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這是傷藥嘛,大師受了傷了?」看著藥方,就像是一般的閒聊般。好奇的大夫在抓藥前問了聲。
「不瞞施主,貧僧路過此地,剛剛在路口看到一可憐的受傷乞丐,出家人於心不忍……「我呸你個於心不忍!」嬌斥的聲音打斷邱誨的漫天大謊。
不管是抓藥的、忙著編謊的,都讓這清脆的斥喝聲給打斷,而辣手淫僧邱誨的反應迅速,他敏捷地抽出袈裟中的刀子,拖著傷重的身子在瞬間挾持了藥房大夫,同時,適才裝出的和善表情也全卸下了,只剩下猙獰兇惡的表情。
「辣手淫僧,你抓著無辜的大夫當人質不覺得羞恥嗎?」持著手中應敵的鞭子,美麗的芙蓉嬌額上滿是不齒。
「這是我佛慈悲,賞給我的救生符,何來羞恥之說?」邱誨不慌不忙地淫笑著。「倒是你這丫頭片子,這麼快找來,是不是心急著想一嘗人間樂事,想讓僧人哥哥趕快替你開苞啊?」
「放肆!」鞭子隨之抽出,但在邱誨作勢殺了藥房大夫的同時,華清妍只得強忍下這口氣,以不可思議的靈活度讓鞭子收回。
「怎麼樣?不捨得殺我,是不?」邱誨極盡所能地在口頭上佔著她的便宜。
「姑娘,你冷靜、冷靜一點,我不想死啊!」被挾持的無辜藥鋪大夫飽受驚嚇地打帝蜧鈍
「聽到沒?他不想死呢!」邱誨有恃無恐地邪笑著說。「這對我來說呢,死,我是不怎麼在乎的啦,只不過是怕寂寞,所以就算是死,我也要找個人陪著,嘿嘿……除非你不在乎,願意看一個無辜的人陪我一起死,要不然,你就給我乖乖地聽話……」
「有本事,我們一對一單挑。」看著他架著人質一步步地撤退,慢慢往門口移去,華清妍忿怒地朝他喊道。
「哼!等大爺我養好了傷,要怎麼單挑我都奉陪。」
輕哼了一聲,邱誨已帶著人質來到了門口,就在他心裡正想著,受了傷的自己該怎麼全身而退的時候……那是一種練武之人的直覺!
就算內傷在身,對那劈空而來的凌厲掌風也不會毫無所覺,所以邱誨急忙推開當救生符的礙事人質,身形一閃,躲過了那幾可致命的一擊。
「看你哪裡逃!」不讓他有逃走的機會,甩出鞭子阻止他的去路後,華清妍連忙從一頭堵住他。
巷子的兩頭,一頭有沈穩如山的刑克雍,一頭有華清妍持鞭鎮守,至於另外兩邊呢,不是篤實厚牆,就是已經讓剛剛的人質給緊緊關上的大門。
面對這樣險惡的環境,邱誨竟反常地笑了起來……「笑什麼!」不想浪費時間的華清妍攻了上去。
幾乎是同時的事,他不知丟出了什麼,在她的鞭子碰上他之前,碎的一聲巨響,一陣濃煙包圍住了他們。
「閉氣!」江湖歷練讓他知道這煙霧絕不能小覷,刑克雍叮嚀著另一頭的人兒。
「嗯!」雖沒有他的那些歷練,但經由叮嚀後,她也知道嚴重性,連忙應了一聲,表示知道也傳遞自己尚且安好的訊息。
「你們倒是聰明。」聽著兩人的對話,已乘機返到安全距離外的邱誨嘲弄地笑著。
「你以為這樣就能躲得過被抓的命運嗎?」聽聲辨位,刑克雍不為所動地在濃煙中欺了上去。
「當然不只這樣!」在他動作的同時,邱誨放出一大把暗器,而為數眾多的暗器雨不光是朝刑克雍而去,大部分是直射向不敢妄動的華清妍身上。
抓蛇抓七寸;邱誨知道這道理,不會放著白白不用。
正如他所想的,刑克雍立即反了回去救應敵經驗不足的華清妍,而在他不斷地射出暗器的時候,忙著替她解圍都來不及了,哪還有空再來抓他呢?
「別動!」怕她誤傷了自己,刑克雍再次叮嚀。
並不是故意跟他唱反調,而是她不想再一次欠他,更是因為,她不想讓邱誨那惡賊給跑了。當下,就看華清妍以不要命的姿態,豁出一切地閃身脫離了他的保護網,直直朝辣手淫僧邱誨攻去。
她快,他更快,擔心她受到一絲一毫傷害的刑克雍早她一步地擋在她的身前。而這瞬間的變化給了邱誨絕佳的機會,只見那些暗器來得更急更凶,用不著想,刑克雍自是以保全她為己任,在伸手不見五指的濃煙中為她打開直射向她的眾多暗器,至於在最初的變化中那些來不及用掌氣震開的,他以身代墊,用最笨、也是眼前唯一能用的方法,為她擋去了那些極可能上了毒的傷害。
他的舉動,華清妍雖然看不見,但也感覺得到。這下子,因為他,她不敢再衝動地胡闖瞎撞,而不似他的武功造詣已到達可以閉氣說話的境界,因此她只能如他先前所言,一動也不敢亂動地在原地等著。
完全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她只感覺到無數的掌氣在她身邊揮舞著,之後沒多久,就感到他倒向了自己。
她直覺地伸手去接,然後很快地就知道,他已失去了意識。
饒是她上了許多的課,學了許多的東西,還受過無數的危機處理訓練,但這畢竟是她第一次實槍實彈地面臨這種事,也只有慌亂的分了。
這時候,遠遠傳來了邱誨滿是嘲弄的笑聲。
「你們以為,我是怎麼躲過那麼多人的追捕?嘿嘿……你們記住了,可千萬別小看了我啊!」
知道這辣手淫僧肯定是趁這時候逃跑了,華清妍氣得直想罵人,但礙於刑克雍之前的交代,功力沒到他那種境界、可以在閉氣的同時開口說話的她,是有口難言。
現在,她唯一能做的,只有乖乖守著他,閉著氣等煙霧散了再做打算了。
第三章
不知道經過了多久,當刑克雍從那一片的漆黑中逐漸甦醒過來之時」模糊的意識首先感受到的,是一陣陣不算槽雜,但也悅耳不到哪兒去的蟲鳴聲。
沒理會那種從四肢百骸傳遞而來的不適感,緩緩地,他試圖張開了眼。
因為一時之間沒想起失去意識前所發生的事,觸目所及的陌生環境,曾讓他有短暫的困惑出現。但很快的,困惑褪去,他已想起了所有的事,然後罔顧那一身不適,急速坐起了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