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原本想像自己小鳥依人般地靠在饒修文身旁,望著他深情款款的眼眸,陶醉在他溫柔的微笑中。
饒修文輕輕 科茲□氖鄭瑑扇誦撓徐`犀地注視著水池中雙雙對對的天鵝,然後,她會□到溫柔的告白:「筱風,我一直對你……」
嗚……怎麼會變成這樣 ?!
她現在終於明白,什麼叫「幻想破滅」,而造成她夢想幻滅的人,就是那個天生下來克她的展鷹揚!
電話聲響起,她趕忙接起,□到話筒傳來溫柔的男性聲音:「筱風,這麼晚打來有沒有打擾到你嗎?」
饒修文果然是溫柔體貼的王子,總是先想到別人。
「沒有!沒有!」她連忙說道。
「今天玩得愉快嗎?」
「呃……還高興的。」她故作愉快地回答,不想被饒修文當作小心眼的女人。電話那端傳來溫文輕柔的聲音:我明天要去英國洽公兩個月後才能回來,到時候我們一起去看電影,好嗎?」
「好!」筱風原本陰霾的心情射入一絲陽光,再一個月,她的胸部課程就結束了,到時,她會將女人的媚力呈現在饒修文面前。
掛上電話,她不自禁的開始幻想了起來。
想像饒修文驚艷的目光,想像他的手臂溫柔地摟著她的腰,想像她飽滿高挺的胸部不經意擦過他手臂的感覺……
她心中竄過莫名的興奮,以及一股屬於女性的悸動。
那是一種奇怪的渴望,即使是像她這般從小中規中矩、樸素保守,腦子裡充滿了「忠孝節義」的功夫女孩,也有一股似乎是所有女性與生俱來的、想要挑逗男人的慾望。
「范筱風,你知不知道自己現在的表情像花癡。」戲謔的聲音在她頭頂響起。「你又來幹什麼?」筱風不悅地瞪著打斷她美夢的可惡男子。他為什麼每次都無聲無息地侵入她的房間。
展鷹揚一聳肩,隨手遞給她一張紙。
「這是武館下個月的課程表,你和我各帶十五堂課。」
筱風心虛地說道:「可是我下個月有三個兼差,沒時間到武館幫忙。」
事實上,從她踏進「夢露俱樂部」開始,就一直到處兼差,想早日把餘額付清。
展鷹揚黑眸偵巡似地望著她,卻只淡淡地說了一句:「你從來不會為了賺錢而荒廢練拳。」
「多賺錢,多享受嘛!」她乾澀地笑道,背轉過身去,不敢面對展鷹揚的眼光。
展鷹揚望著她些微瑟縮的背影,半晌沒有說話,轉身離去。
在跨出房門時,他的眼睛無意中瞥見字紙簍旁揉成一團的紙屑,沒有驚動筱風,他悄悄地彎身將之拾起、展開。
那是三張信用卡藍單,上面的金額,讓他深幽的黑瞳銳利地瞇起。
第六章
接下來的一個月,筱風嘗到了做牛做馬的滋味。
每天從公司下班後,她騎著九十西西的伯爵到處趕場兼差,每晚都搞到三更半夜才到家。
一個月下來,饒是她這般從小鍛煉的好體力,也頗感吃不消。
今天是月經來的第一天,她又累又痛,辛苦無人知。
工作的勞累、信用卡貸款的壓力,以及旺盛的女性荷 柮煞置塚□顧□男那軫d悶到了谷底。
「男人,永遠也無法瞭解生理期的鬱悶!」她洩氣的邊走邊踢著路上的小石子。
其實,最令她鬱悶的原因,是她今天向總公司遞出調職申請書,自願請調澎湖。
澎湖雖然是個好地方,風景優美,民風純樸,可是同事們都將之視為邊疆地帶,分公司成立了一年,還沒有工程師願意赴任。總經理無可奈何之下,只好將澎湖的同職薪水調高三倍,以為重賞之下必有勇夫,結果懸了半年,還是乏人間津。她前晚算了一下帳單總額,第二天便直赴總經理辦公室,簽下了調職同意書。相對於總經理欣喜若狂的神色,她一臉慘淡地步出辦公室。
她從來不後悔花這麼多錢,這是值得的,因為每一分錢都是花在她自己身上。可是,想到這一簽就是三年的契約,她的心情怎麼樣也高興不起來。
想到要離開「守義武館」、離開老爸、離開筱梅,她有點難過又害怕;想到以後不能每天和大夥一起練拳,不能每天□筱梅說誰誰誰又來追她,誰誰誰又送她禮物,筱風的心情糟糕到谷底了。
當她垂頭喪氣地走到巷口時,看到巷口 澖欽局□□□H,街燈將他的影子拉得好長好長。
「你終於回來了。」低沉的男聲在半夜冷涼的空氣中,顯得異常犀利,教筱風不禁縮了縮脖子。
「□說你自動請調澎湖三年,應該是為了這些帳單吧!」
看到他手中亮出的信用卡藍單,筱風的心情猶如雪上加霜,她能過得了展鷹揚這一關嗎?」
「你該不會告訴我,用信用卡捐錢給慈濟功德會吧!」
展鷹揚嘲諷的語氣,使她堆積了一天的怨氣全部爆發出來。
「我又沒做什麼壞事,為什麼要怕你知道?」
筱風插腰站定,朗聲說道:
「你給我□好,這些帳單都是我在『夢露俱樂部』刷的,我買了豐胸和其它美
容課程,就是這樣!」
「你--?」展鷹揚黑眸閃著不可責信的表情。
她生平第一次看到展鷹揚驚□的表情,接著,她看到那因驚詫而微張的雙唇,
逐漸往上彎,嘴角因狂猛的笑意而有些抽搐。
「哈……哈……」展鷹揚笑得上氣不接下氣。
這也是筱風認識他十五年以來,第一次看他笑得失去了平日的優雅泰然,可是她一點也不高興。
「你……你居然跑去豐胸, 這簡直比□到李震東破產還讓我感到驚□。」展鷹揚好不容易才止住了笑。若說是筱梅,或是其他女人,我都不會吃驚,唯獨你收斂了笑容,他的聲音在寂靜的夜晚更顯得低沉有力:「堂堂『守義武館』的繼承人,重視內在勝於一切的范筱風,居然為了花錢去美容,到處兼差,搞得生活步調亂七八糟、疲累不堪,甚至自願充軍到澎湖。你腦子燒壞了嗎?為了胸部多長幾公克的肉,把所有的財產都花光,還負債纍纍!」他黑眸灼灼地盯著她,語氣是毫不留情的批判:范筱風,想不到你外表像男人樣幹練,內心裡卻是十足的女人,膚淺、無知、不自量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