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少削的表情緒於綬和了不少。
「我在想……」她極力搜索著適當的字眼。「我在想,我違背爹的意思堅持要嫁給 你,一定傷透了他老人家的心。我爹再壞、再苛刻,」她頓了頓,悄悄吐了下舌頭,繼 續說:「畢竟永遠是我爹!雖然我很想回去,可是為了怕他難過,只好……」
緊蹙的眉瞬間鬆開,袁少剛心想,她說得沒錯,蘇富再壞、再苛,畢竟是她的父親,蘇富好歹也是他的岳父,他能跟他計較什麼。
晶兒露出笑容,悄悄地吁了口氣,緊繃的雙肩也放鬆下來。
「他有沒有打你?」他拉近她,摸著她的臉,好像她哪 疼、哪 傷了。
「沒有!」她得意一笑,漂亮的眼睛瞇了起來。當時她被人架著,否則蘇老頭現在 可能還躺在床上呻吟。
溫柔的五指特別喜歡撫著她的輪廓,當撫摸到她的鎖骨處時,突然頓了下,他蹙眉 的表情讓晶兒立即進入緊張狀態。
「你的項煉呢?」他疑惑地問道,手指在她的鎖骨處徘徊。
晶兒疑惑地瞪大了眼睛,發出了個無聲的『啊』字。
「項煉呢?我送給你的項煉呢?」到哪兒去了?
該不會是被刻薄又小氣的蘇富給用力扯下,丟掉了吧?
晶兒的小口開了又闔,闔了又開,說不出話來!
「項……項煉?」她尷尬地直笑,早已冒出了一身冷汗。
項……煉?
完了!她怎 從沒聽小姐提起過?
第四章
感受到晶兒的不安,袁少剛更加肯定他的猜測,而摟著他腰的小手臂也瞬間僵直!
「說!」他輕捏她的下巴,執意要聽到答案。
當年他離開前,用彩繩親手編了條花卉項煉給她,他永遠記得她當時驚喜的表情及 她對他的承諾。
她說她會戴著項煉等他回來!
「項煉呢?」他蹙眉又問。
他微側的俊臉帶著股狠意,探幽的黑眸閃過複雜的情緒,怎麼她愈聽愈覺得他的話 不像是問句,倒像是在刺探。
刺探她是不是其的蘇映雪。
到底有沒有項煉啊?晶兒心慌意亂地猜測。
她該回答『有』或者是『沒有』?
她真怕她一回答項煉在某某地方,會隨即被他狠狠地斥責胡說八道,因為根本沒有 項煉這回事。屆時她該怎麼辦?豈不穿幫了!
「項煉呢?」他的語氣突然變得又輕、又柔,可是眼底即有風暴在醞釀。「項煉呢?」他逼著她,不給她退縮的餘地。
張開的小口又心虛地闔上,她真的不知該如何回答這個問題。
她用力地閉起了眼睛,心想算了,管他答案是對還是錯,他是刺探還是真的在詢問 項煉的下落,反正她的回答就是「是不是丟了?」袁少剛問道。
她睜圓了眼睛,「你怎 知道?」
奇了!她想什 他都知道!
「我就知道!」他冷聲說。
晶兒的眼睛瞪得更圓了!
「是不是被你爹扯掉的?」他額上青筋隱的浮起。
有那麼一剎那,她想大跳霓裳舞!
「嗯。」她悄應了聲,心虛的聲音與臉上的狂喜成強烈的對比。
袁少剛摟著她,有好一陣子只是靜默,似乎是在調勻愈來愈急躁的氣息。
「嘿,說好不可以生氣的。 她撫著他的臉,為自己的好運樂得猛咬屆。
「嗯。」但其實他真的很生氣,於是根勉強地用鼻孔哼了聲。
「你再做一條給我?」她晶亮的眼突然浮起了頑皮的笑意。
管他是為誰親手做項煉,起碼她能擁有一樣他親手為『她』做的東西。雖然在他心
,她是蘇映雪,可是……現在開口的人是她,要求的人也是她,那麼她就把他的允諾 當成是他送給藍晶兒的項煉一樣看待。
「好不好嘛?」她撒嬌地央求,坐在他腿上的身軀蠕動了起來。
他用力想調勾突然竄升的慾望,卻發現根本徒勞無功。
他突然打橫抱起她,筆直往內室走去,並在她的耳邊粗吼,「看我怎麼收拾你,竟 敢把我送給你的東西弄丟了,看我曉不饒你!」
嗄?!真的還是假的?
她因他威脅的語氣嚇了一大跳,趕緊看向他的臉,卻發覺他臉上的頑皮成分居多, 陡地放了心。
「好不好嘛?」她不怕死地再次央求,掩不住溫暖甜蜜的笑意。
「不好!」他輕放她於床上,一手揮下紗帳,兩個人困在雪白的紗帳內。
「為什麼不好?」
「不好就是不好。」因為他的眼睛已經看不見,他不敢保證做出來的東西還能看。
「我不管……」
聲音愈來愈小聲,最後被靜默取代。
無邊的春色透過紗帳若隱若現,勾勒出一幅扣人心弦的春色圖……★★★
「侯爺的眼睛是怎麼瞎的?」見著了福叔,晶兒拉著他到一旁悄聲問話。
最近袁少剛特別勤快治療眼睛,而皇上又很器重他這名大將,還特別派了御醫尊門 前來為他治眼睛。
福叔正要回答,卻見孔御醫搖頭歎氣地走了出來。他是御前第一神醫。
「孔御醫,侯爺的眼睛……」福叔連忙趨前詢問,並將他引到大廳內,又是倒茶、 又是哈腰地。
「真是奇怪。」孔御醫一臉的百思不解。「照理來說不應該這樣啊!」他側著頭, 就是想不出問題出在哪兒,看來得用別的法子了。
晶兒和福叔互相交換一個眼神,兩人都沒敢打岔。
孔御醫放下杯子,他站了起來,納悶地再度搖了搖頭。「我開的方子一點起色也沒 有!」
福叔失望地望了晶兒一眼,等著孔柳醫指示。
「我再想別的法子!」孔御醫一臉的惋惜。
這麼俊挺的青年才俊就這麼失明一輩子……真是可惜!
「我走了, 天再來。」老御醫打聲招呼,提起藥箱跟著等候在門外的愜監們一塊 兒回宮。
「請慢走。」福叔恭敬地一路由大廳送到門口,這才折了回來。
晶兒怔怔地坐在大廳,分不清心底正蔓延的情愫是什麼感覺。
「夫人。」福叔陪笑道,不希望她為此太過分傷心。「不會有事的,少剛……不, 我是說侯爺,他的眼睛一定能治好的!」福叔一個不留心說出了侯爺的名諱,老臉上全 是不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