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現了,他本想動員所有人力尋找的人物出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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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清楚自己打斷了什麼,歷劫歸來的報喜一身的狼狽,一進門看到一大票的人已經覺得很奇怪了,而現在,這一票人全一臉怪異地看著她,包括她名義上的情人──商胤煒也是……承受這麼多人的注視目光,她下意識地看了下自己。
呃……她身上是髒了一點,但那是因為剛剛逃命時不小心跌了兩跤造成的,看在她總算保住一條小命的分上,大家不用那麼在意的嘛。
傻笑了兩下,她直直往商胤煒走去。
「煒哥……」還記得兩人在外人面前的身份,所以她甜蜜地喚著。
商胤煒不發一語的,只是看著她,她所習慣的溫柔抑或是耍痞的表情都不見了,平靜的臉上唯一能讓人感覺到的,只有一份拒人於千里之外的疏離感。
「你怎麼了?」察覺了他的不對勁,報喜奇怪地看著他。
其實不光是她,一堆等著他指揮發落的人也不明白他葫蘆裡是賣什麼膏藥。
「我怎麼了?這話該是我問你才對吧?」商胤煒詭笑了下。
「我?」她有些詫異,但想起該告訴他的事,也就先擱著不理了。「沒錯,我是有些事想告訴你。」
看著她一臉神秘的表情,已認定她懷有異心的商胤煒只在心裡冷笑。
「你在忙嗎?我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告訴你。」看了看旁邊的一堆人,她表現出尊重地問他一聲,其實心中有一肚子的話想告訴他,她已經迫不及待想跟他分享她的驚魂歷險記了。
「在你說重要的事之前,可否請你解釋一下這是什麼?」商胤煒把手中的簪子遞給她。
覺得這簪子很是眼熟,報喜摸摸自己的頭,然後覺得不解。
「咦?這是我的簪子耶,怎麼會在你那裡?」她納悶地看著他。
「我也很好奇,你的簪子為什麼會在我的手上呢?」他也跟著裝作不解,心裡頭暗自氣忿著她把無辜的樣子裝得那麼完美,而為了引她入甕,他還小小地提醒她一下。「這是剛剛讓人從外頭撿回來的。」
「撿回來的?」她回憶了下,然後想起來了。「我想到了,一定是那時候掉的「喔?是哪時候掉的呢?」他引導著地繼續往下說。
是覺得有點奇怪,為什麼她在奸計得逞後還會回來,但想玩陰的,他絕對奉陪,而且他相信,到最後他一定能套出她的意圖,在她來不及防備時抓她個正著。
「你怎麼了?我總覺得你今天怪怪的。」看著他,報喜滿臉的不解。
不是她的錯覺,他真的變得不太一樣,不管是態度還是其他的,就是讓人覺得很不對勁,那種怪異的感覺太過強烈,強烈到讓她忘了滿肚子想說的話。
「因為他懷疑你是殺人兇手,態度當然奇怪。」沒預警地,角落裡突然冒出一句註解為她解惑。
直到這時候,大夥兒才注意到,那個跟在報喜後頭進來,可卻被大家忽略,而在一旁獨自摸摸碰碰、四處研究的少年。
大約才十三、四歲吧,那個少年看起來個兒不怎麼高,樣子也長得不怎麼樣,但一雙眼睛裡閃動的犀利與睿智光芒很是明顯,讓人不得不把他的話當一回事。
「什麼殺人兇手?」一頭霧水,報喜不解地看向那名少年。
「喏,那是什麼?」少年指示她看向關鍵處。
不像報喜的茫然無覺,少年打一進門後就四處張望過一遍,沒錯過還放置一邊的屍體,也沒錯過商胤煒怪異的語氣與反應……經由他的仔細推敲後,便推理出問題的癥結來。
「那個大叔怎麼在這裡?」順著少年所指的方向,報喜看到那個壯烈死在她面前的人,也因而嚇了一大跳。
「就是在這裡,所以你才會被懷疑是兇手。」少年說道。
「兇手?你在說什麼啊?」腦筋一下子轉不過來,報喜顯得相當地不解。
「死掉的大叔、命案現場有你的簪子,你說,這加起來會出現什麼樣的結論?
」少年點醒她。
「什麼結論……等等,你的意思是,我被懷疑是殺了這個大叔的兇手?」終於理解出少年話中的意思,報喜張大一雙盈然的大眼,完全不敢相信自己所聽見的。
「不是我懷疑,是你的煒哥懷疑。」少年指正她。
「商胤煒,你真像田二說的那樣,懷疑是我殺了那個大叔?」相信救命恩人的推理,報喜一臉的不敢置信,也是在這時候才弄明白,商胤煒剛剛對她的那些奇怪的態度是所為何來了。
「沒錯,你要相信我,我以我爺爺的名譽起誓,這個男人他就是懷疑你,確切的原因我不敢下定論,但據我初步推斷,死掉的大叔該是他的手下,大概是受命出去辦什麼機密事件,現在出事了,而你的簪子又遺留在命案現場,所以他便懷疑你是殺了大叔的兇手……當然,以他的樣子來推斷,很有可能他已經認定你是別有居心,是有所圖謀才接近他的。」少年像是親眼看見、親耳聽到的一般,有條有理地分析道。
「真是這樣的嗎,商胤煒?」含著眼淚,報喜傷心地看著不發一詞的商胤煒。
什麼叫有所圖謀,什麼又叫別有居心,若旁人也就算了,但他是最沒資格這樣懷疑她的人啊,他怎麼能懷疑她呢?
「當然是這樣的,從你剛剛進門到現在,他一連串問話不過是想套你的話,然後好更進一步認定你就是兇手。」少年又說了。
對著形同默認的商胤煒,報喜不得不相信少年的推斷。
「你怎麼可以……怎麼可以懷疑我呢?」隱忍半天的眼淚滑落,她怎麼也沒法兒想像,好不容易才逃出了生天,結果要面對的卻是這種嚴重污蔑她人格的懷疑,尤其一想到懷疑她的人是他,她只覺得一顆心都要碎了。
「對啊,你真是人不應該了,在小喜姑娘有生命危險的時候,你不在場保護她也就算了,現在我們好不容易才擺脫了追殺逃回來,你非但沒有一丁點關心,現在還敢懷疑她,你怎麼這麼過分啊?」少年一臉不認同地指責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