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說謝了,誰叫他是唐士晤的堂兄弟,我不幫他難道要等著讓人砍我嗎?」
「說的是。」
唐士晤的妻子是陸奎義父的女兒,所以陸奎等於是唐士晤的舅子,說起來唐皓民也該叫陸奎一聲舅子。
裡裡外外一家親,當然就該要互相挺到底了。
「那一切就麻煩你了。」
陸奎點頭,笑說:「找人不麻煩,真正麻煩的是為情所困的唐皓民。」
管仲倫點點頭,「我也有同感。」
他也為愛受過苦,當然了然情字擾人心多深。
第八章
重新追求並不是那麼容易的一件事情,艾美對於愛情,就像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的心態,所以,儘管唐皓民常偷空出來看她,她還是無法像以前那樣對他毫無防備。
三劍客給她一種根深蒂固的想法,那就是花心,花心的男人會有定性,實在叫人不太能相信。
但唐皓民不死心,就算人不到,花也會天天送到。
現在,艾美的房間幾乎可以開一家花店了。
「可不可以請你不要再送我花?我快要得花粉症了。」
但其實她的心是雀躍的,因為以前唐皓民才沒有這麼浪漫。
也許男人都是這樣吧,總要在失去之後才會開始懂得珍惜所愛。
而女人正好相反,愛上了無怨無悔,失去就開始怕得不敢再去碰觸感情。
「等我找到瑞克綁架我的證據之後,我們再結一次婚好不好?」唐皓民小心翼翼的問。
以前,都是女人倒追他,要不要由他決定,所以他不太會追求女人。
他的小心翼翼看在艾美眼中,確實令她感到詫異不已。
她所認識的唐皓民是個驕傲、自大的男人,可他現在居然會對自己沒把握?這還是她第一回發現。
但也因為發現到唐皓民竟也有如此平凡的一面,她反而覺得很開心。
「結婚太遙遠了……」她故意一頓,看到他緊張的模樣,開心地往下說:「我滿想念在法國普羅旺斯的日子。」
「嗯?」唐皓民輕哼著氣,好似在等待宣判的囚犯。
他嚴肅的神情讓艾美不禁失笑。
「你笑了?」他彷彿發現新大陸般驚呼。
「我是人,當然會笑。」
「但是我已經很久沒見到你的笑容了。」
「是嗎?」
「嗯。」他肯定的點著頭,並問:「你剛剛說想念法國的普羅旺斯是嗎?」
「是啊。」
「那我們的蜜月就到那裡過好不好?」
「我並沒有說要嫁給你。」
「你不嫁給我,那你想嫁給誰呢?」唐皓民笑著反問她。
「有很多人可以嫁。」艾美指出這個事實。
他點頭,不否認地說;「我知道有很多人追求你,所以我有那個自覺要做一個打遍天下無敵手的鐵金剛。」
「你瘋了啊!」
「為你瘋狂。」
愛情的甜言蜜語也許膩人,也許並不真實,但是艾美在他眼中看到了真誠。
「就算那樣,我也不一定會點頭嫁給你。」她繼續說:「我只是想要去普羅旺斯走走看看。」
「要不要我陪你去?」
「你想去就去,我又不能阻止你。」她的用意只是想要他離開瑞克·比爾茲的身邊,也一道遠離危險。
她從雷焰口中聽到許多有關瑞克·比爾茲和黑手黨的消息,還有陸奎和警察合作的事情,那些都不是造假的,且雷焰也沒必要騙她。
只是她沒想到瑞克·比爾茲還敢光明正大的來追求她,這讓她十分不安。
「你可不可以離開瑞克·比爾茲的身邊?」
「還不行。」
「昨天他有來找我,說了一些我聽不太懂的話,雖然我沒有打算要接受你的感情,但也不希望你因此而受傷害。」
唐皓民激動地握住她的柔荑,問:「你是在關心我嗎?」
「純粹只是朋友的關心,你不要想太多。」
「是那樣喔……」他失望的鬆開手,但隨即又握住,「我還是很感激你的關心,我會很小心不被他發現我失去記憶是假的,而且說不定最近我就可以找到瑞克·比爾茲犯罪的證據。」
「嗯,那你自己要小心了。」她拿起皮包,一副要外出的樣子。
他不禁問,「你上哪去?」
「我要去廟裡拜拜。」
「我很想陪你去,但是我不能出來太久。」唐皓民左右為難地說。
艾美搖頭,裝作無所謂的樣子道:「忙你的吧,英華會陪我去。」
「嗯,那你自己也要小心點。」
「你才是。」她仍舊忍不住關心的提醒道。
也許,愛情只是埋在她的內心深處,並未消失!
「這些都是瑞克·比爾茲販毒走私的證據。」
唐皓民將一堆文件放在陸奎面前時,他已經開始撥電話,接通後,陸奎對著話筒說:「可以準備抓人了。」
等他掛上電話,唐皓民才問:「有沒有封鎖瑞克·比爾茲銀行的資金?」
「那傢伙資金本來就不多,會想絆住你,也是為了要從你這邊挖周轉金。」
「我知道,他黑吃黑吃了對方的貨,人家要求他吐出市價十倍的金額,否則絕不善罷甘休。」
「沒想到你也挺有混黑道的架式。」陸奎笑著調侃他道。
唐皓民哼著氣,「別說笑了,我是要他為破壞我婚禮,間接害死我孩子付出一點代價而已。」
「話雖然那麼說,可是我還是覺得你很有那個慧根。」
「陸大哥,拜託你不要開我玩笑了。」
「好,我知道你對混黑道沒興趣,不過黑道和白道也沒多大差別。」
這一點唐皓民很贊同,「說得極是,許多人自詡為正派人士,可是內心卻比黑道的人更壞,反觀之,我看不出陸大哥哪裡像混過黑道的。」
陸奎朗聲大笑,「我老婆和女兒諾諾都說,我光看臉就像是黑道大哥了。」
「呃,會嗎?」他可一點都沒那種感覺。
「當然是開玩笑的。」陸奎摸著自己臉上的疤,得意的說:「我女兒她同學都說我臉上的疤很酷。」
「呵呵,諾諾也到了會欣賞男人的年紀了啊。」
「可不是,我擔心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