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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順便幫我放熱水,今天我想要泡澡。」
「喔,好……嘿!」她突然停下腳步,轉過身來叉起腰。「我什麼時候變成你的貼身女傭了?」愈來愈過分了喔。
他笑了起來,疲憊一掃而空。
「好難得,你也會等我。」
才轉動鑰匙就聽見她奔來的腳步聲,心底一股漲滿的感覺是從來沒有過的事。
「我等了你一天,有話跟你說。」
「哦?」他挑眉等她說。
她迫不及待的坐了下來,眼神嚴肅的盯著他,一臉認真。
「你以後不許再吻我了。」
他突然大笑。
他還以為是什麼嚴重的事,原來是這件事這麼困惑她。
「為什麼?」他一臉玩味。
「我會假戲真作。」她認真的說。
他又大笑。
「我在跟你說真的。」她火大的揪著他的衣領,不許他笑。「我好心好意幫你,誰允許你捉弄我的?!」
「我沒有捉弄你。」他眼睛亮閃閃的。
「還說沒有?你當眾故意做給他們看,還說沒有?」她怒斥。
「嗯哼。」他點頭承認。
第一次他的確是故意的,存心懲罰她,才當眾吻她。
第二次他發自內心,雖只是輕輕啄了下,他卻感到滿足。
「既然承認了,那剛剛還說沒有?」她火了。
「我的吻困擾你嗎?」他一笑。
「廢話!」
「你感到討厭?」
「我感到生氣!」
她毫不保留的把話說清楚,不許他再這麼捉弄她,不讓他明白她的困擾,他恐怕只會繼續「玩」下去。
「為什麼感到生氣?」
「你奪走了我的初吻,你可不可惡,你說!」
他的回答是高興的一笑。
「不小心奪走也就算了,你還『再接再厲』?」害她的心亂成一團。
「你不覺得我們的情況很像一對實習夫妻?」
「實習夫妻?」她挑眉怪叫。
「像不像,你自己說。」他的嘴角好玩的往上勾。
她蹙著眉瞪他。
的確,兩人每天朝夕相處,她漸漸融入他的生活,她漸漸成為他的習慣,他們彼此之間愈來愈契合,是不爭的事責。
「即使是遊戲,你也不能吻我。」她好不容易才擠出話來。
「我道歉,」他突然說。「造成你的不安和錯覺,是我的不對。」
她沒想到他會道歉,但是緊接著而來的是強烈的失望感湧向她的心頭,他果然承認他是因為好玩才吻她的。
「現在我也有事要告訴你。」
她傷心的看著他,難掩深受打擊的表情。
「可不可以過來一點?我說的話只能讓你知道。」他拍了拍身旁的空位。
她傷心、絕望、完全被動,眼裡強烈的失落明顯得讓人看得出,她原本對這個遊戲有著小小期待的。
「以後要吻你之前是不是要先問過你?」他沙啞的問,伸手環住她的肩膀。
她一愕,眼睛又瞪大。
還來不及反應,他又開口。
「第一次我是氣瘋了,可是……」他俯下臉。「第二次卻是真心真意。」他吻住了她。
她呆愕的張圓了嘴巴。
這一次他沒有乘虛而入,反而舌尖在她的唇間徘徊,像是在問她:可不可以?給我一個答案。
她慌張的推開他,雙眼不信的逡巡著他的臉。
「你說的是真的?」她的聲音有些發顫。
他無辜的攤開手。
「我像是一個會為了一個吻,而犧牲自己的人嗎?」想投入他的懷抱的女人多得是。
她又笑又叫的圈住他的頸項。
「你怎麼不早說?」自從被他吻過,只要他一靠近,她全身的神經就會緊繃。
「你為什麼不早問?」他笑道。
只會彷徨無助、只會一臉的紛亂,傻瓜都看得出她很介意他的吻。
「我警告你,我爺爺快回來了,你的皮最好繃緊點。」他怕爺爺會找她的麻煩。
她感覺到不妙,跳了起來。
「他回來做什麼?」他不是跟裴俊他們鬧僵了嗎?
有個裴勇「先斬後奏」在前,而後他最得意的長孫又不按牌理出牌,他當然吹鬍子瞪眼睛,一怒之下搬出去,揚言不回來了。
那他又回來做什麼?
「看你。」他點了下她的鼻尖。
「看我?」
「他想要看看是哪個妖怪把我迷住,竟然不顧他的勸告,硬是不肯娶他中意的女孩?」
「裴俊!」她氣得大叫。
竟然說她是妖怪?
「總之,你自己保重,我爺爺很難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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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天,裴家人都不在,連方嫂都出去了,只剩下她一個人看家。
輕風徐徐的午後,她捧了本書坐在沙發上,沒看幾頁就開始打盹。
「咳、咳!」
她警覺的睜開眼,赫然看見一個清瘦的老人,坐在沙發的對面看著她。
「你是……」看見茶几上的鑰匙,她才恍然大悟。「爺爺?」
「我不是你爺爺。」他寒若冰霜的老臉擺明了敵意。
「我也不是叫你爺爺,我的意思是,你是裴俊的爺爺?」她老實說,揉了揉頸後。
老人家簡直氣壞了,沒想到她還敢頂嘴。
「爺爺,我去倒杯荼給你喝。」啊,怎麼又叫出口了?
「不必!」老人家不領情。
「那……裴俊的爺爺……你想喝點什麼?」這回她小心翼翼的不再出差錯。
老人家像是忍無可忍,冷哼一聲。
「我問你,你打算纏我孫兒纏到什麼時候?」
「我纏他?」她驚呼一聲。「你搞不清楚狀況耶,爺爺,我什麼時候纏過他了?」「爺爺」這兩個字像順口溜一樣,自然而然的就脫口而出。
他狠瞪了她一眼。
「我老人家的眼光不會錯,只有劉思菡才適合我的孫兒。」這個女人的底細他早就打聽得一清二楚。
裴正最掛心他好友的孫女,無論如何一定要撮合這樁婚事。
「可是裴俊說這世上只有我跟他最契合。」那是他昨晚貼在她耳邊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