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這個洞在海平面下頗深,退潮得退得很多才看得見。
而這麼一來,寶藏圖上的文字也完全解開了──海上絲路,很明顯指的就是,淚星掩藏的地點在海上絲路之上。
弦月,指的當然就是,剛剛他才出來的那個彎月形洞口。
至於淚星,則是指找到洞的入口,就能找到安德烈斯。希貝達伯爵,也能找得到淚星……沒多久,史御風和嘟嘟游出洞口,接著他們繼續往上前去,出了海面。
甫出海面的史御風,回頭一看!「現在是漲潮,想必當初出去尋求援助的水手,是在退潮時由這個洞口艱困的進出吧!」
但,當時的退潮可是難得一見,因平時潮水退得很少,就連住在這裡的人也沒人發現。
而博士這張藏寶圖,當初應該也是米契出洞口後,畫給欲前來救援的人看的。只是,米契去了哪裡?為什麼最後沒救成呢?
這可能又是另一個故事,只能說,世事難料……
???
「湯馬士先生,目的地還沒到嗎?」曲蘅放下手中的水杯,走到湯馬士的身邊。
「就快到了,訊號指示地點就在前方那座小島上。」
曲小姐還真是擔心阿風,每過一下就來問他一次到了沒?
他是很開心有個好女孩這麼關心阿風,可是,她這樣在船艙走來走去也是於事無補嘛!
「曲小姐先坐下來等,到了,我會告訴你。」湯馬士慈藹地說。
「謝謝你,湯馬士先生。」她依言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下來,可坐不到兩分鐘又不自覺地站起來踱步。
真是……湯馬士笑著搖頭。
過了一會,他們坐的遊艇緩緩地停了下來。
此時,草木皆兵的曲蘅連忙慌張地站起問湯馬士,「是不是到了?」
他用安撫的眼神示意她別急,稍後他的屬下會進來報告。
果然。
「湯馬士先生。」一名搜救人員走了進來。
「快說。」
「這附近有太多暗礁,我們過不去,為了以防萬一,我們將船停在這裡。」
湯馬士點點頭,「那就直接派人手前去獲救。」
「是。」搜救人員領命而去。
「湯馬士先生……」她也想下去。
「曲小姐,搜救的事就交給搜救人員就行了,你安心地在遊艇上等,你的精神不太好免得下去身體支撐不住。」湯馬士好言勸她。
「可是,我放心不下……」
「就算如此,我還是不能讓你下去,否則,阿風回來會罵我的。」他對她眨眨眼。
曲蘅明白他的好意,會心地莞爾一笑,「好吧,那我就在這裡等他,希望搜救人員能有好消息傳來。」
「放心,他們全都是精英中的精英,潛水能力絕不會輸給你。」
他說著,再倒了一杯水給她,「待會兒,阿風要是回來,不要給他好臉色看,誰叫他這麼讓人擔心。」他不忘幽默地勸慰她。
曲蘅噗吭一聲笑出來,點點頭說:「好。」
他們兩人在船艙內等了許久,但搜救人員在小島上傳回來的消息始終是,找不到。
「真是怪了,怎麼會找不到?」
最後,搜救人員決定要下海尋找,可就在此時,有人員忽然傳來──「找到總裁了!」
第八章
在海上漂浮沒多久,史御風原本就要隨著嘟嘟游回岸上,卻意外的發現湯馬士的救援隊已經到。
他給了嘟嘟一個大大的擁抱後,才招呼它回到無際的大海。而後他轉向救援的遊艇。
史御風一躍跳上船,笑著擁抱湯馬士,感激的說了聲,「謝謝!」
「謝什麼,待會我還要聽你的解釋,不過嘛……」湯馬士拍了下他的肩,把他推往船艙,「曲小姐在裡面,她很擔心你,雖然我不知道你們之間到底發生什麼事情,但是我看得出來,你這回是認真了,而她……若我沒有看錯,她把你的生命看得比自己的還重要。」
史御風有些驚訝她的出現,可他更吃驚湯馬士的「神算」,「我沒說……」
「你儘管不承認,但是我是這麼認為的。」湯馬士眼明心清,正是所謂的旁觀者清。
「自以為聰明的老傢伙。」史御風並沒有加以否認,迅捷地換下潛水衣,穿上休閒服。
緩步下了船艙,裡頭只有曲蘅一個人,彷彿所有人頓時都消失似的,他猜想這又是湯馬士的傑作。
曲蘅始終背對著他,不發一語的望著窗外的海面。
這樣的沉寂持續了片刻,最終還是他沈不住氣地問:「你不想解釋為什麼在這裡嗎?」
「如果我說是凱恩發現事情不對而通知我,之後我剛巧遇上了湯馬士先生,要求他帶我出海,你會信嗎?」
史御風肯定的回答,「信。」
「你真的信?」曲蘅猛地轉頭,不敢相信他會這樣輕易的相信她,「你難道不懷疑?不認為這可能是我和別人一同計劃的?」
「你有理由要我的命嗎?」
「有。」因為他總是讓她感到無所適從,總是讓她傷心難過。
「沒有。」史御風緩緩步向她,否決了她的話,兀自說著自己的看法,「如果你想要我的命,我可以給你,但是你絕對下不了手的,因為你的眼中寫滿了感謝上帝這樣的字眼。」
他終於站在她的面前,伸手緩緩托起她的下顎,雙眼始終沒有打她的眼移開,他的頭慢慢低下,更靠近她。
她知道他就要吻她了,想到前不久還浸淫在可能失去他的恐懼,她竟軟弱的無力抗拒,任憑他的唇貼上她的。
但意外的,當史御風的唇貼上她時,卻發現她哭了。
「為什麼哭?」
「我不知道。」曲蘅不敢看他,只能無助的搖著頭。
但他明瞭,這個女人真的在替他擔心,她一絲一毫的思維都牽動著他的情愫。
緩緩的捧起任淚水滿頰的她,他輕拭著她頰上的淚,安撫著,「沒事了,我已經安然無恙,所以你不需要擔心了。」
「風……」
「再叫我一次。」
「風。」再也不想?裝,她埋進他的胸膛,狠狠的大哭一場,因為她是真的想哭,愈是得到他的安慰,她就愈軟弱無助,或許打她在機場與他相撞開始,她就注定逃不過這場情愛的糾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