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好風向又轉了,「失魂散」失效!
真是有驚無險!
程雲跌坐在老遠的地上幾乎爬不起來。
他媽的!就不能輕點?!
輕功一流,腿力也一流,難不成蹬他的時候也非得用全力不可。害得他摔得慘烈無比!
空氣中充斥一陣揚長刺耳的笑聲,揪緊了每一個人的神經。
還有下一步!
「我不想讓你們死得這麼痛快!」二王爺皮笑肉不笑,先穩住了心脈再說。失魂散沒了不打緊,待會兒教他們嘗到真正的苦頭,那才叫爽快!
他要親眼看見他們被折磨得死去活來。
夠了!杜衛天的耐性已經被二王爺的笑聲蹂躪光了。
昭安將兩條魚兒安全置陸後,決定放手殺他個痛快!
「將所有的餘孽一併清除乾淨,事成之後論功行賞。」
好一帖強心劑!這道符咒下得士氣大振。
杜衛天和昭安決定各為自己的父親報仇,兩人四掌同時襲向二王爺。
底下的護衛也決定斬草除根,教青衣人悔不當初。
「咻!」二王爺的暗鏢襲向璩老。
「噹!」被程雲的暗器在空中截住,硬生生地轉回,兩支飛鏢同時朝二王爺的門面飛回。
二王爺大驚,一個後翻身,兩支飛鏢差點正中腦門。
昭安使出金剛掌,打算一掌震碎二王爺的腦袋。
「你幹嘛攔我?」他使出的金剛掌被杜衛天的「妙手生花」化解掉。
「他是我的!」
兩個師兄弟忙著應付仇敵,又得防著對方先出手殺了元兇,差點內訌起來。
「搞什麼名堂?」在心中嘀咕的程雲懶得理那兩隻吵架的公雞,終於從地上站起來,拍了拍身上的塵土。
突然,一個東西從正打得不可開交的三人之中掉了出來。
璩老眼尖地往草叢的方向爬去。
「別逗了!」程雲實在看不下去了,簡簡單單的一掌就可以使二王爺喪命,卻被那兩個內訌的傢伙,你一拳我一掌的,化解來化解去,「太陽都快下山了!」程雲朝空中吼了起來。
璩老頭嘴裡銜叼著東西爬回來,吐在昭儀的腳邊。
兩個內訌的傢伙給了二王爺再度襲向昭儀的機會,幸虧有程雲護駕。
另兩個不知死活的一老一少,正忙著關心眼前烏烏黑黑的東西。
「咿咿啊啊……」璩老做了一個喝下的動作。
「我喝?」昭儀指著自己。
璩老嚴肅朝她搖搖頭,昭儀馬上心領神會。
這東西是要給那個壞蛋喝的。
「好!我來想法子!」
「不准你插手,聽到沒有?」兩個內訌的傢伙終於決定,是誰殺了二王爺都沒關係,只要能將兇手就地伏法就行了。
杜衛天心驚膽顫地收回與昭安正對陣的手勢,兩個人默契十足地奔回,要助程雲一臂之力。
「快放下那東西!」昭安看了差點沒昏過去,馬上狂急地吼了起來。
發現自己身上僅剩的惟一寶貝,不知不覺中悄悄落入對方的手裡,令二王爺大怒,攻勢變得十分猛烈。
昭儀一直努力地想把瓶栓打開,奈何拴得死緊,怎麼拔都拔不開,她乾脆改用牙齒咬,想要把瓶栓咬開。
「什麼鬼東西?」昭儀盯著瓶子直皺眉,旁邊的璩老在她身旁急得一直叫,杜衛天看得差點沒吐血。
「小心!」飛趕過去的杜衛天和昭安正想奪回瓶子,一把石灰灑往程雲的眼睛。
程雲跳開,卻也因這個疏失,二王爺一個飛竄,直攻昭儀的下顎,掐著她的脖子,單手將她拎高了起來。
昭儀掙扎了又掙扎,透不過氣的小臉馬上脹成了暗紅色。
她……她的呼吸好困難。
「快……倒!」璩老著急地發出模糊不清的聲音。
二王爺獰笑著,「怎麼?好心痛是不是?」他的手勁明顯地加重,半空中的小腿馬上朝地面蹬了又蹬。
「快放了她?」人在他手裡,昭安強迫自己必須冷靜面對。
另一個人幾乎失了理智。「你有種就放她下來!」杜衛天震怒的一掌隨著吼聲,擊碎了旁邊的巨石,石塊爆裂地飛散開來。
回答他們的是一個耳光,昭儀的身子在他掌心下晃了晃。
「你這豬狗不如的禽獸!」跟這種人還談什麼理智,昭安額上的青筋開始暴凸。
沒有用!程雲難過得想自殺,看兩位師兄的表情,他護嫂無力、護主疏失,罪該萬死!
快……倒!昭儀摸索著身後的瓶子想把瓶栓拔開。
「哼!殺了你們我不覺得痛快,讓心愛的妻子、妹妹死在你們的眼前,那才叫痛……」二王爺突然瞪圓了眼睛。
一個烏黑精細的瓶子在拔開瓶栓的剎那塞進他的口中,一股奇異嗆味立刻鑽入他的鼻舌之間,飛快地在他的體內流竄。
二王爺驚駭得張大下巴,任由瓶子自口中滑落,隨即傳來「啊──」痛徹心肺的狂喊,扭曲的猙獰面貌,說有多嚇人就有多嚇人!
二王爺捂著自己的脖子,另一隻手仍堅持不放。
杜衛天想也沒想地便要衝過去,程雲卻在他身後猛地架住他。
臨死前的人力道最猛,昭儀仍在他手裡,使不得!
「你……你……」二王爺掐著昭儀的手仍拚命地想使勁。
他……他……吞……吞的……竟……是「閻王散」,愈瞪愈大的瞳眸裡寫滿了「不敢置信」!
藥效愈來愈烈,彷彿數千萬隻的毒蛆竄進二王爺的五臟六腑,在血管壁內大啃特啃了起來。
「嗯……」二王爺全身發著抖,身軀卻極力地想忍住。「你這個賤……啊──」他再也忍不住地朝空狂吠了起來。
察覺到對方的手勁加劇,昭儀開始掙扎。
她喘不過氣來了,她好想吐。
二王爺圓瞠著雙眸,幾乎是用盡了全身最後一絲力氣,想要將昭儀捏碎。
「啊……啊……」聲聲嘶吼痛徹心肺地朝空中哀嚎了起來,似乎是纏繞二王爺身邊多年的冤魂所引發出的共鳴。
宛如鬼魅的狂嘯,直絞得昭儀的腸胃緊縮在一塊兒。
但她閉得了眼睛,卻關不住耳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