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了!真的反了!」關禮夫只能大吼大叫,也拿兒子沒辦法。
羽田浩郎則讓關政羨的氣勢給嚇住,眼睜睜的看著女兒被人搶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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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支以優香為女主角的內在美廣告已經在電視上播放,添加了男女王角相遇的幸福傳說,所以造成空前的轟動,內衣銷售量呈倍數成長,唯一令人惋惜的是,廣告MTV沒有對外銷售,不然怕也將會引起搶購熱潮。
但是優香名氣越大,就越讓關禮夫不高興,只要一有人在他面前稱讚優香的胸部有多漂亮,身材有多火辣,優香當天就要倒大楣。
「這是什麼菜?」
「生魚片……」
「阿真,拿去倒掉!」關禮夫連正眼都不看優香一眼,逕自把食物推開,還一個勁的罵傭人阿真,「你不知道我最厭惡日本的東西嗎?我們家什麼時候開始像野蠻人一樣吃生魚啊?」
「可是那是少奶奶做的……」
「哪那麼多理由?!我何時說過這個家有少奶奶來著?拿去倒掉!」
「禮夫,別這樣子……」知道丈夫是故意讓媳婦下不了台,簡秀如連忙規勸丈夫,可是她是個傳統女性,一直秉持出嫁從夫的觀念,在這個家,她所說的話其實是沒什麼份量的。
每次看見丈夫和兒子鬧得不可開交,夾在中間的她就很為難,所以她瞭解優香有多委屈,難得優香願意和他們同住,不然以兒子的個性,早就帶著媳婦搬出家門。
她越相處越喜歡優香這個媳婦,她懂事又乖巧,臉上總是掛著甜甜的笑容,即使被罵,也不會頂嘴,還不斷的賠不是,讓人看了很心疼。
「優香,你坐下來吃飯,讓阿真去忙。」
「爸爸、媽媽喜歡吃什麼請告訴優香,優香會慢慢學的。」
「禮夫,這媳婦這麼乖巧,你就別為難她了。」
「我什麼時候承認過她是我的媳婦?夠了、夠了!若吃個飯都要這樣烏煙瘴氣的,以後我不回來吃了。」
丟下飯碗,關禮夫怒沖沖的拂袖而去。
「媽媽,爸爸真的這麼討厭我嗎?」
「優香,你別放心上。」
「我想一定是我的努力還不夠,明天開始,我會努力學做中國菜,請媽媽告訴我你們喜歡吃什麼,我明天一大早就和阿真去買菜。」
「別忙了,煮菜的事情交給阿真就可以了。」
「可是我喜歡煮菜,看到大家把菜吃光光是一種幸福。」
「既然你這麼有心,我等會兒就把你公公愛吃的菜寫給你。」媳婦有心,當婆婆怎忍心不幫她呢,更何況這個媳婦是在為這個家的和諧努力。
「謝謝媽媽!」優香再度打起精神,她發誓一定要當個稱職的台灣媳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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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得了婆家就顧不了娘家,現在優香已經成了關家的媳婦,所以她不能回日本,必須留在台灣,但是她還是覺得很對不起生育她的父母。
「媽媽,你們回日本後要好好照顧自己,有空我就會和政羨回去看你們的。」挽著母親的手,優香依依不捨的說。
之前她一個人來台時,才幾天就開始想家,而現在她的家在這裡,住在一起的已不再足她父母。
離開一個生活二十年的家庭,沒有人能夠很快的習慣,她也不例外。
「你自己也要保重,嫁人了,可就不能像在家時一樣孩子氣,知道嗎?」
「在家當干金小姐她不要,偏要留在這裡讓人把她當根草,你替她擔心有什麼用!」
「爸爸,我知道你還在氣我,但是我真的希望你能夠祝福我的婚姻,我很愛政羨的,如果你一直不肯認同他,我會很難過。」
羽田浩郎怎麼會不清楚這一點,他和妻子就是這麼過來的,他常常看見夾在家人與他之間的信子,獨自一人在夜裡偷偷的哭泣,也因為這樣,他才不希望優香步上他們的後塵。
「走了。」
「岳父、岳母,我和優香隨時歡迎你們來台灣住。」
「不要得了便宜還賣乖,我可還沒承認你這個女婿,你也最好不要欺負優香,不然我半夜都會飛來找你算帳,還有,你最好把我的話轉告給你那個不通情理的頑固父親,上一代的恩怨不要牽連到下一代來。」
「你說的是,我一定會一字不漏的轉告。」關政羨笑著應允。
「媽媽,走不走啊?!飛機可不等人的!」和一個嘻皮笑臉的人生氣,簡直就是和自己過不去,在言語上討下了便宜,羽田浩郎轉身朝出境室前進。
「爸、媽,你們真的要保重,有什麼事一定要打電話給我。」看見父親仍舊不肯和自己講話,優香還是忍不住哭了。
「好了,別像個離不開爸媽的孩子,台灣到日本不過三四個小時,想回家隨時都可以回來啊,別哭了,都結婚了,很快也要當媽媽,這樣哭不好看。」信子強忍著淚水安慰女兒。
其實她也很想哭的,甚至連背對著他們的羽田浩郎也想哭。女兒養大了,就變成別人家的,嫁出去的女兒,哪是說回家就能回家的。
「你們放心,一有空我就會陪優香回去看你們。」
「家永遠是家,被人欺負了就回來。」羽田浩郎丟下話後即走進出境室。
父親的話讓優香動容,親人永遠是親人,割捨不斷。
「別難過了。」關政羨輕擁優香的肩頭安慰她。
揮著手道別,優香明白了,要當媳婦,得先從學會習慣離別開始。
第八章
八卦新聞捕風捉影的功力真是令人佩服,明明是機場送別可以寫成婚變,偌大的標題寫著:婚變?性感女神機場落淚!
達政集團的辦公大樓門口就因這則新聞報導,被優香的台灣迷砸得慘不忍睹,關禮夫原本就對優香很感冒,這下子更把炮口對準她。
「簡直就是掃把星,你到底要和她牽扯到什麼時候才甘願?難道真的要等到達政集團因為她被毀才肯罷手嗎?」
「爸,不需要這樣小題大做,我已經請律師對那家報社提出告訴,所有損失得由他們來負責。」關政羨依然忙著批示他的公文,對於樓下的慘況毫不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