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家大宅---
「莎娜,你答應過我,絕對不會在J校附近打架的。」蕾兒手留插著腰站在門前,一連串的問著。
媽咪不在,她是唯一能盯著莎娜的人,而聰明如她,是絕對不會讓姐姐的聲名狼籍,敗壞她日後在優禮昂西高中的名譽。
「今天沒打架。」莎娜頭也不回的直走入內廳。
「沒打架。」蕾兒略略的放心了,接著有些疑惑,「那怎麼這麼晚才回來?」
「我去補考。」
「歷史還是英文?」蕾兒朝著她的背影追問著。莎娜雖然不愛唸書,數學卻相當不錯,何況優禮昂西向來以文科為重。
妹妹的話語在關上門後消失了,莎娜換下制服,在書桌前坐下。
「哼,想不到那傢伙的力氣還真不小。」她望著手腕上一圈青紫。頗不服氣的冷哼了一聲。
不由自主的回想起在唐雅人臂彎中的情景。那清爽的男性氣息,俐落卻又不失優雅的移動,令隨著起舞的她有股說不出的舒服,到現在仍能感覺到他的力道。
那股力道,就像他的人一樣,輕柔優雅,卻又不失男性的自信。
他的手那麼適切的接著她的腰,他的髮絲那麼恰好的擦過她的臉頰,彷彿對她的身體極熟穩,她恍如踏在雲朵上,輕飄飄的,一顆心暖烘烘的,好像洗三溫暖般暈陶陶的,幾乎忘了將她擁在懷中的少年,是八字不合的討厭傢伙。
也許,這就是跳舞的魔力所在吧!只是不知,所有和他共舞的女孩都有同樣的感受,還是,唯有她呢?
「反正,體育課能過關就好了!」她聳了聳肩,不再多想。
優禮昂西高中花園——
「當你的舞伴?」莎娜睜大了眼睛,彷彿是聽錯話似的掏了掏耳朵,然後,爆出大笑。
「哈!秀才會長,你確定不是要找我參加摔跤大賽?你腦袋燒壞了嗎?」她半開玩笑的伸出手往他額頭摸去。
顯然昨晚那支探戈,並沒有改變她對他的觀感。
很意外的,唐雅人沒有如往常般厭惡的避開,只見他沉靜的說道:「你沒聽錯,下個月的社交舞大賽,我非常希望你能成為我的舞伴。」
探戈是他的罩門,只要探戈能跳得好,其它的都不成問題。
至於女性舞伴,向來不造成他的困擾。社交舞向來是以男性為領導,以他優越的舞技,只要身高不相差太多,跟誰跳都是一樣的。
「啊,原來你也會有有求於我的時候。」鳳眼得意的彎起。莎娜笑瞇瞇的說道:「看在你這麼誠懇的分上---」
她不懷好意的停頓了一下。「我若不狠狠的拒絕,也未免太對不起我自己了,哈哈!」
唐雅人俊秀的面容沒有透出失望或生氣的表情,只是靜靜的看著她。
莎娜猖狂的仰頭大笑,走經他身邊時還故意安慰似的拍了拍他的肩,道:
「對不起啊,會長,我是即將要轉學的人,實在愛莫能助哪!」說完便面帶笑容,腳步頗愉悅輕快的走開了。
想不到在臨轉去鬼谷學園的前夕,還能小小的要這傢伙一下,真是爽啊!哈哈哈!
「唐勁風。」
「你說什麼?」她停下了腳步,有些詫異。
「我大哥的名字。」唐雅人仍是一臉沉靜。
莎娜聽了,立即跳了回來,一把扯住他的西裝外套,急問著:「還有呢還有呢?他的生日是哪一天?星座血型?身高體重多少?」
啊啊啊,她渴望已久的肌肉男學長,終於要掀開他神秘的面紗了,教她如何不興奮呢?
只見唐雅人一臉平靜的說道:「他身高一七九,體重八十公斤,生日是十二月二十四日,魔揭座0型。關於他,如果你還想知道更多,我可以告訴你。」
「太好了!」莎娜興奮的嚷叫著:「我就說,你這人偶爾也有好心的時候嘛!」
唐雅人沒有說話,卻是雙手環胸,眼光嘲諷的望著她。
莎娜一見他的神色,馬上不甘願的說道:「好啦好啦,什麼條件,你開出來吧!」
「同樣的話我不說第二次。」
她立即明白他的話意,微一聳肩,說:「反正只是在很多人在一起嘛,沒什麼大不了的。」
為了交換條件,「只是暫成為舞伴」這件事,就這麼敲定了。當時唐雅人和莎娜都沒料到,這居然成為所有事件的開端。
第五章
沒什麼大不了的?!
早知道就算給她十個肌肉男的地址電話,她也絕對絕對不答應和唐雅人練跳舞!
莎娜側身癱倒在辛家的沙發上,胸脯仍因運動的喘息而上下起伏著。
今天是她開始練舞的第一天,她不但跳得滿身大汗、氣喘吁吁,還差點連踩腳踏車回家的力氣都沒了。
說出來有人相信嗎?連打三場架仍臉不紅、氣不喘的大姐頭,才跳一晚上的舞就已經快不行了,尤其她的小腿,在長時間練習半跟起腳尖的舞步下,簡直快要抽筋了。
勉強的拉長手臂,揉了揉酸疼的小腿,她不禁哀怨的歎了一口氣。想不到她 鼎鼎大名的母獅莎娜居然也會有腳軟的一天。
不是因為連打三場狠架、也不是跑了三十公里的馬拉松,而是跳社交舞而腳軟的,可恥啊!
而更令她惱火的是她那俊美的舞伴---
「莎娜同學,請不要墊步好嗎?」
「莎娜同學,請溫柔一點,這是跳舞,不是格鬥技。」
句句譏諷的話語不斷的從那雙玫瑰色的薄唇吐出,她卻毫無反擊的能力。
忙於注意腳步的她,根本無暇分神和地鬥嘴,只好任由那雙黑眼睛低視著她,充滿了嘲弄的神情。
誰說跳舞容易的?
而他那從小受舞蹈訓練的身體,簡直比機器還要精密,再繁複的步伐,都能準確無誤的踏出,毫不錯亂,哪像她,稍微轉個方向,就開始頭昏眼花、南北不分了。
她當然也受過訓練,只不過是另一種訓練---打架的訓練。
可錯過招大半是一來一往的直線式進行,跳舞卻是圓弧式的運行,一直轉一直轉,轉到她頭暈目眩、敵我不分,大腦完全無法運作,只好依偎著那具高挺的少年身軀,隨他擺佈。她那些「猛虎硬扒山」、「黃狼撲兔」的得意招式,全都拋到水溝裡,英雌無用武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