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餐時間一到,邢孝天對她慇勤得不得了,卻又什麼都不說,讓她不太能適應。其實早在今早一看清他時,她就發現他瘦了許多;才幾天不見,他就變得憔悴?她不願承認那是因為她的緣故。
夜裡,山上氣溫較低,屋外比屋內冷多了!
半夜,她聽到他開始咳嗽,掙扎了好久,她才拉開木門,丟給他一件毯子。"不要以為我願相信你,只不過是不想見你病死了,別會錯意啊!"姑強硬地解釋,一說完,又關上了門。
邢孝天笑了!
雖然他冷得很難受,可是他發現美江仍然和以前一樣軟心腸,他相信再接再勵定可感動她。
熬另一棟木屋內,斐漢文和汪靖安大玩起西洋棋來。
"你想他們這情形還得持續多久?'汪靖安擔憂地問。
"我也不知道。"斐漢文木然地搖頭。
"我怕我大哥再這樣下去會撐不住,山區太冷了!""那也是沒辦法的。""你瞭解不瞭解我未來大嫂的個性?你想的主意會不會不管用?""我沒十足的把握,現在只能祈禱一切功德圓滿,否則我光被你哥砍都不夠!""我想拿件外套給他。""最好不要。""萬一他生病怎麼辦?'"只希望他撐得住!""這簡直拿命在搏嘛!"汪靖安不禁低歎。
"你們兄弟這點很相像。當年的情景,我仍記得彷如昨日般清晰,你可曾後悔為了安安而回到邢家?""我一點也不後悔,因為我發現我回到邢家反而能使安安過安定的生活。""所以說你們兄弟皆是多情種。""你不也是?有哪個男人願意為女人而飄洋過海?"汪靖安反問。
"看來我們全中了愛情的毒素甚深。""我不敢否認。"對他們而言,愛情已彷若磐粟,一旦沾上就會上了痕,而且還無藥可解。
入夜更深時分,舒美江被邢孝天強烈的咳嗽聲吵醒過來,她翻身下床,並趨向前打開了大門;才開了門,她就嚇呆了!
邢孝天臉色發白地坐在上,咳得上氣不接下氣的。
"喂!你沒事吧?你別嚇我好不好?"舒美江蹲至他面前焦急地問。
"沒事。"邢孝天勉強地回答。
舒美江不相信地用手去探他的額,這一探,她更嚇壞了!
"你在發高燒耶!"她急叫。
邢孝天有氣無力地拉下她的手說:"不打緊。"其實打他下了飛機,他就一直沒睡好,無意中淋了場大雨讓他受了點風寒,結果又兩夜餐風露宿,不病是很難的,可是他不願美江替他擔心。
"你等一下,我叫靖安他們過來。"舒美江匆匆地奔向鄰近的木屋,破打著木屋的門。
來應門是斐漢文,他一看到美江,就有點大事不妙的預感。
果真舒美江說:"孝天在發高燒,你們快送他去醫院。""老天!我就知道!"汪靖安在身後大叫一聲,用跑百米的速度越過他們衝了出去。""我不要去醫院,我一走美江又會不告而別的,我不要走,死也不走一一"孝天死命地抱住木柱嚷著。
"大哥,你非上醫院不可,你病得不輕呀!""是啊!孝天,讓我們送你去醫院。""不去,不去,死也不去!"任憑汪靖安和斐漢文好說歹說,邢孝天都不肯接受勸告,即使他已快陷入意識模糊,他還是抱著柱子不放。
"孝天,我拜託你跟他們去醫院吧!"舒美江急哭了。
她並不想把他折磨得不成人形的,可是她卻難辭其咎。
"別哭!"邢孝天低聲哺歎。
舒美江的淚落得更凶、更急。他怎可病了還心疼她的淚眼?攪得她的心湖無靜水;"大嫂……""我知道,我陪你一道去。"舒美江轉向裴漢文說:"麻煩你替我看著小奮好嗎?""可以,可以。"斐漢文忙點頭。
他這罪魁禍首有機會將功折罪,就算上刀山、下油鍋他也在所不辭,,更何只是看小孩,太輕鬆了!
"那我們走吧!"
他們怎麼也沒想到,邢孝天竟然轉為急性肺炎。
"都是我不好!都是我不好!"舒美江拚命自責。
"大嫂,大哥不會有事的,你就別再自責了。倒是你別累倒了,你一定也一直沒睡好。"汪靖安的體貼反教她無所適從,舒美江尷尬地說:"為什麼你們都不怪我?如果不是我,孝天今天就不會病了!這一切全是我引起的……"一清淚接著一滴淚自她眼中滑落,她用雙手去遮住面孔。
"想哭就哭吧!沒人會笑的,不過哭完之後,我希望看到你的笑,我猜想你笑起來一定很好看,以前大哥常會不經意地提起……汪靖安深望了她一眼又說:"大可說的全都是實話,他五年多以來一直在尋你,這是有憑有證的。五年來他一直委託斐漢文尋你至今,這是事實!。
舒美江聽得一楞一愣的,她的眼忘了眨,眼淚在眼眶中打轉。
她一直都拒絕相信的,但由汪靖安口中得知一切,她卻否定不了他的話。時間溜過了許久,汪靖安又開口說:"他是個怎樣的男人,我相信我不說你也瞭解,對不對!"舒美江茫然搖頭,瞭解嗎?她甚至覺得自己一點都不瞭解邢孝天,他有時霸氣,有時溫柔,有時又扮者嬉皮角色,她都不知哪個才是真正的他?或者全部是?"不管你了不瞭解,每個和他相處久的人都會不自覺受他吸引,進而喜歡他的人,像我一樣。""你?"舒美江深感不解地看向他,"我認識他在你之後,也可以說同時。其實他會在'星期五餐廳'遍上你,有一半原因是因為我,否則他這輩子是不可能走進那種地方的。""你!"舒美江更加錯愕不已。
汪靖安明瞭舒美江的驚異,反而無所請地笑道:"我曾是那裡的第一紅人。"言下之意,他曾是那裡的牛郎!?舒美江的臉馬上紅至了耳根子,她急急地說:"我並不是去那裡找男人……呃……我曾是一名雜誌記者,你明白吧?我只是去來訪……"她覺得丟臉丟死了!怎麼好像全世界的人都知道她去召男妓似的?如果現在有洞讓她鑽,她一定毫不猶豫地鑽進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