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吧,結婚好幾天了,一直沒有帶你回家。」褚震暘露出一抹微笑,但笑意卻只浮在臉上,並沒有到達眼底,甚至當他說出「家」這個字時,眼底還有一絲精光閃過。
「這是你家?」解小珊又是一驚,原以為他已經很有錢了,畢竟可以花個一千萬買個新娘,還眼睛連眨都不眨,就買下台北市區黃金地段的高級大廈,她相信他一定非常有錢。
沒想到今天到了褚園,她才發現他的背景,並不光是「有錢」這麼簡單。
金權不分家,想必他的家族除了有錢,也一定有相當的權勢吧!
「嗯,進來吧!」他親密地摟著她的腰,走向主建築大門口。
按下門鈴,一個穿著制服的僕人前來應門。
「大少爺?」來應門的是在褚園服務幾十年的老管家,他一見到褚震暘,便驚呼出聲。
「福叔,好久不見。」褚震暘朝老管家點了點頭,若說這個宅子裡有個人是他不討厭的,那這個人就是福叔了。
福叔從小看著他長大,在父親不在的日子裡,福叔就像是他另一個父親一樣,給他關愛。
「大少爺,福叔好久沒有看到你了。」褚震暘去國多年,和福叔已經許久不見,也難怪福叔一見到他,竟老淚盈眶。
「福叔身體還硬朗吧!」他真心地問。
「還好還好。」福叔趕緊抹了抹眼角的淚水。「大少爺怎麼現在才回來,老爺都快氣瘋了。」
「老頭子呢?」他邁開腳步,往室內走去。
「老爺在書房見客,呃,這位是……」
他這時才瞥見褚震暘的身邊,還站了位俏佳人。
「忘了跟你介紹,這位是我的新婚妻子——解小珊。」說完,他摟著解小珊往書房的方向走去。
留下福叔一人呆在原地。
怎麼……怎麼會這樣?前幾天的婚禮大少爺沒出現,老爺已經氣瘋了,更何況還發生那件事,事情都還沒解決,沒想到現在大少爺又帶了妻子回來!
唉……看來他們父子倆,還有場仗要打呢!
褚震暘來到書房前,沒有先敲門,就直接推門而入,開門的聲音,讓房間內原本在商議事情的眾人,都停下討論,轉頭望去。
「你這個孽子,還有膽子回來。」褚老爺一見到褚震暘,急急從沙發上站起,大聲叱喝。
「我為什麼不敢回來?」他一副輕鬆自若的姿態,好像褚老爺的怒氣跟他絲毫沒有相關。
「你……你岳父在這裡,還不趕快過來跟他磕頭認罪。」
原來客人是顏氏企業的顏老爺,也就是褚老爺幫他選定對象的父親。
「岳父大人?我以為我的妻子是個孤兒,沒想到原來她是顏老爺淪落在外的女兒啊!」
「你……」褚老爺終於注意到,站在褚震暘身旁的解小珊。
「你又是哪裡來的野女人?」
「我……」到底怎麼回事?
解小珊都還沒弄清楚,不是說好要帶她回家,見他的家人嗎?為什麼會是這樣的局面?
褚震暘和那個看起來應該是他父親的人,一見面就吵起來了,而且還吵得很嚴重。
還有那個他的什麼岳父大人,跟他結婚的人不是她嗎?怎麼又會蹦出一個岳父大人呢?!
難道,他早就結過婚了?
「怎麼可能。」解小珊搖搖頭,想把混亂的思緒弄清一些。
「你這個女人,我問你話,你沒聽到嗎?」褚老爺的矛頭現在指向解小珊。
「我……我是……」
「她是我的新婚妻子。」褚震暘幫她接完她未竟的話。
「什麼?!」
「這到底怎麼回事?」
不僅褚老爺大為震驚,就連原本坐在一旁的顏老爺也不敢置信。
「褚老,這到底怎麼回事?」
顏老爺轉頭問褚老爺。「不是說好要讓褚大少爺和小女結婚的嗎?!」
「顏老,這件事一定是個誤會。」他急忙安撫顏老爺的情緒。
「這不是個誤會,這是千真萬確的事實。」褚震暘像是覺得局面不夠亂一樣,又拋出一句震撼力十足的話。
「你……」顏老爺氣得說不出話來。「當初我是覺得你褚家夠誠意,才答應把女兒嫁到你們家,沒想到婚禮當天新郎沒來,讓我丟盡了臉也就算了,現在非但初蕾下落不明,你褚家大少爺還另外有了新婚妻子。」
原來在婚禮當天,原本應該是新郎的褚震暘並沒有出現,甚至連伴娘都被人擄走,至今下落不明。
顏老爺氣得說不出話來。
「你……你褚家是故意在耍我嗎?」
「不,顏老,這件事一定是個誤會……」
「不用說了,我們顏家沒福分高攀你們褚家,這樁親事就此作罷,我自己的女兒,我會自己找回來。」
說完,顏老爺便氣沖沖地離開。
書房裡只剩下褚家父子,和從頭到尾沒弄清楚狀況的解小珊。
「這下好了,你滿意了吧!」
褚老爺舉起枴杖,朝褚震暘指去。「我不管她是誰,我要你三天之內給我辦好離婚。」
「辦、不、到。」褚震暘不顧褚老爺氣急敗壞的情緒,薄唇清晰堅定地吐出這三個字。
「你……」
不等褚老爺把話說完,他拉過一旁發呆的解小珊,對準她的唇瓣,便無預警地吻了下去。
解小珊的眼睛張得大大的,彷彿還搞不清楚,為什麼他的臉會突然在她眼前放大。
「嗚……」解小珊想要推開他。
他怎麼可以,就這麼輕易地奪去她的初吻,而且還是在有第三者的情況下,這跟她想像中,在花前月下,她微微抬起頭,閉上眼睛,等待她心愛的人深情款款地吻她,一點都不符合嘛!
感覺到懷中人兒的推拒,他稍稍退開她的唇,用著只有他們兩人才聽得到的音量說:「別忘了我們的約定。」
聞言,解小珊心底泛起一陣酸澀。
是呵……她是他花了一千萬買下的新娘,必須聽他的話行事,他要她往東,她就絕對不能往西。
如果有一天,他想要她的身子,她也只能順從,何況只是一個小小的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