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人互訴情衷,斜月映照出一對相擁的身影,兩顆互屬的真心再也不逃避,勇敢地面對自己內心的渴望。
齊任駒突然想到一件很重要的事非問不可,於是輕輕地推開她。
「你怕狗嗎?貝兒。」武浩天的寶兒就很怕狗。
「怕?」開玩笑,是狗兒怕她吧!
可是一想到曾和姊姊約法三章——兩個人得一起怕小狗,她的眼瞼就垂了下來,很合作地點了點頭。
啊!完蛋了!齊任駒一副天快塌下來的模樣。
寶兒怕狗,貝兒也怕狗,那日後她們兩個又混在一起的時候,他們要如何分辨得出誰是誰呢?
不行,得帶她走!免得武浩天搞不清楚自己的妻子是哪一個,愛錯了人怎麼辦?
「走,跟我回家!」齊任駒不由分說的拉著她就走。
「啊?去哪裡?」貝兒一時還反應不過來。
「回我家。」
「可是……」
「你爹那兒我會跟他說。」
「可是為什麼突然要去你家?」
齊任駒突然堵住她的嘴,阻止她嘰哩呱啦一直問下去。
「貝兒,你相不相信我?」他輕吮著她的耳垂,萬分陶醉。
迷人的氣息竄入他的鼻腔,害得他好想咬她一口。
「嗯。」她被他迷人的挑逗技巧逗弄得不知該如何反應,只能僵直著不動,輕輕地點著腦袋。
「那就好。」他露出迷人的笑容,輕吻了吻她的鼻尖。「咱們回家。」他拉著她直往門口走。
為免被武浩天捷足先登,只有將貝兒綁在身旁,才能教他放一千兩百個心。
「千萬別離開我!」他要求她,「在未成親前,你回家都得先知會我一聲,我陪你一起回來。」
「可是……」貝兒又猶豫了。
「又怎麼了?」齊任駒不悅地瞪著她。
「你……」貝兒欲言又止。
「說!」再讓她「你」下去,他會瀕臨瘋狂。
「你確定……真的要娶我?」她狐疑地看著他。
「那當然。」
「不後悔?」
「絕不後悔!」他趕緊加了句,「不過是指你沈貝,可不是跟你長得一模一樣的沈寶。」
「好!不後悔!真的不後悔!」她放心地點著腦袋一直重複這句話。
可是她愈想愈不放心,要是萬一哪天他發現她寫字錯字連篇、吟詩作對押不成韻,氣得猛跳腳,找她算帳的時候怎麼辦?
「你得先立張字據給我!」有了字據,她就什麼都不用怕。
「啊?」齊任駒一愣,「你在搞什麼名堂?」哪有人成親前要立字據的?
一會兒「不後悔、不後悔」喊個老半天,一會兒突然開口要他立字據,她在搞什麼名堂?
貝兒揚起漂亮的臉蛋,輕輕吐出幾句話。
「皇天在上,我齊任駒真心真意願娶沈貝為妻!日後不論發生多大的事,都本著天荒地老、此情不渝的真心誓言,『絕不』——」她特別加重這兩個字,「與沈貝一般見識。」
「如何?」她側臉瞅著他,眼神卻在問:你敢不敢這麼做?
「好!」齊任駒想也沒想地說了聲好。
「回去馬上寫給我。」讓她揣在懷裡她才放心。
「沒問題,咱們回府後馬上寫給你。」要他寫幾張都沒問題。
「謝謝。」
「啊?」齊任駒愣愣地望著她。
「我說謝謝。」貝兒一笑。「呆瓜!」
第九章
「你愛兵器?」被齊任駒攬在懷裡的貝兒,看著滿室的兵器,訝異地瞪大了眼睛。
「你不是很喜歡讀書嗎?怎麼會收藏這些東西?」
「上一回我帶你姊姊來看過,不過我以為那是你,現在你看了如何?」
「好驚訝!」他怎麼會喜歡這種東西呢?
牆上除了掛著各種寶劍和兵器外,書架上琳琅滿目的兵書更教貝兒咋舌,其中一本「孫子兵法」,更是快被翻爛了,看得出主人對這本書的偏愛。
「你喜歡這本書?」貝兒隨手翻了翻。
「嗯。」齊任駒應了聲。「我認為孫子兵法是集人類智慧的作品。」他迷人一笑,一直盯著貝兒水嫩的臉蛋。
「所以你每天晚上睡覺前都一定讀它?」真是難以相信。
「就像武浩天喜歡古文、字畫,每晚睡前一定研讀詩文一樣。」
「啊?」貝兒倒抽了一口氣。「真的假的?」那她若嫁給他,豈不完蛋了!
看來爹的如意算盤是打錯了。
齊任駒只是神秘的勾起唇角。他當然不能告訴貝兒,打從他知道有武浩天這個「情敵」開始,他便仔細調查過武浩天了。
「你……」貝兒愣愣地看著他,無法從震驚中回神。好險,她差點就嫁給武浩天了。
一個酷愛讀書的男人!
惡!
「貝兒。」齊任駒哄著她,打算套出一些話來。「如果以後我遇著了你姊姊,又把她當成是你,那豈不是糗大了?」
「嗯。」貝兒傻傻地點著腦袋。
「我該如何分辨你們姊妹?」他柔柔一笑,狀似虛心請教。
「這簡單!」貝兒拉張椅子坐在他面前,開始仔細地教。「我跟我姊姊長得一模一樣,單憑外表絕對分辨不出來。所以我們糊塗的爹和娘,養了我們十六年了,到現在還分辨不出我們誰是誰。」
嘎?齊任駒的下巴差點掉下來。十六年啊!天哪!十六年竟然還分不出誰是誰,那他得花幾年?
「所以要從個性上著手。」
貝兒糊里糊塗的招供,一點都沒有想到,其實自己並沒有比糊塗的爹娘精明多少,否則怎麼會乖乖地被套出話來。
「要從個性上著手?」有點土灰的俊臉終於出現了點血色。「怎麼分辨?」
「姊姊在觀念上,跟我不一樣的地方很多。」
「喔?」他眼睛一亮。
「比如說,姊姊是個凡事喜歡按部就班的人,而我比較隨性。」
「喔!」這哪能分辨得出誰是誰啊?
「姊姊的計劃表可以從年初排到年尾,每達成一件就用硃砂筆打一個勾,而我——」貝兒把差點脫口的話嚥回去。「我沒她那麼古板!」惡!說得連她自己都怪不好意思的,其實她是嫌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