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巽程笑著搖頭,「我打電話跟我媽說了,要留在這裡一段時間,她氣得和我斷絕母子關係,還威脅我如果不回去,便得自動放棄在台灣的一切財富,所以……」
「所以什麼?」
「我已一無所有,你真的狠心把我踢出去?」他努力裝得很可憐。「不是真的吧?」他用力點頭強調,「是真的。」「那你還敢大言不慚說要幫我賠錢,還毀掉我的工作,你有病啊!」和錢過不去,真是個不懂人間疾苦的大少爺!
尉永繪氣得甩掉他的手,大步向前走去,霍巽程跟在後頭,還是一派的無所謂。
「慢慢走啦,今天天氣很好,很多星星,還有美麗的月色,我發現荷蘭的月亮真的比較大喔!」
「大你的頭啦!都快要被你氣死了!」雖然連這兒的街道都美得像一幅畫,但是現在她滿腦子只有賠錢!賠錢!哪還有心情和他大少爺一起欣賞美麗的星月啁!
* * *
美國
「媽,雲慶找到小繪了。」尉雲浩剛掛上電話,就急著把這個好消息告訴母親。
雖然尉永繪偶爾會打電話回家,可是卻不給住址,害得他們家老媽每天在他耳邊疲勞轟炸,現在弟弟找到人,他也可以輕鬆一點。
「人呢?」
「雲慶說是霍巽程找到的,他們真是有緣哪!」
聞言,陳秀雲又擔心了起來,「可是我怕小繪為了躲他又來個失蹤,我老了,可沒那麼強的心臟可以承受打擊!」
先前,她聯絡不到女兒,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一刻都靜不下采,原本還打算去報警登報的,還好後來女兒有打電話回家。
「那小子到底對小繪有沒有意思?」
「有,他親口告訴雲慶的,他說他要為喜歡的女人留在歐洲,還說被她逃了一回,這回無論如何都要把她追到。」
「算他有眼光!」
「是啊!」
「那我得和你爸商量一下,台灣的親戚可不少,喜宴席開一百桌不知道夠不夠?」
還沒有個結果,就想那麼遠的事情!尉雲浩連忙勸阻,「還是先別張揚吧,等一切都確定再來規劃也不遲啊!」
「要那樣嗎?」可是她巴不得現在就看見女兒穿婚紗,「那要等多久啊?」
「這我就不知道了。」
「你們真不孝!」
莫名其妙被罵,尉雲浩可是一頭霧水,「我怎麼不孝了?」
「你們四個小孩,一個個都不肯讓我抱孫子,你沒聽過一句話嗎?不孝有三,無後為大,你啊……」
他連忙喊冤,「老媽,是您說要妹妹們先嫁人,我才可以結婚的啊!」
「我有那樣說嗎?」
「有!」 。
「好啦!是我說的。不過你們也得替我和你爸想想……」兒女已經長大,身為父母的,大概也只能在一旁觀看,這時候陳秀雲忍不住懷念起兒女小時候的日子。
「雲浩……」轉頭卻不見兒子身影。
尉雲浩怕母親繼續嘮叨,早早趁著她沉思的時候溜之大吉了。
「什麼養兒防老,我還是去保護那些受虐婦女好了。」
* * *
霍巽程就這樣自作主張加入了尉永繪的生活,還三不五時提醒她,她有責任要履行過去的合約,否則就得要賠償龐大違約金。
出門若見到有人送花來,他會擋在前頭告訴她的愛慕者,「隨便送花給別人的女人,你知道會有什麼後果嗎?」
「可是貝拉說她是自由的,沒有男朋友也沒有結婚。」
「但是我人在這裡,這女人確實是我的。」霍巽程大刺刺的把尉永繪納入自己的羽翼下,企圖趕走纏著她的蒼蠅。
尉永繪氣得踩他一腳,並且接過愛慕者的花束,「謝謝,很美的花。」
「有空的話我還想請你吃個飯。」
「我……」
「沒空,我們正要去吃飯。」霍巽程霸道的把她拉離,並快步帶她離開。
「霍巽程,你不要太過分喔,你這樣完全干擾到我的生活了!」
「你喜歡那個男人?」
並不是喜歡不喜歡的問題!」她只是覺得,他們兩人靠得這樣近,沒什麼意義,「你媽不喜歡我們在一起吧?方翠儀應該也沒對你死心吧?」
擋在前面的障礙可不少,而她自己還有個非常任務要完成,眼看父親給的期限就剩下半年,半年後回到美國若仍然是口袋空空,她準會被貼上尉家最沒能力的標籤。
尉家人個個是高手,她不想凡事都輸給自己的哥哥,而若沒有達成父親指定的目標,台灣分公司負責人的位置也肯定不會落在她的身上。
擴展亞洲版圖是她的希望,也是她一直在爭取的,可是眼看時限逼近,她卻一再被扯後腿,她怎能夠不急啊!
然而更慘的是,她竟然還任他予取予求。
「你真的希望我娶一個我不愛的女人?」霍巽程把她扳個方向和自己面對面。
面對他,她有點心虛,閃躲著不敢看他深邃的眼眸,卻因為被他的手鉗制住而無法如願。
「看著我!」他用低沉的嗓音命令著。
尉永繪被動的巡視上他的眼神,發現他的眼眸一如黑海,深邃不可測,在他的注視下,她幾乎迷失了自己。
「我喜歡的是你,其他女人我不要。」霍巽程第一回坦承自己對她的愛,說得讓人動容不已。
有點慌亂,她掙扎想逃,卻給他狠狠揪住,一記熱辣的吻印了上來,她再度沉溺在狂亂的風暴中無法自拔。
一吻結束,她的心情亂了好久。
但思緒一旦回醒,她再度想起許多現實的問題。
一把將他推開,她快步退離他幾尺,」這樣是不對的!」
「哪裡不對?」
「你只是還搞不清楚自己的心情,一定只是戲演得過頭了而已。」
「你不是我,又怎麼知道我的心情如何?」他生氣的往前跨步,但越想要接近她,卻發現她離得越遠。
「我對你只是朋友的感覺,因為同情所以一直想幫你,如此而已……」
「我看是你自己搞混了,沒有人會和朋友深吻,沒有人會因為同情而對一個男人的吻有感覺,你為什麼不正視自己的感情呢?」他氣憤得當街大吼。所有人都在看他們,但是他不在乎,甚至想向全世界宣告自己對尉永繪的愛,只要她能正視自己的心情,不要再逃避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