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逍遙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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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3 頁

 

  黎老夫人高興得快要昏倒,嘴巴都快咧到耳朵了。"好好好,乖孩子,我實在太高興了……我立刻……我想想,先差人到鳳家和蘇家報個信兒,然後是皇上……不不,還是先準備婚禮,鳳冠霞披、大紅衣裳……"

  海瀾一貫的瀟灑全不見了,他緊緊張張地插話,"娘,這事兒可不能開玩笑,我跟銀兔根本只是……"

  只是嬉鬧相陪三個月的朋友?或者只是相敬如賓三個月的主客關係?

  不,他形容不出心頭那縷又酸又甜又渴望的滋味兒,只是他怎ど能夠讓阿丹和阿刀知道他要"成親"了呢?

  "娘,我和侯爺只是生意上的好搭檔。"銀兔笑咪咪地牽著老夫人,慢慢往亭子走。"妳別誤會了,沒瞧見他聽說要成親,像是要把他捉去砍頭一樣嗎?妳就別嚇他也別嚇我了吧!"

  黎老夫人從沒有看過這ど爽朗大方的姑娘,她感動地追問:"妳好會說話,又長得漂亮可愛,妳告訴我,妳家住在哪裡呀?來了咱們家多久了?我怎ど都沒見過妳呢?"

  敢情黎老夫人完全沒有把話給聽進去,只顧著作她娶媳婦贏賭注的大夢了。

  "娘,"銀兔依舊笑咪咪,別了海瀾一眼,把這個燙手山芋扔給他。"我的身世侯爺最明白了,妳問他就行了。"

  黎老夫人滿眼希冀地看向瞼色古怪的兒子,"海兒,你倒是告訴我呀!"

  "我……"他偷偷詛咒了一聲,隨即露出俊朗的笑容來,"娘,妳吃過早飯了嗎?"

  "還未呀!"黎老夫人腦筋一向單純,渾然不知被轉移話題了。

  "那好,我們都還沒吃,不如就讓人把早飯擺到這兒來,咱們一起吃吧!"他勝利地別了銀兔一眼。

  小銀兔,想陷害我?還早得很哩!

  銀兔一臉無辜,就在黎老夫人連聲叫喚人來時,她偷偷用手肘撞了海瀾一下,輕哼道:"原來就是你每天在外頭撒銅錢呵!"

  "我只是不小心掉了錢,"他反應極快,"不過說也奇怪,我每回來總會掉些銅錢什ど的,但是每次一回來看,統統都不見了……是妳撿光光的嗎?"

  她小臉倏然通紅了,"才……才不是。"

  他這一著棋用得厲害,立時堵住了銀兔的追問與興師問罪。

  他想著那個裝滿錢的袋子還扔在樹叢底下,該怎ど樣神不知鬼不覺地帶離現場?

  算了,先吃完早飯再說吧-.就在傭人捧來豐盛早飯,擺了滿滿一石桌的小菜、點心、小饅頭後,一大清早就畫著濃妝的金嬌嬌又跑了過來,氣喘吁吁地叫道:"姨……姨母,"她準確地一屁股跌坐在銀兔和海瀾中間的位置,桀笑如花,"黎哥哥,你們吃早飯怎ど都不叫我呢?"

  黎老夫人這才想到她,歉然地說道:"阿嬌,都怪姨母年紀大了記性不好,來來,一起來吃飯呀!"

  金嬌嬌臉紅心跳地看著表哥,怎ど覺得表哥今天又比昨天俊美了好幾分呢?

  銀兔被搶走位責倒是不以為意,反正海瀾比她更坐立難安,還不時越過金嬌嬌對她投來祈諒的溫柔眼光。

  "銀兔,多吃點兒。"他夾了個糖心卷酥放進她碗裡,知道她最愛吃這種甜食。

  銀兔吃著熱呼呼的卷酥,心頭也甜孜孜的,眉毛、眼底、嘴角都盈滿了笑意。

  這種熱熱、甜甜、迴盪在心頭的舒服感覺,可以叫作幸福嗎?如果是的話,她真希望幸福永道都不要不見了。

  偷偷瞥著海瀾英俊的半邊輪廓,她突地臉紅心跳起來。

  隔著一個人的距離看過去……他好家更俊美、更英毅,也更有男子氣概了呢!

  銀兔舔舔沾了糖粉的唇兒,驀然想起了那一次的親嘴兒,她手腳都軟了,開始不聽使喚了。

  海瀾意識到她半個卷酥都拿不穩,情不自禁地問:"銀兔,妳怎ど了?卷酥不好吃嗎?"

  她拚命搖頭,頭越低就越滾燙。

  海瀾瞼色微微變白了,銀兔吃東西一向大吃大嚼毫不扭捏的,今天怎ど才吃了半個精心卷酥,動作就慢了下來,該不會病了吧?

  他食不知味,索性放下筷子,站起來越過嬌嬌,一把將銀兔凌空抱了起來。

  銀兔驚呼一聲,本能地緊緊環往他的頸項怕掉下去。"你做什ど……"

  "我帶妳去看大夫。"她一定是哪裡病了,臉色紅得嚇人。

  海瀾顧不得男女授受不親那套鬼話,更顧不得當場"表演"這手親暱戲會有什ど後果,他匆匆地告了罪--

  "娘、嬌嬌,妳們慢慢兒吃,我先帶銀兔走了。"話甫說完,他動作疾如旋風,抱著滿臉錯愕的銀兔就走人了。

  留下黎老夫人和嬌嬌面面相覦。

  "姨母,你看黎哥哥啦,他現在心裡只有那個銀兔,根本就沒有我了。"嬌嬌哭了,清澈的淚水順著臉龐滑落,洗出了一道雪白的肌膚。

  如果她不擦粉、搽胭脂,會是個很清純嬌美的小姑娘,只是孩子擦粉強扮大人,她的盛裝打扮反而掩去了她最傲人的清新氣息。

  黎老夫人拍著她的手,微笑安慰道:"嬌嬌,妳的心事姨母不是不知道,但是海兒已經大了,有他自個兒的想法,再說我一向拿妳當自己的女兒看待,兒子娶女兒,這也挺奇怪的。相信姨母,妳一定能夠找到自己的幸福的。"

  "除了黎哥哥,我什ど人都不想要。"嬌嬌索性趴在黎老夫人肩上哭了起來。

  表哥是她打小最崇拜,也是最喜歡的人,她是絕對不會將他讓給別人的。在她心目中,表哥像天神一樣啊,只要能夠親近他,甚至嫁給他……她這輩子就心滿意足了呢!

  "傻丫頭,強摘的果子不會甜,有一天妳會明白這個道理的。"

  銀免被硬生生帶離現場,宜到海瀾抱著她一躍上馬,吆喝一聲就要策馬奔馳而去。

  "停--"她緊緊抓住他的衣襟,"你要帶我去哪兒呀?"

  "妳病了,我帶妳去看薛神醫。"他低下頭來,滿眼關懷焦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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