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急忙趕到她的住所,但房東說她一早就離開了、打她的手機也沒有回應,幾個她常去的地方也沒見到她。
她就像在世界上消失一樣……
就在這個時候,他接到應曼兒的電話,說她是沈清清的好友,有些事情要找他談談,雖然他有些半信半疑,但還是決定赴約,一來弄清楚她的企圖,二來說不定可以藉此找到沈清清。
凌緒在她對面坐下來,點了一杯飲料。「找我出來有什麼事嗎?」
「是為了清清的事。」沒有被凌緒冷淡的態度嚇到,應曼兒一派從容。
「她怎麼了?」姑且聽聽她怎麼說。
「你知道清清很愛你嗎?」應曼兒不答反問。
「……」雖然約略知道沈清清對他的感情,但從旁人口中直接說出,還是讓凌緒有些震懾。
見凌緒沒有說話,應曼兒繼續往下說:「既然你答應和她結婚,就應該對她忠實才對。」
聽到這裡,凌緒已經相信她和沈清清是好朋友了,因為他們要結婚這件事是這幾天才決定的,並沒有多少人知道。
「我不懂你的意思。」
「那個女人是誰?」
「哪個女人?」
「那個跟你去試戒指的女人。」應曼兒直接點明。
「清清就是為了她,這幾天才會陰陽怪氣的?」凌緒有種鬆一口氣的感覺,如果只是因為這件事的話,那就好解決了。
「那你對清清是抱著什麼樣的態度?」她得先弄清楚這個男人值不值得讓沈清清托付終身。
從她的態度看來,她應該是真心為清清好,凌緒也就不再懷疑,將自己的心情誠實說出。
「一開始我只覺得她是很有趣的人,但和她相處久了,她對工作認真的態度,還有樂觀幽默的特質,讓我開始有些欣賞她,而現在……」凌緒沉吟一下,用肯定的語氣說:「我很喜歡她。」
「怎麼樣的喜歡?」應曼兒毫不放鬆。
聞言,凌緒愣了一下。他從來沒有想過這個問題,只覺得和沈清清在一起很愉快,他想要和她在一起,但卻從來沒有認真想過這是種什麼樣的感情。
「清清是個很重感情、又很死心眼的女孩,如果你不愛她的話,我希望你不要再去找她了。」應曼兒輕啜一口飲料,繼續說道:「你知道清清很愛你嗎?我認識她這麼久了,就連她跟上一個男朋友分手,我也沒見她這麼傷心過,所以我敢肯定她對你的感情,但你呢?你能確定自己的感情嗎?」
「……」凌緒沒有說話,只是細細思考應曼兒的話。
他原以為只要答應和她的婚事,這樣就足以表示她在他心目中的不同,但沒想到還是不夠……
「女人對感情這件事是很唯名論的,你以為你做得已經夠多,不需要說出口,但做得再多,有時候還比不上給她一個明白有利的承諾來得有用。
而且你們的狀況又和別人不一樣,清清一直認為你之所以會答應和她結婚,是被她母親逼迫的,所以一直有患得患失的感覺,再加上又看到你和另一個女人去試戒指,你要她怎麼想?」
「我和可人只是……」凌緒想要解釋清楚。
「你不用跟我說,如果想要解釋的話,請直接去跟清清說。」應曼兒不讓他說完,便打斷他的話。
她知道她的話已經達到作用,接下來就要等他自己想通,應曼兒拿起皮包,站起身來。「想通了以後再去找她,如果你不愛她的話,剛好就趁這個機會離開她,雖然她會很難過,但是我相信她會撐過來的,但是如果你還一直這樣傷害她的話,我這個做朋友的也不會坐視不管,你好好想清楚吧!」
第十章
「小姐,西瓜怎麼賣?」
「二斤十元,包開包甜。」沈清清沒什麼精神的說。
從她回來老家到現在,也已經過了一個多星期,她以為可以隨著時間慢慢淡忘凌緒,但卻事與願違,他的身影只會越來越深刻,越來越無所不在。
為了打發時間,讓自己有事可做,不再那麼想他,她每天都幫著母親在市場裡賣水果,只是這幾天她沒有朝氣的態度,不知流失多少客人。
「清清啊!你也有精神一點,一副要死不活的樣子,這樣客人怎麼會覺得我們的水果好吃。」沈母忍不住念了她幾句。
「喔——」沈清清沒有說什麼,只是輕應了聲。
「你——」見她這個樣子,沈母也不知道該說什麼。「真不曉得你們這些年輕人到底在想什麼?說在一起就在一起,說分開就分開。」
「五十元,謝謝。」沈清清白顧自幫客人結帳,沒有仔細聽母親講話。
「清清,我在跟你講話你有沒有聽到?」沈母提高音量。
「有啦!」沈清清仍是沒有精神。
「唉……不是我愛說你,你怎麼那麼糊塗?阿緒這麼好一個人你說分就分,你要到哪裡再去找一個?」
上個星期沈清清突然跑回家,眼眶還紅紅腫腫的,沈母焦急的問她發生什麼事情,她只簡單的說和凌緒分手。
沈母一聽心中大驚,但又問不出個所以然,只得暫時作罷,但逮到機會便會又問一次,不得到滿意的答案她是不會罷休。
「媽——」沈清清無奈的叫一聲,她知道母親這一念下去就沒完沒了。
「如果你還當我是你媽的話,你就把話說清楚。」原本以為這次女兒終於找到一個可以托付終身的對象,不料到最後還是落空。 「你也不想想自己的年紀,還有時間給你在那裡挑三揀四,這個不喜歡那個不要的嗎?」沈母越講越生氣。
「……」沈清清還是沒有說話。
「好啦!我知道你不喜歡我念你,但你要知道我這是為你好……」沈母繼續滔滔不絕。
突然攤位前來了一個皮膚黝黑,戴著一副黑框眼鏡,穿著黃色格子襯衫的年輕男人。
「沈、沈小姐……」那男人吶吶的說,才不過只是叫個名字,他的臉就漲紅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