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等我參加完了宴會之後,我就把它還給你。」她氣呼呼的說。
「別這樣,你丟給我,我要丟給誰呢?」他的眉頭又攢起來了。
「你多得是女伴。」每次只要一看見又有女人接近他,她就會火大。
「你在吃醋?」方偉傑「驚奇」的說。
「誰吃醋了?」她吼得難堪。
明明別的女人接近他,就會引發她一陣妒意,還說不是?他暗暗竊笑。
「要不是為了公事,我也知道你不會收。」他趕緊幫她找台階下,免得她又要噴火。
「沒錯。」她的氣果然緩和了許多。
「所以呢,我們該進入主題了,何必為了這種小事傷了和氣?」他立刻將話題導入公事,引開她的注意。
「可是……」她覺得她還是不該收。
「把『聯新』的檔案叫出來,我告訴你這個老闆談判時有什麼怪僻?」他根本不給她反悔的機會,公事公辦,別想打岔。
而白莉根本就沒有機會打岔,緊接而來的精采指導讓她吸收了許多,直到參加宴會時,她還不停地忙著消化他的一大堆「注意事項」,同時要努力記住那些陌生的臉孔。
當然,還有一件事困擾著她。
她到底該不該和對方見面?
她心裡猶豫著、感觸著,期待和不安也逐漸的升高…
即將面對一個暗戀她十年的男子,她怎能不輕顫?送花的頻繁、和卡片上的字語,讓她幾乎要肯定對方的確是跟她咫尺相隔的。
方偉傑的態度也是促使她做出決定的原因。
在她每次被他譏諷時,在他每次總能輕易勾出她隱隱的期待,卻又立刻被敲碎時……
她終於決定和對方見面!
白莉緊張地照著卡片上指定的地點前往,一到達目的地,差點暈厥了過去。
沒想到該死的方偉傑竟然會那麼湊巧的也出現在同一家餐廳?
她趕緊找了個位子坐了下來,已經可以預見待會兒的慘況。
為什麼會這麼湊巧?
為什麼又碰到該死的方偉傑?
今兒個煞星罩頂、剋星出現,為什麼她跟別的男人約會總會這麼不吉利?
她暗暗祈禱方偉傑別注意到她,卻突然想起了什麼似的直瞪著方偉傑。
他身旁的女伴又換人了?
白莉大驚失色,方偉傑和對方有說有笑的快樂模樣又惹得她一陣妒意。
方偉傑的俊臉突然轉向她——嘿,發現新大陸似的笑了起來。
「噢——」白莉將臉埋進掌心裡,慘了,他走過來了…
第八章
「嗨,真高興遇到你,白莉。」
「我是很不想再見到你,方偉傑。」尤其是在這個場合。
她真怕待會兒會掀了屋頂。
「在等情郎?」他涼涼地坐了下來,完全無視於她噴火的表情。
「你怎麼知道?」她就覺得奇怪,怎麼今天會那麼湊巧?
「不是情郎是什麼?你胸前配戴了朵花,好像在等著人招領。」他喀喀笑地說。
「你!」她又想噴火了。
「算了,」方偉傑站了起來,一臉無趣。 「我今天沒空招惹你,我忙我的去。」
他快樂的和她說一聲拜拜,拉著女伴輕快地旋進舞池裡,任由她一個人呆呆傻傻的坐在那兒等……等……等…
等得她愈來愈不安,等得她心情跌到了谷底,他身旁的女人不停地換,她卻像個傻瓜一樣,呆坐在那兒,任由他投來同情的眼光。
令她更加生恨!
沒想到對方竟然沒到……
她挫敗、頹喪的拿起皮包裡的卡片,懷疑自己是不是看錯了地點?
卡片才剛拿起來,方偉傑立刻由她身後搶走卡片,惹得她跳腳。
「嘿,我猜得沒錯,」他眼睛一亮。 「原來你還不死心哪?」他訕笑了起來。
她臉上青一陣、白一陣,隱隱的,火山就要爆發。
那個送她花的傢伙真可惡……害她又被方偉傑譏笑…
「要不要過去跟我們一塊兒坐?」他臉上有著無比的同情。
「滾!」白莉突然大吼。
「呼!」他驚嚇的退後一大步。 「你還真是火力十足哪!」
「我叫你滾,你聽到了沒有?」她咬牙的拿起桌上的花瓶,不介意再大鬧一場。
「好好好,」方偉傑算是怕了她。 「當我沒說,當我沒說。」他趕緊溜回座位,不時地轉過頭來關心她、瞧瞧她。
她內心的痛楚無法言喻,被耍了、被消遣了,都沒有比方偉傑身旁女伴的妖繞媚笑還要令她難過。
她為什麼要在這兒?
喝了幾杯酒,白莉一再問自己。
為什麼她要這麼傻?這麼笨?一再受男人欺騙?她到底要幾時才會學乖?
她傷心的舉杯向自己致敬,笑得一塌糊塗。
「糟了,她喝醉酒了。」方偉傑不放心地向身旁的女伴致歉,二話不說的摟著白莉上車。
她傷心地無法拒絕,真想就這麼埋葬自己。
帶她回到他的寓所,也許是酒精的作用,激出了她內心的勇氣。
「抱我。」她拉住他的手。
就在一切結束前,讓她再度擁緊他。
方偉傑一愣。
「抱我。」她知道她自己清醒得很。
可是如果她這一次鼓不起勇氣,以後就更鼓不起勇氣了。
酒醒以後她不會後悔,至少她曾經擁有他,既然心底的傷痕一直無法磨滅,她不介意……她不介意將這十年來的執著送給她最戀的人。
「白莉?」方偉傑有些驚喘,她知道她自己在做什麼嗎?
這項邀約誰都拒絕不了,更何況他愛了她十年。
「你不敢嗎?」俏臉傷心了起來。
他不是不敢,而是怕傷害她。
「你醉得不知道你自己在幹什麼?」他輕輕地將她放在床上,俊眉糾結。
如果這時候他跟她一起糊塗,只怕事後她會更恨他!
白莉不依的硬要坐起。
「你不也是這麼抱其他女人的嗎?」為什麼抱她就不行?
「我沒……」看著微仰的真切俏臉,他突然止住話語。
她不會相信的,她不會相信這十年來他沒有別的女人。
「是我不夠好嗎?還是我是個冰山美人?」心頭的傷痕再度揪痛,她竟然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