢?你可別冤枉好人了。」宇文愷為自己申冤。
「才怪,分明就是你帶衰。」朝露只顧著抱怨,壓根就沒想到,為什麼他會知道她心中所想?而且不光是這樣,就連剛才他能回應她心中念頭的不尋常處,她也遲鈍的一點都沒發覺。
「帶衰?」宇文愷好笑的看著她,「你確定該將事情全歸罪於我嗎?」
那當然!朝露嘴上不說,但心裡早已這樣認定了。
「YOYO,我很歡迎你的到來,但我從沒要你像作賊一樣的潛入我家花園吧?至於後來你整個人壓在我身上,來個洋化的嘴對嘴見面禮……」
「好了,別說了!」最不願意再回想的事被提起,朝露又開始覺得尷尬了。「我們不是說好,要忘了那件事的嗎?你怎麼還提?」
「是你說我帶衰,我只是想澄清自己的清白。」他一臉的無辜。
「是我的錯,是我不好,一切都不關你的事,我不該誣賴你,都是我自己不小心……總之,你別再提起那件事了。」她這輩子都不想再想起這件丟人丟到北極的事!
既然她想換個話題,他樂意奉陪。
「那好,我幫你擦藥。」他一直沒忘了這件事。
「你就不能忘記這些小事嗎?」看他搖頭,她放棄了,「那我總可以自己來吧?」他想碰觸這恥辱般的傷口,除非她死。
對於她的要求,宇文愷不表意見的將藥交到她的手上。
胡亂的擦過藥,朝露沒話找話說。
「喂,同學……」
「叫我愷吧。」他打斷她。
「喔。」她隨口應了一聲。對於稱呼,她是沒什麼特別的意見啦。「你怎麼會在日本的?來度假還是住在這裡?」
「你呢?」他不答反問。
「我啊?」朝露聳聳肩,「遊學羅。」
遊學?在這沒什麼學校可言的度假勝地?他挑眉。
「哎呀,原本是啦,不過現在課程結束,我是讓同學拖來度假的……啊!現在幾點了?」看見牆上時鐘顯示的時間,她吃了一驚,「完了,我得快點回去,不然妮妮會以為我帶著麥當勞一路跑到美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