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皇上保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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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1 頁

 

  昭安心疼的看著母后,看她將驚慌壓下,已沒有先前的驚駭,但蒼白的臉頰、仍在滴血的粉頸仍讓他蹙眉。

  「放了她!我保證不為難你,你要逃就逃,只求你別傷她。」他盯著她的眼,咬牙承諾,他不相信她逃得出他的手掌心,現在他只想救出母親。

  璩悅詩不想跟他扯,因為月笛愈吹愈急,她握住刀柄的手甚至有點顫抖。「跟我走。」她壓低了聲音在皇太后耳邊低語,以她現在的身手不是任何人的對手,她需要有人配合。

  皇太后詫異的眨著美麗的鳳眼,但沒說什麼就跟著璩悅詩一步步後退。

  母后的表情讓昭安提高警覺,他知道這林子裡除了她們還有別人,但母親的表情怪異,像是在給他無聲的暗示。

  「明槍易躲,暗箭難防。」璩悅詩不著痕跡的提醒他,慢慢將昭安引到了崖邊。早在行刺之前,她和另一名夥伴就已先勘查過地形,她知道出了東廂閣直往東南三十里左右有一道懸崖,就是她們現在的位置。

  「你想幹什麼?」皇太后開了口,還以為她會放人,寬心了不少,現在被押至崖邊,分明是想同歸於盡。

  一看是斷崖,昭安臉色大變。

  「你……」他衝到崖邊,堵住她的後路。

  「把她放了!」他一步步向前,硬將她逼退。「別以為我母親在你的手裡我就奈何不了你,你想跳崖可以,把她放了!」他大喝,雙眼染紅,如果沒有母親在她手裡,他會將她劈碎。

  璩悅詩知道他說的是真話,他早就看出她的不對勁,只是他不敢冒險,他不願意他的母親有個萬一。

  璩悅詩突然發笑,但在笑的同時靈動的美目卻在昭安的面前飄了飄,示意他有人聽得到他們在談些什麼。

  「李昭安,你覺得很奇怪,我如何出得了皇宮?又如何通過那群守衛?」

  他當然想知道。

  「廢話少說,放了我母親!」

  「他們吸的是攝魂香,是一種俗稱鬼蘭的植物提煉而成,所謂鬼蘭並不是花科植物,而是毒草,氣味飄散時,宛若蘭花的氣息,恬恬淡淡,吸不到一刻鐘便會陷入混沌狀態,但它的毒性卻只能持續短暫的時效,雖然短暫,卻已夠取人性命,如果……」她的眼睛飄了飄,意有所指。「你的那群飯桶如果懂得提高驚覺,聞到任何味道都即刻閉氣,就不會落了個辦事不力、理當問斬的罪名。」

  「你還敢說,你們除了蓄意傷害無辜,運用邪術殘害忠良,還會做什麼?」他說著,怒不可遏的使出擒拿奇招,出手快又狠,手腕的勁道運足了七成,只要讓他一探手罩住,胛骨會立時碎掉,痛不欲生。

  璩悅詩的蠱毒時好時壞,月笛似乎受到了阻滯,聲波雖然不再干擾她的心律,讓她暫時減緩疼痛,但她臉色蒼白,一臉的疲憊,這一掌顯然是承受不住了。

  就在這時,遠處黑暗中劃出一道亮光,朝昭安的手掌襲來,昭安本能的就要去接這暗鏢。

  「別接!」璩悅詩在千鈞一髮之際,一手撥開昭安探來的手,另一手兩指飛快的點偏襲來的暗鏢。

  「你……」昭安正感訝異。

  「璩悅詩,你好大的膽子!先是洩露攝魂香的秘密,暗示對方防範,現在又打落黑衣使者的毒鏢,你分明存有異心,留你不得!」

  陰森的樹林中,走出兩位身著黑衣蒙面的男人,另六位則一式的黃袍黃巾蒙面。

  「哈!原來你們還有分等級?人殺得愈多,衣服就穿得愈黑,這才跟良心比得過去啊?」昭安還有心情說笑。手一揮,他帶來的人馬早已面露殺機,隨時準備出手俎擊,個個亮出傢伙。

  兩名黑衣使者的武功不弱,站在身後的六位黃衣人則是泛泛之輩,但皇太后仍在「對方」的手裡,這使得昭安這邊的人馬個個繃緊神經。

  兩名黑衣人看了看皇太后,冷笑由體內蕩出,可見來人內力深厚,不可小覷。

  「八號,把人質給我,或許我可以保住你父親一條命,如何?你不是一直念念不忘你的父親嗎?」

  「住口!」一陣胸口緊絞的疼痛幾乎令她站不住腳,她踉蹌了下,趕緊摀住胸口,差點喘不過氣來。

  為首的那位黑衣人向身後的人示意,要她別再吹了,一根用白玉雕琢而成的輕巧細笛立刻被納入袖口。

  「我的父親早就死了!」她試探的說著,眼裡卻盛滿了疑懼,怕答案如她所料。

  「哈……哈……」一陣猖狂的笑聲,讓璩悅詩的心跌到谷底,雙眸立即盛滿了急湧而上的淚。

  「你的父親璩盛是活得最久的一位,當年他的手腳筋脈被人挑斷,打得奄奄一息,本以為他再也活不了,將他丟到荒山野外等著野狼來啃,卻被他僥倖逃過。去年才與二王同歸於盡。」

  「原來你們利用了我這麼多年!」她嘶啞的吼著。

  「那是你笨!」

  「璩悅詩,把人放了!」昭安有點緊張了,敵方內訌,搞不好在廝殺前先拿人質出氣。

  「快把人放了!」昭安急了。

  「我跟你拚了!血債血還!」

  在火拚之前,先把人放了!「璩悅詩,我跟你無冤無仇,先把我母親放了!」

  璩悅詩毫不猶豫,正要將皇太后推向昭安之時,突然痛苦的叫了一聲,身子癱軟下來。

  「不許動!」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竟多出了一支箭,瞄準的是皇太后的心臟。

  昭安看了看,又是他身後的黃衣人在搞鬼,才會讓璩悅詩突然摔倒在地。

  「喂,你別死!要我替你報仇之前,得先留幾句遺言,否則你的屍體怎麼安葬?」昭安急了。她剛剛摔下去前扯著母后的手腕,她摔倒了,母后也跟著跌了跤,在她還未表明棄暗投明之前,他仍將她歸於「敵方」,人質既然還在敵方手裡,他當然還是不敢輕舉妄動。

  璩悅詩抬起臉,咬緊了下唇,終於將身體撐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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