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青雲點點頭。
藍光動容地望著自己一直很崇拜的雷,慶幸自己跟對了人。
※※※「我的臉!你們把我的臉怎麼了?」谷青嵐捂著臉咆哮,激動地想拆掉臉上的紗布。
「拆掉了,就枉費你哥哥的犧牲了。」
「什麼?」他的手停頓在半空中,谷青嵐瞇起眼睛。
雷按下了遙控器,對面的牆突然降下,露出一大片透明玻璃牆。那一方,谷青雲緊閉著眼,臉上一樣裡著紗布,正安靜地躺在病床上。
「你們把我哥哥怎麼了?」谷青嵐咆哮道,掙送著要起身,一股不祥的感覺令他戰慄。
他的哥哥到底怎麼了?原本還生龍活虎的他現在卻奄奄一息地躺在床上,臉上一樣裡著紗布,難道……
夏心蘋偷偷露出了笑容,卻被紅影的厲色瞪回,她趕緊裝出一臉的沮喪。
森純英和閻荷是表演得最稱職的一對。
藍光則滿肚子火氣,藉機教訓谷青嵐,「還不是為了你那一張臭臉!想治好你那張渾球臉,青鳥自願將自己的臉部肌膚組織給你,好還你一張完整無缺的臉!哼!
也只有那個傻瓜會做這種事,我如果是他,就讓你繼續丑斃了算了!」他將一肚子的氣一次出盡,終於不會得內傷了。「誰准你這麼做的?」谷青嵐驚愕地說,他的哥哥竟為了他……「誰准你們這麼做的!」他不要哥哥為了他犧牲自己的臉。
「你不是很恨他嗎?我這麼做是在替你復仇,你應該感謝我才是。」雷好整以暇地說。
激動難當的谷青嵐想起身還擊。
「小心!」夏心蘋不忍心,想過去安撫谷青嵐,卻被他陰狠地瞪住,又收回了手。
「其實你根本就不想傷害你哥哥對不對?否則你不會只是輕輕劃傷我的臉,你有殺他的機會,可是你卻選擇自戕……」
「住口!」谷青嵐咆哮。
他的恨、他的仇,早在哥哥告訴他不得已將他推下樓的原因時已釋懷,只是體內的仇恨因子仍然在作祟,讓他做出了更瘋狂的舉動。
如今他好後悔,他不要哥哥為了他犧牲自己!他再醜都無所謂,就是不要哥哥為了他做無謂的犧牲。
夏心蘋說得沒錯,有缺陷的是他的心,不是他的臉。
「幫我把臉還給他!」谷青嵐抓住雷的衣領,憤怒地請求。
「你以為臉皮能說割就割、說還就貼回嗎?你以為這麼簡單,這麼輕而易舉啊!」
藍光忍不住怪叫。這混蛋,看了就教人生氣。
「把我完整無缺的哥哥還給我!我不在乎我的臉,我只要他平安無事!」谷青嵐淒厲地吼道。哥哥為了他……他的哥哥為了他……天啊!他的心絞扭了起來。
「嗯?」雷故意刁難他。這小子真不懂禮貌。
「求你!」谷青嵐喘著氣請求。激動耗掉他所剩不多的體力,他已經有點不支。雷支著下巴直盯著他,似乎在考量要不要幫他這個忙。
紅影憋著笑意別過臉。閻荷拉著快笑出來的夏心蘋閃到另一邊。
好歹谷青嵐沒注意到自己已不再是谷青雲長、谷青雲短,而是哥哥長、哥哥短的,叫得還真順口。
「看在你哥哥的份上,我才勉為其難答應救你,現在你這個我看得並不怎麼順眼的傢伙求我幫忙……」雷故意刁難。
「你想怎麼樣我都依你。」就算要他的命,他也不會皺一下眉頭。
「我的組織有一個規定,一日一結婚,就必須退出。青鳥的喜事將近,而我需要個人遞補……」
「我願意!」谷青嵐急快地說。
「哈!你願意就行嗎?你得看看我們願不願意!」藍光就是看這小子不順眼。
「閉嘴!我又不是在求你。」
「喂,你還沒來,人就這麼囂張啊!雷,不要用他了,我再介紹一個人選給你。」
谷青嵐揮拳想揍他。
「幹什麼?誰怕你!」藍光還硬是走上前,根本不把他看在眼裡。
雷與森純英各擋著一人。
閻荷、紅影、夏心蘋則在一旁憋著笑。
玻璃牆內的人突然動了動,瞬間坐了起來,動手開始拆掉臉上的紗布。
所有的人全都靜默地看著這一幕。
「哥!」谷青嵐激動地下床,他貼著玻璃牆,用力拍打。他來回摸索,就是找不到入口處。「哥!」當他看見谷青雲那張完好無缺的臉再度出現在自己的眼前時,他訝異地瞪圓了眼,開始摸著自己臉上的紗布。
谷青雲走向前,玻璃牆受到感應立即升起。
「別碰。」他抓住了谷青嵐的手,看著他的眼睛說:「一年後就會完全復原。
前三個月是結痂期,飲食禁忌必須絕對遵守,知道嗎?」
「你……你們……」谷青嵐哽咽了。摸著谷青雲的臉頰,確定那是真實的皮膚後,他更加激動,「你們是怎麼辦到的?」
谷青雲看了雷一眼。「是他,不是我。很抱歉,在最緊要關頭時,我還是沒有幫上忙。」他歉然地說。
「不,不能怪你!」谷青嵐抱住了哥哥,飄泊多年的心終於有了依靠。
※※※「媽媽,為什麼不告訴我你就是我的媽媽?」夏心蘋握著母親的手,輕聲問道。
谷青嵐的事情才剛解決,馬上就傳出瑪麗亞院長人院的消息。谷青雲也正式揭開了夏心蘋的身世之謎,原來修道院的瑪麗亞院長就是她的母親。
「安琪兒,你外公外婆只有我一個女兒,家中的經濟情況並不好。那一年,你外公生病了,醫藥費幾乎用盡我們的積蓄,就在那時,我認識了你父親……」瑪麗亞院長閉上眼,說著塵封已久的往事。
「……你父親是個落破的藝術家,可是他卻有一顆熱情洋溢、樂於助人的心,媽媽跟他在一起,生活得很快樂,但好景不常,他在一次車禍中離開了我們母女倆,那時你才剛出生沒多久。帶著你,我不知該怎麼辦,不知不覺中來到了修道院,嬰兒的哭聲將院長引了出來,而奇跡地,你一被院長抱在懷裡,馬上停止了哭泣,當時我認為這是天父的眷顧,要將你我留下來的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