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他母親是真的很難纏,她不由得戰戰兢兢了起來。
從來不知道怕,她認為一切事在人為,只有要心就可以辦妥一切,可是這一回她卻覺得事情沒那麼容易過關。
「好吧,那我總得要對你多瞭解一下。」尉永繪順手拿起筆記準備記錄。「你哪裡畢業的?」
「哈佛管理學院博士班畢業。」
「哇!高材生哪!」她聽得一愣,更認定他是個書獃子。
霍巽程莞爾一笑,「這是讚美嗎?」
「算是。」她繼續問:「你在哪高就?」
「鷹邦集團。」
「哇!大公司哪!職務呢?」她再度低呼。
他喜歡看她吃驚的樣子,眼睛會瞪得大大的,看起來很有趣,現在他則更想知道她聽見自己的身份時會有的表情。
「總裁。」
「什麼?」以為他在開玩笑,尉永繪忍不住對他揮揮手,「別鬧了,我現在在作作業,若是你母親那關過不了,我可是沒薪水拿的耶!」
通常女人知道他的身份,都已經開始對他好奇甚至想要討好接近,可是她的反應正好和其他女人相反,若不是她太會演戲,就是她真的不把他的話當真。
「我真的是。」他只好再次強調。
這回,尉永繪很認真的抬頭問他,「你,鷹邦集團總裁?」
他遞出自己的名片,「諸多指教。」
接過名片,看到印在上頭的職稱和名字,她愣了一下。
「如果你懷疑,可以打電話去確認,然後我們再繼續。」霍巽程笑著提醒她。
她搖搖頭,「不用了,我相信你。」
「謝謝,不然我會以為自己看起來像個信用不良的人。」他調皮的開起玩笑。
尉永繪一臉尷尬的說:「我絕對沒有那種意思。」現在她終於明白他母親為什麼那麼重視門當戶對了。「對了,我得知道你為什麼捨棄名門淑女不選,而要選我,如果你的家人問起我們相識的過程,我又該怎麼回答呢?」
「你想怎麼說呢?」
「因為我們情投意合嘍。」她笑了笑,「這樣會比較好吧,我是這樣想的,如果霍先生有其他的想法,也可以提出來討論。」
「專業的演員在進入狀況時,會叫自己的情人為霍先生嗎?」
又是個錯誤,尉永繪尷尬的訕笑,無言以對。越看他越不像個書獃,也許呆呆的外表下是精明幹練的生意人,就如同他的身份,她不該低估這個男人的。
「我記得那天你叫我巽程,聲音很甜,我建議你就那樣叫我吧。」
他的話讓她不由自主臉紅了起來,想起那天的突兀舉動,她突然覺得滿尷尬的,「我不常那樣的,那天只是覺得你一臉的求助無門,所以……」
「我瞭解,因為你的幫助我才得以從那個沉悶的飯局中逃離。」他點頭反問:「你呢?」
「我什麼?」
「我該瞭解你一點,最少在我母親問起時可以回答得順溜。」
「我家人都住在美國,我一個人在台灣打拼,舊金山大學畢業。」
聽起來條件也不差,他比較好奇是她之所以選擇目前這個行業的因素,「我可以問一個問題嗎?」
「請問。」
「請問你為什麼會選擇情人出租這個行業?」
「因為沒人做過,競爭力小,成本回收快,而且很有挑戰性。」尉永繪據實以告。像個實際的商人,很有前瞻性也很有遠見,確實到目前為止,這個行業是頂新的,而以她們的索價看來,根本是穩賺不賠。
「到現在為止,不知道你對我的工作態度和表現可否滿意?」她翻著文件認真詢問,就像個市場調查員,這是霍巽程惟一不太滿意的一點。
他伸手把她的文件蓋上,笑說:「演戲就演得像一點,和我談情說愛的時候,實在不適合談論工作。」
他的提醒讓她又再度發現,自己的職業病又犯了。
* * *
週末的飯局之前,霍巽程又和尉永繪見了兩次面,一次陪她上街買衣服,一次進她的公寓,全是做給他母親的眼線看的,一般想要在朋友面前炫耀的顧客不需要時刻演戲,可是當霍巽程的假情人可不輕鬆,他母親的眼線到處都有,害得他們不分時地都得演戲。現在,她第一回進霍家。富麗堂皇是在所難免的,可是霍家的審美品味實在讓她無法苟同,那些金銀花彫的擺飾很老套,而傢俱雖為上等材質,但卻古板得讓人感覺沉重。「這就是你家?」冷得像冰宮。「是。」
「好古板的裝潢。」尉永繪坦然的告訴他自己的感覺。
霍巽程尷尬的一笑,無奈的說:「我媽的意思,她說這樣才可以顯現出霍家的氣派,我無所謂……」
話來不及說完,尉永繪突然攀上他的頸項,柔嫩的紅唇跟著貼上他的,緊跟著就是一記煽情的熱吻。
他愣了好久,隨著她的熱情之吻被挑起了靈魂深處的七情六慾。
這不是他第一回被女人親吻,可是這個吻卻讓他很難不去回應,她的嘴唇柔軟又富有彈性,他忍不住勾住她的腰,把她擁得更緊,給予更熱烈的回應。
「咳!」看到這一幕,張俞芳忍不住以咳嗽來打斷他們。
離開柔嫩的紅唇,霍巽程轉頭發現他親愛的母親就站在樓梯口,她的臉色難看到了極點。
「雖然我不方便說什麼,但是你們也不要太過分,要是給下人看見了,會被傳成什麼樣你們可知道!」張俞芳一副高不可攀的模樣,態度冷得像冰。
「伯母,真不好意思,我實在是情難自禁。」尉永繪沒被嚇倒,反而偎人霍巽程懷裡,「我太愛巽程了。」
瞧她紅了臉蛋的模樣,好像真的是情難自禁,連霍巽程都被她唬得一愣一愣的,心跳更不由自主的跟著加速。
「巽程,要開飯了,吃完飯我有話要說。」
看著母親被氣得七竅生煙的走掉,霍巽程鬆了一口氣。
「怎樣?」尉永繪笑得得意。
「什麼怎樣?」他一臉納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