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明見狀,趕緊追上,匆忙回道:「您是我的主子啊!」
「除此之外呢?」
「王爺嘍。」這還要問嗎?他這主子實在愈來愈奇怪了。自從銀雙夫人來了之後,他就變了許多,現在連他這個自認最瞭解主子的人,都不免開始懷疑自己根本就不曾瞭解過他。
「除了那個呢?」
這下李明可就想不通了,「王爺,小的愚鈍,還是請王爺直截了當的告知小的吧!」
李慶狂傲的笑說:「我是她的夫婿。」
聞言,李明霎時怔在原地,錯愕萬分的望著主子已遠的背影,呆呆的自語,「王爺還真的是變了個樣呢!」
***
冰寒至極的玄洞,冷到連睡個覺都無法安穩,但可不知怎的,到半夜時,柳銀雙卻感覺到身旁彷彿有個暖爐似的,無比的溫暖,以至她下意識地就往那最溫暖的地方鑽去。
李慶原先是想要惡作劇的叫醒柳銀雙,因他每每想到她竟然甘願居住於此,也不肯向他求饒,他就有一肚子的氣想找她發洩。可當他伸手拉棉被不意碰觸到她的柔荑,卻發現她的手冰冷得好像快要凍僵了,他沒多想的就鑽進了被窩,甘願當起她的暖爐。
然而,她淨往他懷裡鑽的舉動,卻將他方才冷卻的「性致」給點燃了起來。她愈是磨蹭,他就愈是慾火高張,幾乎是箭在弦上,蓄意待發。
而柳銀雙系本睡得好好的,卻突然感覺到有一股威脅打下半身襲來,她倏地張開眼,竟發現一張放大的臉孔就貼在她面前,以至她體內的所有睡蟲頓時全部死光光。
「你幹麼?」她拚命的在他的懷抱中掙扎,意欲逃開他的攻擊。
「你清楚的。」李慶只是笑,沒有因為被發覺而打算放開她。
「放手!」
「不放。」他緊緊箝制住她。
柳銀雙氣憤的對他又捶又打,並且惡聲抗議道:「你不會貴人多忘事到忘記是你把我丟進這裡來的吧?」
李慶回道:「我沒忘。」
「那你還敢……」
「我是你的夫婿,你是我的小娘子,我怎麼不敢?」他笑著反問她。
夠狂妄,他敢。但是她卻不打算如他所願,仍舊繼續踢打,而嘴巴也沒閒著,與他展開一場唇槍舌劍。
「聽說今天語嫣姑娘來了,怎麼?那麼如花以玉的她都滿足不了你的需求嗎?我記得你和她可是老相好,你不去陪她卻跑來這裡找我,豈不好笑?」
「那是我的事,況且你和她是兩回事,不需要相提並論。」
可她卻不許他用碰過另一個女人的手來碰她,因這讓她覺得骯髒不堪。
雖然明白自己只是個妾,該逆來順受地接受夫婿的風流糊塗帳;她也不是不懂,想網住夫婿的心,就得溫柔婉約的勝過其他女子,更明瞭男人喜歡女子把他們當成唯一的天。
但是,她確實是怎麼也做下來。而如果當個妾得要低聲下氣的妥協於男人的褲襠下,她是寧死也不願那麼做的。
「滾!不要用你碰過其他女子的髒手來碰我!」
「別忘記你只是我的妾,早晚我會有自己的王妃,甚至更多的夫人。如果只是個紅粉知己你都受不了,當初又怎麼想當個妾?」李慶但覺好笑得緊,想她要不是太過天真,就是愚蠢至極。
那些她都懂,根本就不需要他來強調,她只是看不慣他那副理所當然的嘴臉。
用說的佔不了上風,比氣力又抵不過他的魁梧雄壯,於是她一氣之下,便偏過頭狠狠地朝他的臂膀咬下去,以期他會因此而放開她些許。
哪知她都咬出血來了,他還不鬆手,身子更是不動如山。
最後,反倒是她忿忿地鬆了口,還嚐到血的滋味。
他勾動唇角,冷笑地問:「我的血新鮮嗎?」
「腥死人了!」她不悅地回應道。
「我以為你喜歡喝人血呢!」李慶乘機挖苦她。
他到底在想什麼?柳銀雙被他弄糊塗了,他帶妓女進府,卻還跑來這裡與她窮攪和?「你該不是被拒於門外,所以找我充數吧?」
聞言,李慶氣結地低吼,「你愛怎麼想就怎麼想。」
「你休想把我當成填補你空虛寂寞的女人。」柳銀雙再度推拒他,使足了氣力就是不願讓他得逞,她可不當別人的替代品。「你既然那麼喜歡她,幹麼不贖了她娶進府來?這樣你也就不必放下身段來找我這個討厭鬼了!」
「我何時說過討厭你?我又何時說過要娶其他女人?再說,是你向我求的婚,你可不要忘記了。」李慶反駁她的說辭不肯退讓一步。
而每每聽他拿舊事來挖苦她,柳銀雙就覺得又恨又後悔,「那是我這輩子做過最愚蠢的事情。」
「這麼快就後悔了?」李慶似笑非笑的問道。
「是、是,我是很後悔,天底下男人那麼多,我幹麼笨的去選擇你這個自大狂妄的花心大蘿蔔,簡直是有眼無珠。」
李慶存心給她難堪地調侃她道:「嘿!你這麼說就錯了,把我這個人間至寶當成了普通石塊,那才叫作有眼無珠,何況,你說得再多都改變不了我已是你夫婿的事實,更無法改變我今天要你的決心。」
眼見他慾火狂張,柳銀雙更加緊張的掙扎,並大叫道:「你不可以這樣對我……我不要……你放開我……」
「做不到。」李慶伸手將她摟得更緊緊,頭一低便覆上她的嫩唇。
「我要咬你……」
「咬吧。」他繼續攪動她一池春水,使之波濤洶湧。
「我要叫救命……」
「叫啊!」李慶笑著反問她,「你指望誰來救你?你又認為誰敢來救你?」
「小春……」
「除非你想害死她。」
「李明……」
「他奉我的命令如聖旨。」李慶再度詢問:「還有誰?」
柳銀雙不禁啞然,並不是想不出來,而是可憐得很,普天之下竟然沒有人可以解救她脫離苦海。
但,這真是苦海嗎?
恐怕她己陷入自我的矛盾之中了,尤其是在他最後將狂暴轉化成繞指柔地討好她、佔有她時,她實在也搞不清楚自己到底是愛他多,還是恨他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