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不見棺材不掉淚啦!」張穎真無奈的搖頭歎氣,「我看你真的注定要當窮光蛋,有錢只會想著要血拼,無藥可救了!」
「那也難說啦,也許給她釣到一個凱子老公,那就可以任她揮霍了。」
「拜託,別把我說得那麼淒慘好不好,我靠勞力賺錢買東西,又不是不勞而獲,再說,我的血拼還不算過分吧?只是偶爾奢侈買個名牌貨而已嘛!」
趙文婷說得再多,對節儉的羅翠屏而言,都是強詞奪理而已。
「穎真,你的皮包幾塊錢買的?」她看著張穎真問。
「一百有找。」
「趙小姐,你現在的皮包多少錢一個?」
「九千塊。」
「夭壽咧!一下子砍了我三分之一的薪水,給我死了算了!」
為什麼叫人給她死,卻掐住她的脖子呢?
「羅小姐,你想死我不會攔你,但是你掐錯脖子了。」趙文婷再度嘻皮笑臉的提醒,可卻換來一記白眼。
羅翠屏沒好氣的放開手。「要怎樣我們才能喚醒你呢?」
「好啦,別鬧了,頂多我LV皮包不買就是了嘛!」
「穎真,你有錄音起來吧?」
「錄音?」趙文婷聞言瞪大了眼珠子,「幹麼還要錄音?」
「怕你出爾反爾啊。」
「阿咧……」她老媽都沒這麼會管,「我可以收回前言嗎?等我買了LV皮包之後,我保證不再買其他的,可不可以?」
「不可以!」兩人斬釘截鐵得好像女暴君。
「天哪!我到底找你們出來幹麼的?」
「逛街、聊天啊!」
是那樣嗎?逛街,這個不能買、那個不許動心;聊天,這個也管、那個也管,她倒感覺自己是找人出來罵自己的。
可是趙文婷就是喜歡找她們,至於為什麼,也沒什麼道理可言,損友就是如此,她喜歡她們有話直說的個性。
四點、五點到六點,時間就在聊天哈啦中溜走,快樂時光總是溜得特別快,卻也快樂到讓她忘記了某件重要的大事。
***
左等不到趙文婷、右看不見她人影,戚靛青的怒火已經攀升到最高點,一個人赴宴,卻聽足了他那幾個堂弟的冷嘲熱諷,整晚他一直隱忍著不讓怒火爆發出來,提早離席,他回到家,卻一直坐在車內猛吸煙。
他問過了,趙文婷到現在還沒有回到家,她的大哥大八成又哈啦到沒電了,一整晚怎麼撥都不通。
他越來越不明白自己在在意什麼?更想不通自己為何要一再的忍受她的失職?他大可以直截了當的把她開除,可是他卻一直遲遲沒有那樣做。
為什麼?
他問過自己幾十回,卻找不到答案。
終於他從後照鏡看見了她的身影,燃熄了煙,他憤然推開車門擋住了她的去路。
突然被攔下,趙文婷愣了一下,當她看見眼前的人是戚靛青時,略鬆了口氣,可是當她看見燈光照映下他的臉部表情時,她的心再度揪緊。
那是憤怒的表情,即使光線不是很充足,但是她卻分辨得出來。
他為什麼憤怒,理由她非常清楚,從她跳下計程車時,就想到自己又犯下了錯誤。
再度放他鴿子,現在的他八成很想掐死她。
「對不起!我忘記今晚要陪你出席宴會……」
「現在道歉有用嗎?」他語氣冷冽猶如寒冰,即使燈光微弱,他那犀利的眸光仍讓她感到害怕。
再度退了一步,趙文婷滿心歉意的說:「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因為我和朋友喝下午茶,聊得太開心,才會一時忘記,我很抱歉!」
可是,她道歉的話語只是更激發他的怒火。
一把抓起她的臂膀,戚靛青怒不可遏地低吼,「你到底有沒有責任心?」
「我……」想辯解,可是卻連她都覺得自己非常缺乏責任心,「給我機會補償,我發誓不會再犯……」
「你的信用已經破產了,我不會再信你的話。」
「那……」
「該怎麼處理,讓我的律師和你談吧。」他丟下煙頭,轉身準備離開。
想到龐大的違約金,趙文婷緊張的抓住他,「拜託!再給我一次機會,我發誓絕對不會再犯的,現在開始你說的話我都會用筆記本記錄起來……」
「早知如此何必當初。」
他的冷讓她很想打退堂鼓,但既是自己犯的錯,就得勇於承擔後果,他生氣有理,她卻沒權利責怪他的冷言冷語。
「我知道自己太迷糊了,拜託再給我一次機會就好,以後你說什麼我絕對不會忘記的。」
「上次你也這樣說了。」
為了證明自己有心改過,趙文婷忙從皮包裡拿出筆記本來,「你說,我現在就記下來。」
「光這樣是不夠的。」
「那不然我得怎麼做,你才會原諒我這次的錯呢?」
看她可憐兮兮的求饒,戚靛青突然於心不忍,「算了,再給你最後一次機會,明天我會替你申請一支新的大哥大及門號,你得讓那支大哥大保持隨時開機狀態,我不想再被放一次鴿子了。」
「是。」只要不賠償,他要她怎麼做都可以。
「是二十四小時待機喔,你答應得這麼快,確定可以做到嗎?」他逼近她,邪佞地問。
不做到就得要背負百萬賠償,她這個月好不容易把負債打平,哪有多餘的錢拿來當作賠償金。
「怎樣?」
「一切照你的要求,我一定會努力做到令你滿意。」
「很好,希望你真的可以令我刮目相看。」
這麼瞧不起她,她非得要努力扳回一城不可!
***
在客廳聽戚靛青做例行的公事報告時,戚永麟突然問
「你們吵架了嗎?」
「沒有用。」戚靛青看了一眼坐得遠遠的趙文婷。
「那為什麼離得那麼遠?甚至還不看對方,我可看不出來你們像在熱戀。」
一語驚醒夢中人,趙文婷飛快起身的黏到戚靛青身旁,假裝兩人是非常恩愛的一對情侶。
戚靛青更乘勢把她攬入懷裡,「爺爺真愛說笑,我只是不想在人前與她太過親熱,免得落人口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