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願意嫁給我嗎?」
「願意。」她大喊,獻上了自己的唇。
就在兩人一陣熱吻中……他突然筆直不動。
白莉一愣,趕緊推開他探個究竟;沒想到他竟然整個人往後倒在地上,再度醉倒。
她又氣又笑……愕愣了好一會兒,可是眼裡卻又浮起一層霧氣。
「方偉傑,明天醒來如果你不認帳,你就死定了。」當然她只是隨便說說,因為她很快地又漾開笑容。
她溫柔地也跟著躺在他的身旁,靜靜地瞅著他……俏臉上洋溢著幸福的滿足。
從沒有像此刻,她的心這麼寧靜,原來打開心房的感覺是這樣……
她嗤嗤笑了起來。
「偉傑,你好可惡!」總而言之,她對他的評語還是只有兩個字——可惡!
要不然實在找不出更能形容他的字眼。
晨曦靜悄悄地迤邐進來,照亮了滿室的陰暗,也照亮了兩人的心。
是的,有了光,就誰也不怕黑暗!
第十章
頭痛欲裂的醒了過來,突然發現自己一絲不掛,那表情可就精采了。
方偉傑震驚的坐了起來,懷疑自己被洗劫一空。
「嗨!」熟悉的笑聲飄了進來,白莉背倚在廚房門口,臉上笑盈盈的。
她就是等著看他精采的表情。
方偉傑震驚的喘了口氣。
「白莉?」這麼說他身上的傑作是她幹的?
只是她為什麼要剝光了他的衣服?然後再拿著報紙蓋住的重要部位?他就這麼「穿」著報紙睡了一整天?
他是不介意給她看光光,畢竟他很歡迎,可是……這確定是她幹的嗎?
「昨晚我醉得一塌糊塗?」他小心翼翼的試探。
開始懷疑自己一酒醉竟然會脫自己的衣服丟人現眼?這個發現非同小可。
「不是昨晚,是前晚。」他足足醉了三十個小時。
「嗅!」他驚訝,看了看自己。 「那衣服……」
「我幫你脫的。」
方偉傑震驚的看著她,這不像是她會做的事。
「你什麼都忘了?」她走了過來,一臉不懷好意。
他死定了!
「我……我……」他記得她好像來過……
對,他的眼神由不確定轉為肯定。
「然後你用冰水潑我!」他這才想起來。
憶起了短暫清醒後的每一個時刻,突然欣喜若狂。
「你答應嫁給我了?」他按著報紙想要奔向她。
一支鐵鏟擋了過來。
亮著油光的鐵鏟上頭還有香噴噴的魚味,正不客氣的擋在他的面前,白莉迷起了眼睛。
「誰是婷婷?」
他的臉立刻像吃了苦瓜一樣。
「說!」
「我……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他趕緊按著報紙坐回沙發裡,不敢多看她一眼。
他酒醉的時候一定說了一大堆醉話,現在是算總帳的時候。
「那麼誰又是萍萍?」白莉不死心地又迫了過來。 「誰又是欣怡?」
他驚懼的嚥了口口水。 「我不知道……不知道……」
「你認識的女人太多了吧?」她惡狠狠地湊上俏臉。
方偉傑像啞巴吃黃連,一副有苦說不出的表情。
「我到底說了什麼了?」他驚懼的問,一直瞪著那支鐵鏟,臉往後移。
不是他不肯回答,而是一回答就沒完沒了。那些毫不具意義的名字不該成為她答應嫁他,卻又反悔的理由。
「說!」
「我只愛你一個。」他哇哇的叫。
搞什麼嘛,就連他自己也不知道那些名字為什麼會從他的嘴裡進出來?
突然,她噗哧一笑。
然後彎腰吻住他,把他搞得目瞪口呆。
「謝謝你,爸爸都告訴我了。」她輕聲的說。
方偉傑一時說不出話來,只能呆呆地望著她。
「你實在太重了,又怕你著涼,所以幫你脫了衣服之後,我已經沒力氣幫你穿上,只好拿張報紙幫你遮著。」她輕笑。
他低頭望了望報紙,又看了看她,腦神經在短路了幾秒之後,終於連上了線。
「你終於肯原諒我了?」他一臉驚喜的喊道。
「難說。」鍋鏟搖了搖。 「那些來路不明的女人沒有給我解釋清楚……哼哼,你看我會怎麼治你。」白莉故意刁難他。
他突然洩了氣,一手撫著頭,懊惱了好一會兒。
「那你也不肯嫁給我了?」他不抱任何希望的說。
她突然就著他的唇親了下,一笑。
「這個我答應。」
方偉傑訝異地瞪大了眼睛。
不過隨即驚疑自己聽錯。 「可是你不是不肯原諒我嗎?」又怎麼會答應嫁給他?
「那是兩碼事。」她瞪了他一眼。
傻瓜,願意嫁給他就是答應原諒他,不過一想到他酒醉的時候意然是念著別的女人的名字,她就好火!
而他真的很冤枉。
他努力地說出一大堆女人的名字,其實在問問那個「幻影」……你到底是誰?為什麼會長得像白莉?
冤枉,真的非常非常地冤枉!
「為什麼會是兩碼事?」看來他是酒精中毒了,怎麼愈聽愈糊塗?
她只是笑。
就讓他想破腦袋好了,這個可惡的大傻瓜!
「白莉,你……」他還是想問清楚。
「反正我答應嫁給你就是了,笨!」她輕斥了聲。
呃……
方偉傑只覺得腦袋愈來愈轉不過來,怎麼都沒辦法把白莉說的和腦袋轉的,畫成等號。
她答應了,可是那個送花人呢?
白莉不由得瞅向偉傑。
「要嫁給你之前,還有一個條件。」
「什麼條件?」
「幫我找出那個送花人。」
「什麼?」他不滿的跳了起來——當然不忘按著報紙。「你都已經答應嫁給我了,還理那個送花人做什麼?」還有,教他去哪裡找人?
「不管,不管,在結婚之前我一定要把這個心願了結,你都不知道它是怎麼伴我度過這孤苦的留學生涯。」
它——指的自然是玫瑰羅!
方偉傑一臉為難。 「教我上哪兒去找?」莫名其妙。
「你不知道那些玫瑰對我的意義。」她氣鼓鼓的看著他。
他突然笑了起來。
「我當然知道它們對你的意義——能讓你自我膨脹,不再懷疑沒人要對不對?啊——」他跳了起來,逃避猛烈的追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