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嗎?我的個性一向如此。」
「算了,反正我也習慣了,就像你說的,那是你的個性,想要你改變大概也改不了了。」戚永麟歎了口氣,不再強求,「我聽說你帶女朋友參加宴會,是哪家的小姐?」
「普通人家的女孩而已。」他輕描淡寫的回答。
「普通人家也無所謂,女孩子乖巧自是比較重要,認識多久了?」
戚靛青笑了笑,反問:「如果我說剛認識,您會不會說是我的計謀?」
「就算是計謀,也有可能弄假成真。」
真是個怪老人,明知道可能是個計謀,卻說得那麼輕鬆自在,好像根本不在意自己是那個被算計的人。
「您不擔心我只是想騙到您的財產?」
「不擔心。」交到他手上好過給其它敗家子好,這一直就是他的希望,「哪天帶回家裡讓我看看?」
「明天我會叫她過來。」
「那我就等著看你挑的好女孩了。」
好女孩?因為是假的,所以好不好根本無所謂,再說,他對趙文婷一無所知,也不清楚她是不是好女孩。
「等您看過再下評語吧,如果沒有別的事情,我回房了。」
不等戚永麟回答,戚靛青轉身拉開書房的門板,就在拉開的剎那,外頭幾個人像疊疊樂似的跌進書房。
「這家子永遠都喜歡偷偷摸摸的。」他冷冷的看著躺在地板上的親戚們。
「爸……我們只是……」
戚定安想開口,卻被戚永麟惡狠狠的遏止,「都給我滾回房去,別在這裡惹我心煩!」
「是!」幾個倒在地上的人接獲命令連忙爬起,並做鳥獸散狀離去。
「真是丟臉!」
「反正大家都早就習慣,您也不要想太多了。」戚靛青不擅長安慰人,只能建議爺爺放輕鬆點。
「我看只怕我進了棺材還是無法習慣得了。」
看來他也幫不上忙,許多事情非得要本人看得開,否則旁人就算說破了嘴也都是枉然。
***
按掉了嘈雜的鬧鐘,趙文婷再度窩進溫暖的被窩,繼續作她的甜美夢,這種又濕又冷的天氣,沒有任何地方比得上被窩溫暖了。
不知道經過了多久,她又聽見嘈雜的鈴聲,可是這一回她把鬧鐘悶在棉被內依然沒作用,吵人美夢的聲音依然響徹雲霄。
終於,她心不甘情不願的從棉被中爬起,不過身體依然裹著厚重的棉被,然後用惺忪睡眼在房間梭巡聲音的來源。
當她發現那鈴聲是來自於大哥大時,遲疑了好久才下床走到桌邊,可是當她拿起大哥大,電話卻已經斷線。
她拿著它轉身走回床上,把自己顫抖的身體包裹進溫暖的被窩中。
「呼!還是棉被溫暖。」
她最討厭這種鬼天氣,幸好寒流來了碰上周休二日,不然這種天氣出門肯定凍成棒冰。
就在趙文婷重溫被窩的溫暖時,大哥大又開始響了起來。
她心不甘情不願的按下通話鍵,可都還沒開口,另一端就傳來一陣咆哮
「你在哪?」
「我?」她看看自己的小窩,被動的響應,「在家啊。」
「在家?你敢跟我說你在家?」戚靛青一聽到她還在家,很得想一把掐死她,可惜距離太遠了,他無法如願。
「你是誰啊?」她只覺聲音有點熟悉,可又想不出來是誰。
「我是誰?你想想今天自己該在哪?」
「該在哪?」今天放假啊,放假就是該要待在家裡,不過她其實也沒有這麼乖,一般放假日她會找姐妹淘出去喝下午茶、看電影或者是逛逛街,今天實在是天氣太冷了。
「我叫戚靛青,請問你腦袋有沒有清醒一點了?」
「啊!」聽到他的名字趙文婷忍不住尖叫,腦袋真的清醒了。
「限你半個小時內趕到約定的地方,不然你就等著賠錢吧!」「喂……」她還有話說,那頭卻已經掛了電話,「半個小時……要命喔!半個小時哪趕得到?!」
她花了五分鐘梳洗自己,花了五分鐘走到路口攔出租車,可是卻花掉二十五分在塞車上頭,而目前仍在塞車中。
而在戚家大餐廳的這邊,已經有人開始煽風點火。
「連和老太爺吃飯也敢遲到,靛青,你的女朋友可真大牌啊!」
「是啊,敢讓老太爺等她,簡直就是不知道輕重的女孩。」戚定安的太太張淑儀在一旁加油添醋的說著。
「現在的年輕人仗著受寵,以為就可以目中無人了嘛!」戚定中也跟著起哄。
「靛青,你可真會交女朋友,搞不好她根本不把我們這種家族聚會當一回事,或是不把你當男朋友看待,你要不要再確定一下啊?」戚定安的大兒子戚榮達也同著眾人挖苦了起來。
一堆人就這樣你一言我一語的不斷數落戚靛青,可他卻只當是耳邊風,靜靜不發一語。
「你們講夠了沒?」戚永麟聽不下去的怒喝。
「爺爺,我們又沒有說錯。」戚榮貴不滿爺爺的偏心,忍不住埋怨,「您老是偏坦靛青,好像只有他才是您的孫子,像在公司安排職位,我爸是長輩,照道理總裁的位置該由他來擔任,可是您卻執意要讓靛青來當,而我想去公司當個經理您死都不肯讓我去,真是太偏心了。」
「你還敢說,沒讓你去公司上班你已經給我捅了大洞子,要是讓你去,不搞垮浩威集團才怪!」
「我……」
怕老太爺一生氣又怪自己教導無方,張淑儀連忙阻止一旁二兒子,「快住嘴,別惹爺爺生氣了!」
但是戚永麟還是生氣了。
他重重的拍了一下桌面,對照顧他的傭人吼著,「推我回房!」
傭人飛快上前推動輪椅,把他往外推,張淑儀生怕老太爺對二兒子印象太壞,緊跟著後頭不停的說好話。
「都是你惹的禍,明明就是你女朋友遲到不對,現在倒好,叫你兩個堂弟替你們背這個黑鍋,你可真行啊!」戚定安把不悅如數丟在戚靛青身上。
戚靛青不語,並非自知理虧而是懶得與之計較,他太清楚和這家人計較的下場,那肯定是沒完沒了,他不會笨得自找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