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我知道,感情這東西就是這樣,你們年輕人也別覺得害羞了。」撫著鬍子,老神醫呵呵直笑。「現在就算沒有釋情果,也不礙事了。」
「好奇怪,為什麼一定要心儀的人啊?」雖然知道了老呻醫的意思,但其中的奧妙之處讓賀盈盈覺得困惑。
「這助情草就是這特性,我剛沒機會說清楚。它正如它的名,是幫助、催化感情用的,但不是對所有的異性,它讓中毒者只對心儀的人有所感覺,那份痛,是隨著瞧見心儀之人而不能碰所引起的。」老神醫進一步解釋道:「如果未曾動心,中這毒其實是沒有什麼感覺的。它之所以危險,就在於中毒之人動情、動心後,將會帶來的無比痛楚,而如果與心儀之人不是情投意合的話,要不就是一逞獸行,背負上不仁不義的臭名;要不就是強忍痛楚跟慾望,痛不欲生直到自我了斷的那一刻為止。」
「好……好奇怪的毒喔!」賀盈盈吶吶地做下評語。
「我說了,它是一種很奇妙的催情之草。」
「我知道了,汪大夫現在的意思是,中助情草之毒的人,會痛是因為喜歡的人,要解毒也只能靠喜歡的人?」賀盈盈用淺白的句子說出結果。
「沒錯,因為它只對喜歡的人有感覺……這位爺現在應該覺得心口刺痛、下腹有股熱氣吧?」說到一半,老神醫突然朝刑克雍問道。
這要刑克雍如何回答?
本來聽他們談論的話題就覺得不自在了;他怎麼也沒想到會有這麼一天,讓他埋藏在心中最深處的秘密會被拿出來討論,而且還是在當事者的面前!
現在,他們更是將矛頭指向他,他能做出什麼反應嗎?
承認他的情感?還是極力地否認?
為了他不想被拒絕的男性自尊,要他當著她的面承認那是不可能的;可是要想否認的話,正如老者所言,因為她,他的心口正一陣陣地刺痛著,下腹也燃起一股跟昨晚一樣的火熱……事實證明了一切,他該怎麼否認呢?
「那是當然的了,因為清妍姊姊在這兒嘛,刑大哥當然會毒發,她是他的心上人嘛!」掩著小口、紅著臉的賀盈盈輕笑,然後帶著老神醫離開。「汪大夫,我們還是出去好了,有些事,還得請教您老人家,我們出去商量商量,別打擾刑大哥跟清妍姊姊解毒了。」
在賀盈盈把門帶上的時候,華清妍的臉幾乎要紅得著火了。
心上人?
天啊!怎麼會這樣?
※※※
室內的氣氛怪異到了極點。只剩下他們兩個人,沒人開口,兩個人各自有著一番心思。
覺得不自在到了極點的華清妍悄悄地抬起頭,偷偷打量了下那個「據說」喜歡著她的人。
而那個人一臉的僵硬,正不自在地看著另外一頭,臉色變得有些奇怪。
她幾乎要問出聲了,問他是不是不舒服,又開始發著高熱了。
但不期然的,她想到上一回,她與他在小茶攤上的情景;當時,在茶攤老闆娘誤認他們是夫婦之時,他也曾有過這樣奇怪的臉色,古銅色的皮膚上泛著一抹異常的暗紅。
不過,現在並沒有太陽啊?
如果不是因為曝曬過久而引起的,也不是因為發燒過度所造成的,那麼……他、他……他是在臉紅嗎?
這樣的推測讓華清妍覺得驚異,但她越想越覺得有道理,而且在經過仔細地確認後,更加確定刑克雍真的是在臉紅。
這發現讓她更加仔細地觀察著他。怎麼也沒想到,她心目中威儀如山的男人,其實是這麼樣一個害羞的男人!
在她細細打量他的同時,刑克雍心口的刺痛越來越劇了。
他知道她在看他,他的每一根思維都明確地感受到她的注視,口鼻間充斥著的女性幽香也真真實實地提醒著他,她的存在──再也忍不住,痛得受不了的刑克雍捂著心口倒了下去。
「刑大哥!」嚇了一跳,華清妍的反應自是上前探視。
「你別過來。」喘著氣,他一臉痛苦地對她說道。
因為他的話,她頓住,想起剛剛老神醫所說的;它讓中毒者只對心儀的人有所感覺,那份痛,是隨著瞧見心儀之人而不能碰所引起的。
沒來由的,退開一步的她只覺得整個人燥熱了起來。
他體內助情草的藥性,真的因為她而開始發作,這表示……喜歡,他真是喜歡她的……怎麼會這樣的呢?她從沒想過,她心目中像山一般沈穩內斂的剛毅男人,竟默默地喜愛、戀慕著自己?一時之間,這事明朗化了起來,真讓她不知如何是好,紊亂的心情可說是複雜到了極點。
不可否認,她多少是有點高興的,讓這麼一個氣宇非凡、卓然出眾的偉岸男人愛慕著;換做任何一個女人,多少都會衍生一份身為女人的優越感,虛榮心也會得到某種程度的滿足感。
但相較於這些,她有更多的慌亂跟無助,因為她從沒想到過會是這樣的。
「你……你別把他們的話當真。」忍著心口的痛楚,刑克雍困難地開口道。
翻了個白眼,華清妍不以為然。
這男人!真不老實,都痛成這樣了,還想狡辯?
是故意的,她朝他走近,很是溫柔地用自己的袖子幫他擦去一頭的汗。
「刑大哥……」她開口,以非常、非常近的近距離開口,讓吐氣如蘭的幽香更濃地包圍住他。
「你……」他低喘,為了壓抑體內的獸性不撲上去侵犯她。他已經痛到說不出話來了。
「其實我很高興你喜歡我。」突然間,她冒出這麼一句。
揪著疼痛不堪的心口,刑克雍困惑地看著她。
「這會讓事情變得比較容易進行吧?」偏著頭,她用著可愛的困惑表情想著。
「你……你別靠我那麼近……我怕……我怕我沒辦法再控制住自己……」喘著氣說話的同時,他用最大的意志力強逼自己推開她,而不是用那一雙手在最快的時間內扒開她的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