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莎娜曾對他的評語,她秀麗的頭搖了搖。「不像。」
「那就對了。」他微微一笑將瓷杯放回桌上,長腿伸展了下,身體輕鬆的往後靠在沙發上。
就是這微笑!管他什麼星座!蕾兒著迷的望著他的俊容,早就把星座配對那一套理論丟到九霄雲外去了。把握良機!她暗暗告訴自己。
「有時候我真懷疑,自己和莎娜是否親姐妹。」蕾兒垂下了眼瞼。
親愛的雅人哥,千萬別以為我和莎挪一樣粗野喔!她心中暗自祈求著。
「不用懷疑。」唐雅人薄後漾出一抹迷人的笑,說道:「你當然是辛媽媽親生的,而她---」
他下顎一抬,指向花園中揮舞竹劍的婀娜身影。「大概是你母親從危險動物區撿回來的。」
「雅人哥,你真幽默!」蕾兒聽他如此說,一顆心放了下來,笑得更甜了。
但於那放心之中,卻有一股說不出的奇怪感覺。
似乎,在他對姐姐的嘲諷話語之中,潛藏著一些她所不知道的情感。
「莎莎,」只見辛母拉開落地窗,探頭對大女兒嬌喚道:「進來一下,媽咪有話對你們說。」
「喔!」莎娜將手中的竹劍往牆邊一靠,抹了抹臉上薄汗,走進客廳來。
原本坐在沙發上的唐雅人,見她們母女有私事要談,便很有禮貌的站起身來,踱開了去。莎娜見了,便一屁股坐上他原來的位置。
只聽見辛母說道:「媽咪明天馬上去幫你們辦轉學……」
可憐的莎莎和蕾蕾,因為媽咪的糊塗,在不喜歡的學校待了一學期,此時一定迫不及待的想轉學了吧!她心疼的想著。
「不要!」
「不行!」
出乎意外的,姐妹兩人異口同聲的回答,而且同時從沙發上跳了起來。
辛母被這意料之外的強烈抗議嚇了一跳。「莎莎、蕾蕾,你們……」她望著兩個女兒,一臉的茫然不解。
「你——」莎娜轉向妹妹,手指著她,一副質問的口氣:「你不是轉學第一天就哭著回來,說再念下去會死人嗎?」
「那個……第二天就沒事了啦,而且……」蕾兒吞吞吐吐。「我……我答應了要幫校長的兒子補習功課。」略顯心虛的說道。
鬼谷學園校長的兒子,想當然而的,也是流氓。
莎娜心中暗自好笑。她這個小公主般的妹妹,居然也會和那流人物走在一塊,還真是讓人跌破眼鏡。
「老實招來,那個『校長的兒子』究竟是何方神聖啊?」她笑嘻嘻的。
「那個……他……」蕾兒低頭玩弄著衣角,清秀的小臉泛起紅暈。
不過,向來口齒伶俐的她,馬上就反擊了回去。「莎娜你呢?又是為了什麼不肯離開優利昂西高中?」
莎娜被她如此一問,先是一楞,接著馬上理直氣壯的說道:「我答應了要參加比賽啊!」
「比賽?」蕾兒挑起了眉。
「比賽?」辛母也一臉的驚訝。
兩人馬上問道:
「是空手道比賽?」
「還是摔跤大賽?」
「不是啦!」莎娜沒好氣的回道:「是社---交---舞。」提起這件事她就一肚子火,本來只是想要肌肉男……喔,不對,是唐家老大的電話號碼,結果搞出這堆事來。
「社交舞?」
「社交舞?」
此時蕾兒和辛母臉上的表情,彷彿聽到了最最不可思議的事。
「你的舞伴是誰?」辛母興奮的抓著女兒的手。呵呵,她們家的莎莎終於有人敢追了!
「誰那麼不怕死敢當你的舞伴?」蕾兒好奇的問道。
莎娜一翻白眼,手不情不願的往後一比。
蕾兒順著她的手勢看去,臉上神情顯得相當古怪。
辛母則是心花怒放,走過主手拉著唐雅人,同時轉頭對女兒說道:「莎莎,你要穿得好漂亮好漂亮,然後和唐家的少爺一起去跳舞嗎?」
「是比賽啦!」莎娜沒好氣的吼著。
「莎莎,跳舞的衣服讓媽咪幫你做喔!」她向大女兒喊道,再轉向唐雅人,笑瞇瞇的說道:「我也會幫你做一套很帥的西裝,相信辛媽媽的手藝哦!」
她雙手交織在胸前,一瞼陶醉地讚歎著:「我們家的莎莎要去跳舞呢!」 接著就像個小女孩似的轉起圓圈來了。
人家明天一早就來打版子!莎莎呢,穿削肩的晚禮服,她的身材好,腿又長,穿低胸開高岔的一定會迷死人。唐家少爺的西裝呢,就藍黑色的好了,配他那雙漂亮的眼睛……
她迫不及待的想著。
「喂,唐老二,」莎娜走向她的舞伴,手肘很哥兒們的擱在他肩上,下巴往客廳一比。「我媽就是這樣子,習慣就好。」
唐雅人笑了笑,旋即皺起眉,伸手輕扶著腰。
「啊!」她連忙跳開,歉然的說道:「我忘了你……」
「不是你的緣故,」他搖了搖頭,說道:「剛才站得久了一點。」
「你的傷,這樣能跳嗎?」她走近他身邊,悄聲問道。他沉吟了一下。「華爾滋還可以,跳探戈就太勉強了。」
探戈是社交舞中比較費力的,比如後傾等大動作,男性必須支持舞伴的重量;而劇烈的轉身動作,一不小心則會拉傷腰部。
「不如,」她側頭想了一下,說:「放棄比賽好了。」她實在不想再看到他白襯衫上染血的模樣,一次就很夠受了。
「可是,」唐雅人朝客廳中興高采烈的秀婦人望了一眼。「你母親會不會很失望?」
「她沒關係的啦!」莎娜一擺手,輕鬆的說道:「她常這樣一頭熱,過幾天就退燒了。」
繼而鳳眼瞅著他,認真的說道:「我發現你有一個很嚴重的問題喔!」
「請賜教。」他唇微勾起。
「就是太過考慮別人。」她一本正經的說道:「這樣會把你自已搞得很累。」
前天在唐家,就看見他忍著腰傷,和唐夫人的女客們跳舞,一支又一支。他在樓下跳得面帶微笑,她卻在樓上看得緊張萬分,生怕一不小心他的傷已繃裂,變得更加嚴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