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姒姒求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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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9 頁

 

  「誰是你的親親娘子了!」她轉過頭抗議,卻險些撞上了他逼近的臉,紅著臉她試圖用力將他推遠。「滾遠點兒!誰許你這麼靠近我的?」

  「妳父王許的,妳娘許的,方才整座喜堂的人一塊兒作證許的,」不顧她的反對,荊澔幫她卸下頭上的鳳冠用力拋開,再將嘴抵近了她耳畔,「咱們是拜過堂的,我不攬妳,誰還能攬?還有,姒姒,妳沒聞出來嗎?為了這一夜,我可將身子刷洗了不下百遍,那日我要妳保留我在洞房花燭夜前為妻子洗香香的權利,可也是為著妳著想的。」

  想起那日,姒姒突然很想笑。「說實話,你這一輩子是不是真只洗三次澡?」

  「當然不是了,我可愛的小妻子,那樣說是為了保留住我身上可以哄騙妳的粘脂罷了,那味兒,別說妳受不了,我每日聞了都要作嘔,所以這會兒……」他伸手將忘了生氣的她攬近懷裡。「妳該相信我有多愛妳了吧?」

  姒姒賴在他懷裡沉思,蔥白似的指尖在他心口處畫上一個又一個的圈兒,就像那日他捉著她的手畫出的一個個圈兒,然後她抬起頭用安靜的眸子問他。「你愛我?那麼,嫣語呢?」

  眸子黯了黯,荊澔沒打算再迴避這個問題,這答案她一日不得,那麼他們就得一日在嫣語的影子裡存活。

  「我愛過嫣語,她是我曾愛過一縷最美的夢,她將會長存在我那段屬於年少歲月的記憶裡,我從不後悔與她相戀、相愛甚至是失去,是她教會了我生命中的痛徹心扉。

  「可姒姒,夢畢竟是要遠去的,夢醒了現實才能長存,才會更懂得珍惜,那被嫣語弄碎了的心是妳幫我一針一線縫補起的,若非有妳,我不敢想像這一生我還要怎樣混沌而過,是妳給了我新生命,我愛妳!不是責任,不是頂替,而是真真實實、銘心刻骨的愛。」

  他將她攬在懷中,「現在的我,什麼都不求,只求上蒼別再殘酷地教會我另一個失去!」

  她不出聲的偎在他懷裡,試圖用他衣襟拭去淚水,他卻不由她,抬起她的下顎輕柔柔吮去她的淚水。

  「這將是妳在我身邊掉的最後一滴眼淚,從今以後再也不許哭了,人家說懷孕的女人哭多了是會哭壞眼睛的,」他輕歎口氣,「那一路上我知道妳常常偷偷地躲著哭,天知道我有多麼想像現在這樣幫妳吻去淚水,求妳別哭的。」

  「可你沒有!」她吸吸鼻子努力收回了淚。

  「是的,我沒有。」他點點頭,捏捏她的鼻子,「因為我太瞭解妳了,若非那三個月的折磨,妳是不會這麼快就原諒我的。」

  「算你聰明!」姒姒笑嘻嘻掐著指頭,眸中儘是壞芒,「可娶我是你自個心甘情願的,未來日子裡,很快的你就會發現我不但是個好命的丫鬟,也是個好命的娘子,換言之,你將會是個苦命的相公了。」

  「無所謂!」荊澔一把將她抱上床賊賊笑著,「只要能讓我好好過了這洞房花燭夜,之後的歲月,我甘心由妳擺佈。」

  見他急匆匆要幫她解開盤扣,姒姒又笑又閃,「急什麼?連孩子都快幫你生了,還這麼急色鬼?」

  「那一次是做不了數的,我喝醉了,除了一些精彩畫面還記憶猶存外,過程全都不記得了。」

  「什麼精彩畫面、什麼過程?」她咯咯笑著和他在床上玩起了躲貓貓,趁其不備由他腋下鑽到了床尾,「聽不懂!」

  「聽不懂不打緊,」他一個翻身擒住了她柔細的手腕不讓她再逃,繼之用身子將她制住壓在身下,「待會兒,我會慢慢來一遍,讓妳看得明白。」

  「別這樣看人,想吃人似的!」姒姒被他瞧得身子像著了火,只能不斷用笑聲來沖淡緊張情緒。

  「是呀,我是想吃人的。」他狠著嗓卻掩飾不了濃濃笑意,「而妳,就乖乖等著被我吃干抹淨吧!」

  「待會兒、待會兒!最後一個問題。」她笑嘻嘻用臂擋住了他熱熱的男人氣息,及那將會在瞬間擊潰她所有意志力的進擊。

  「說吧,小娘子,妳還有什麼想難倒我的?」他在她嫩白頸項間游移,炙人欲焚的熱舌宣告著地盤已被佔領的事實。

  「你到底……」她紅了紅臉,「是怎麼認出那一夜是我在你床上的?我明明消除了所有的證物了呀!」

  「百密一疏!笨丫頭,妳忘了那一夜妳用妳的小虎牙,在我身上留下了記號的事了嗎?而我,」他笑得得意。「偏又是善於經由細微線索緝兇的高手,妳留下了那麼明顯的線索,卻還妄想要我當作春夢一場?」

  「你?!」姒姒羞得直想躲。「原來在咱們第一次見面時,你就已經知道了那一夜的事情,而你卻還裝得若無其事。」

  「那當然,」他壞笑,「要是連模樣都沒看清楚就認了這筆帳,那我豈不是很吃虧?」

  「你……你真的很壞!」

  「謝謝讚美。」荊澔再度露出得意的笑,「如果不夠壞,妳又怎會這麼愛我?」

  「我沒有!」

  「妳有,妳在妳父王面前自個兒承認的!」接著他細聲細氣模仿起她當日的聲音。「我愛我孩子的爹,很愛很愛!」

  而到底誰比較愛誰,有關這筆糊塗帳,只能由著他們小倆口自個兒躲在棉被裡算清楚了。

  尾聲

  石守義兄弟所助之大軍不久後當真打下了一片江山,為此他還特意發出了封邀請好友共仕的書函。

  夜裡,抱著兒子的姒姒好奇地看著荊澔用燭火燒了一封信。

  「誰寫來的?」她睜大眸子,雖然已經當了人家的娘,她卻還有著童心未泯的性子,那雙大眼燦爛晶亮,不惹塵的。

  「不相干的人!」他不想多說,輕輕一笑將小妻子連同愛哭的娃兒一道攬進懷中。

  「我不相信,」她哼了哼,「不相干的人會知道你在這?」

  「我在這和在別的地方有差別嗎?重要的是,我身邊有愛妻愛子,今日的荊澔已不再是昔日那如閒雲野鶴可以自由來去的男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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