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綺微嘟起嘴巴嬌嗔道。
「沒關係,我發現更好吃的……」他深深凝望著她。
他的眼神讓之綺突然覺得口乾舌燥,讓她不由自主吞了下口水,忘了剛剛在聊什麼,她又應該說什麼。
突然電話鈴聲響起,打斷方才曖昧的氛圍,之綺急忙跑去接起電話。
「進行的怎麼樣了?」父親的聲音從電話那頭傳來。
「嗄……喔……很好。」她偷偷瞥了紀深一眼,然後轉過身背對他。
「時間已經不早了,你還在磨菇什麼?」聽到之綺有些敷衍的回答,嚴凱嚴厲的質問著。
「我知道。」為了不讓紀深起疑,她只能簡短的回答。
「你最好趕快把事情辦好,要不然就不要怪我不念父女情分。」嚴凱下達最後通牒。
「嗯。」
她掛下電話,深呼吸一口氣,突然不曉得要怎麼面對紀深,如果他知道她想設計他,一定會很生氣吧!
她想警告他,可是她根本不知道父親想怎麼做,就算想警告也不知道該從何警告起。
「怎麼了?誰打來的?」紀深走到她身邊。
「喔……沒什麼。」她轉過身面對他,綻出一個微笑。「是手機公司打電話來催錢的啦,真是的,才遲幾天而已就那麼急。」
「把賬單給我,我明天出門幫你繳。」他靠近她,一面嗅著她的髮香,一面不經意說著。
「不用了啦,我自己去處理就可以了,對了,我烤了布丁,你要嘗嘗嗎?」她不著痕跡的向後退一步,避開他的親吻。
「別忙。」他拉住她,稍微一用力,將她拉近自己身邊。「現在任何再美味的東西都引不起我的食慾,因為我眼前就有一道最好的佳餚。」
「可是……我……」
「別說話。」他吻上她的唇,成功的阻止她的話語。
不知何時,紀深也褪去他的上衣,露出精壯的胸膛,兩具身軀緊緊交纏著,沉浸在激情的海洋中,誰也沒有注意到,門把緩緩被轉動……
喀嚓——喀嚓——
大門突然被打開,冷空氣猛然流進來,在他們還沒來得及反應的時候,就聽到身旁傳來不斷按下快門的聲音。
閃光燈照得他們睜不開眼睛,當適應視線以後,他看到就是嚴凱的臉在他面前放大。
「啊——」之綺連忙抓住旁邊的衣服穿上。
然後門外又走進另一個男人,手中拿著相機,對著紀深冷笑著。
「表叔——」饒是一向鎮定的他也不禁吃了一驚。
「阿深,你實在太不懂事了。」他故作惋惜的搖搖頭。「你知道誘拐未成年少女是什麼罪名嗎?」
「誘拐未成年少女?」
「沒錯,根據『兒童及青少年性交易防治條例』,誘拐未成年少女可是有罪的喔!你實在太不小心了,想玩也要玩的漂亮一點,這要是傳了出去,叫咱們家的臉往哪兒擱?」明明是關心的字眼,但從他口中說出來卻有掩不住的譏諷。
「對、對不起……」之綺此刻終於弄懂父親的意圖,他要她去接近紀深,不是為了要攀上他,而是為了要將他羅織入罪,難怪……難怪父親一在耳提面命,一定要讓他認為她已經滿十八歲了。
「之綺,你……」剛才的話還沒有消化,紀深就聽到方才和他纏綿的人兒,說出讓他有如晴天霹靂的字眼。「為什麼要這麼說?」
「乖女兒,你這次做得太好了,快去把衣服穿好吧!」之綺還來不及解釋,嚴凱的話就像一道亟雷,將她劈下地獄。「這是她的身份證,你自己看看吧!」他將一張身份證丟到紀深身旁。
「你……你好……」紀深看了眼身份證,確認上面照片裡的人的確是她,總算才弄懂了事情的真相,他轉過頭去逼視著她,從她眼中流下的淚水,在他看來全是虛情假意。
「走吧,上次你說你要的那條三百萬的項鏈,爸爸已經幫你買來當作這次的獎賞了,你一定很高興吧。」嚴凱把女兒拉起來,往門外走去,像是這件事情是他們早就計劃好的,她和他們都是共謀。
「不,不是這樣的……」她不懂父親為什麼這麼說,轉頭想跟紀深解釋,但只看見他冷凝的眼神中透著被背叛的傷痛和絕望。「你聽我解釋……聽我解釋……」
無奈父親用力將她帶走,她沒有機會和他說清楚。
在往後漫漫的歲月裡,他最後那一個憤怒絕望的眼神,常常在她的夢裡出現,讓她在異鄉孤獨襲來的黑夜裡,每每想起,便難俺心痛……
第六章
原來以為幫父親辦妥這件事情後,就可以帶著母親離開那裡,那天她回到家以後,便急忙找到母親。
「媽,如果讓你選擇,你會希望住哪裡呢?山上、海邊、鄉下、城市?」她沒有辦法忘記自己給紀深的傷害,所以她必須找些事情來轉移自己的注意力。
「住鄉下不錯啊!空氣好,地方大。」張秀玉不明白女兒為什麼這麼問,但還是回答。
「好,那我們就去鄉下,媽,你把行李收一收,我們明天就離開。」
「什麼?」張秀玉嚇了好大一跳。「離開?為什麼要離開?」
「媽,難道你不想離開這裡?」
「這……」張秀玉有些支吾。
「媽,難道你忘了她們是怎麼對你的。」
「我知道,但是……但是……」
「媽——」之綺又急又氣。「我們找一個清靜的地方一起過生活,你不必再看她們的臉色,也不用每天像個下人一樣做這個做那個的,這樣有什麼不好?」
「何必那麼急著走?」嚴凱突然走進來,打斷她們母女的談話。
「你怎麼來了……趕快這裡坐下,要吃些什麼還是喝些什麼,我去幫你弄。」一見到嚴凱,張秀玉便迎上去,熱絡的說著。
「不用了。」嚴凱有些不耐煩的揮揮手,逕自在沙發坐下。
「你來做什麼?」他很少踏進她們母女倆住的小屋,除非有什麼特別重大的事情,但他要她做的事不是已經辦妥了,他還來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