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風,曲蘅會沒事的,何況這也不是你的錯。」湯馬士極力安慰他。
「不,都是我害的,都是我……」他憤恨的搖著頭,痛苦的緊閉雙眼。
突地,一陣雜沓慌亂的腳步聲由遠而近──「我的女兒怎為了?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曲正山聞訊,匆忙的趕來,神色充滿擔憂。
史御風自他的口吻中,立即知曉他的身份,旋即起身上前致歉。
「曲伯父,我是史御風,我很抱歉讓你女兒?我擋了子彈……」
「你、擋子彈?布達、凱思?」他望向站立一旁亦著急萬分的兩人。
但布達和凱思只是低下頭去,面色凝重的輕輕搖晃著腦袋。
湯馬士見狀,不忍史御風將責任全往自身攬,遂拉著曲正山到一旁,細述事情的原委……不知過了多久,終於,手術室外的紅燈閃滅,一名狀極疲倦的醫生步出手術室,而室外的眾人立即一擁而上。
「手術相當順利,曲小姐腰側的子彈已取出,只要再經過兩天的仔細觀察,確定沒有受到其他感染或?生併發症,危險期一過,即可轉至一般病房休養。」
「謝謝醫生,辛苦了!」
「辛苦了!」
曲正山和湯馬士先後謝過醫生,眾人聽聞結果還不錯,不禁放下一半的心,而史御風只是露出一抹苦笑,自嘲己身的無能力。
???
總算是雨過天晴了!
經手術後觀察,確定復原情況良好後,曲蘅遂被轉至單人的一般病房中,而史御風寸步不敢離的守在她的病榻前,不過,由於太累了,他不禁體力透支的趴伏在旁。
當曲蘅漸漸恢復意識,轉醒過來,落入她眼裡的是一面白花花的天花板,她勉強的將視線緩緩地往四周環顧,卻驚見房裡儘是她最喜愛的百合花海,她驚呼一聲,隨後,便見她身旁的史御風悠悠醒來。
「阿蘅!你終於醒了,你讓我等了好久。」他喜出望外的緊握住她的手。
「風……這是……」曲蘅望著一片花海,虛弱的露出一絲微笑。
「怎麼,喜歡嗎?」
「嗯。」她輕輕點頭,臉上充滿著說不出的喜悅。
「我從你父親那知曉了你最愛百合花了,所以,便想讓你一醒來時,就看見最愛的東西。」他溫柔的說道。
而曲蘅卻訝然,「我父親來了?」
「是啊!見他那麼著急,我真過意不去。」史御風臉上不禁浮上一絲懊悔。
「風,別這麼說,這一切都是我自願的。」曲蘅雖仍虛弱,猶加重了手的力道,肯定地說道。
「你真傻,為什麼要替我擋下那一槍呢?」他的大手溫柔的撫上她細緻而蒼白的臉頰,不捨的輕聲詢問。
「我一見他拿槍對著你,我的心都亂了,我……我怕失去你……」她略顯羞赧的愈說愈小聲。
一想起那令他膽戰心驚的一幕,那渾身是血的身軀……史御風仍心有餘悸。
「以後求你別這麼傻了,好嗎?我再也受不了這種可能會失去你的煎熬,答應我!」他的眼神懇切而深情。
聞言,曲蘅像是想起了什麼,故意嘟起嘴說道:「是真的嗎?可我記得不久前,你還和那波霸級的日本美女熱情的跳著舞呢!」
「哎呀!原來你真的會吃醋,你知道嗎?那其實是一場誤會,我的心裡現下只有你。」
「哼!我才不相信。」她刻意撇過頭去,佯裝生氣。
此時,史御風悄悄繞過病床,來到另一側,緩緩自背後拿出預藏的無價鑽石,呈現在她面前。
「這樣,你相信了嗎?」他笑容可掬。
「你……」她一臉錯愕,說不出話。
「雖然這裡和我原先所構思的求婚計劃裡的地點不同,不過,因著百合花海,我想,也還算差強人意。阿蘅,我的心在在受你而牽動著,我希望你能和我一起步嚮往後的人生,共享幸福的未來,好嗎?」
聞言,她感動不已,眼眶又不爭氣的泛紅起來,原來,之前她所有的不安和顧忌全是庸人自擾,她不禁苦笑了下,隨後,便用力的朝他點點頭。
「真的?你答應了,我真是太高興了!」
說完,史御風便吻上了她的唇,直到曲蘅傳來細微的聲響,他才疑惑而不捨的抬起頭望著她。
「這鑽石不是被那個大鬍子搶走逃逸了?」曲蘅還記得當時身手矯健的他,早順利地逃出別墅範圍。
「喔──原來是這事,你以為我會這麼輕易的就將這得來不易的鑽石,雙手奉送給那些敗類嗎?事先,我早就命人精挑一款同型的假鑽,再在絨盒裡裝了最精密且體積最小的追蹤器,就是要來個一舉殲滅,果不其然,後來,大鬍子還是難逃法網制裁!」
「那……阿默呢?」她略微心疼的問道,畢竟他們仍有著多年的情誼。
「他後來被緊急送醫急救,不過可惜的是,他可能得裝上義肢去吃牢飯了!」
「天!阿默若早聽我的勸,今日也不會淪落至此……」她傷心不已的惋惜著。
「別想太多了,一切都是他咎由自取,實在怨不得人,誰叫他始終是個偏激份子呢!」
「唉……」想著阿默,曲蘅仍不勝唏噓。
「曲蘅,別再傷心了,你這樣就不像是我心目中的美人魚了,來,笑一個給你未來老公瞧瞧。」史御風不忍見她難過,故意逗弄著她。
「討厭!都還沒舉行婚禮呢,說什麼未來老公,你臭美!」
她嘟著嘴的嬌嗔道。
「哎呀!剛剛不知是誰點的頭啊?這麼快就不認帳!我不管!我有我獨特的婚禮儀式,你接招吧!」
話一完,史御風即俯上前去,以前所未有的深情長吻佔據著曲蘅的雙唇,久久不能分開,而曲蘅亦熱情的回應著,儘管她的傷口仍隱隱作痛,但她已不在乎……最後,待他們離開印尼赴美國時,兩人便決定要再回來,到無人島上合葬那對戀人的骨骸,讓他們的靈魂得以安息。
風,徐徐的吹著海面……今生今世,他倆已不負此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