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架班機直接抵達維也納,但並不確定黎晴彤人一定在維也納,她很可能又轉機到其他國家。
但他管不了這麼多了,只要她有可能出現的地方,他絕不錯過!
下午剛抵達維也納,他便冒著風雪,馬不停蹄地到各家飯店去尋找有無她登記住宿的資料。只因他想見她,瘋狂地想見他!
分離已整整兩個禮拜了!十四天的冷靜、沉澱讓他更加看清、也更加確定一件事——
他對她的感情遠遠超過自己所想像的。他對她不是一時興起,更不是抱著玩玩的態度。
他是真的渴望她!渴望她的身體、她的心、她的靈魂、她燦爛耀眼的笑容……他渴望她的全部!
當年謝碧琳的背叛的確給予他很大的打擊,因為他曾經那麼信任她。一夕之間他卻失去愛情,也失去最信任的好友,像是由天堂跌落地獄。
有好一陣子他幾乎一蹶不振,他不再是充滿自信的藍仲侖,他失去了以往的光彩,他夜夜藉酒澆愁,徹徹底底地懷疑人生、懷疑愛情。
約莫過了數月的頹廢生活,有一天他終於瞪著鏡中的醉漢告訴自己——夠了,藍仲侖!不要讓一個女人輕易地毀了你,站起來!
之後,他再度活躍於商場。他言詞更加精銳犀利,外表也更加意氣風發,像是以往的藍仲侖又回來了!
只不過,他不再信任任何女人,更鄙視愛情、嘲笑愛情!
他交很多很多的女朋友,對主動送上門的女人來者不拒。但,沒有任何女人可以再進入他的心!
他嚴厲地告誡自己,跌過一次跤已經夠了!他不允許自己再為女人消沉、頹廢,他更不讓任何人還有機會傷他的心!
所以,儘管三年來許多女人對他如癡如狂,但他總是冷眼以對,總能在激情過後抽身而退,沒有任何人可以激起他異樣的情愫。
他以為自己會這樣過一輩子,一直到黎晴彤的出現!
她渾身散發的光芒太過閃亮、太過耀眼,令他無法漠視她的吸引力。
當她扮演仲齊的女朋友時,他就無法克制地想擁有她。一確定她是自由之身,根本不是任何人的女友後,那股慾望更是排山倒海而來,令他完全無法駕馭!
他不想再分辨自己是否又動了真情,也不想再苦苦壓抑情感,他只知道——他要她!
他要地留在自己的身邊。
晴彤不告而別後,他努力克制自己想立刻去找她的衝動,繼續留在帛琉安撫母親的情緒。確定母親已心情開朗,不再啼啼哭哭後,他立刻飛奔到維也納來。
終於查到她下榻的飯店後,他便由下午一直等到深夜,想不到,映入眼簾的竟是——
她親熱地跟別的男人在一起,甚至毫不避諱地讓那混帳男人抱著她進電梯、進房間!
他該冷笑的,女人不就是這麼一回事嗎?三年前他就該完全看清女人的真面目了!
更何況,以她的條件,就算馬上交到親密男友也不足為奇。
他應該馬上掉頭離去,好好地取笑自己居然會為一個女人千里迢迢地追到異鄉。然後,今生今世再也不相信愛情,徹底地絕情絕愛!
但,胸臆間翻騰的怒火令他整個人幾乎要爆炸。
他不甘心!至少,他要聽她親口承認——她根本不把他們之間的奇異火花當一回事,一切只是他該死的自作多情!
呆愣數分鐘後,他面罩寒霜地奔入電梯。
想不到,他一步出電梯就看到走廊盡頭有一間房間的門被打開了,黎晴彤正跟那個男人在門口說話。
他冷笑。那男人不留下來過夜嗎?或者,他們已經狂歡數日數夜了?
他憤怒得幾乎要抓狂!
晴彤微笑地看著雷臣澔。「好嘍,我真的沒問題,你也親眼看到我把睡前藥吃下去了,快下去陪逸薰吧。雖然車子裡有暖氣,但下雪的晚上還是很冷的,快帶她回家。」
雷臣澔仔細地叮嚀。「如果夜裡感到任何不舒服,一定要打電話通知我們。千萬別客氣,你又不是外人!還有,早點睡吧,我們明天早上七點就會來看你。」
「我知道。」她笑。「快下去吧,晚安。」
「晚安。」
長年住在國外的雷臣澔親暱地給了她一個頰吻,就像是親吻自己的妹妹般。晴彤也很大方地回應,態度像面對家人般自然。
電梯前的藍仲侖聽不到他們的對話,只看到兩人狀似情意綿綿地話別,又吻又抱……
他額上青筋暴起。如果不是最後一絲理智克制著他,他真的很想直撲上去打斷那混帳的肋骨!
晴彤關上房門後,雷臣澔即往電梯走去。一心急著下樓看老婆的他,沒有注意到臉色不善的藍仲侖,直接步入電梯裡。
而藍仲侖則大跨步地走向晴彤的房間。
「叮咚、叮咚!」
他先是大力地按著電鈴,繼而憤怒地敲打門板!天殺的!她的動作不能快一點嗎?他要馬上見到她!
已經躺在床上的晴彤嚇得趕緊跳下床。是雷大哥嗎?敲門聲怎麼這麼急?
「怎麼了?是不是忘了什麼東西?」她一邊披著睡袍開門,一邊看著房裡茶几上是不是有雷大哥遺忘的車鑰匙。
但,站在門外的男人卻讓她驚愕得說不出話!
難道她真的發燒燒到糊塗了,竟然出現幻覺?
藍仲侖臉色鐵青地步入房裡,反客為主地關上門,冷冷地盯著她。
「看到是我很驚訝?很失望?既然你那麼捨不得那個該死的男人,為什麼不把他留下來過夜?」
聽到他的聲音,晴彤才如夢初醒地確定自己不是出現幻覺。真的是他!
那麼,下午她看到的人也一定是他!
他真的在維也納,而且,此刻就站在自己眼前——伸手可及之處。
她像座雕像般呆了好久,才艱澀地開口。「你來做什麼?」
「我來做什麼?」藍仲侖的聲音更加粗嗄,他譏諷地冷笑。「對呀,該死的我到底來做什麼呢?我是來看你如何手腕高明地又釣到一個如意郎君?我是來看你如何周旋在一個又一個男人的身邊?我是他媽的白癡、混帳!我到底來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