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試試看。」這是一個很有趣的實驗。「即使在人類登上外太空的今天,科學家們然無法證實鬼神的存在,卻又無法否定,有些甚至還是上帝的信奉者呢!」
這方黃國弦一臉猶豫。
「晚年的愛因斯坦一心只想研究-個問題:他想印證上帝的存在。這是大家都知道的事,最後還是沒印證出來就離開了人世。」真是可惜!
「這……好吧!」黃國強由猶豫轉為堅定。
連相對論大師都做過這種實驗,他也沒什麼好擔心人家笑的。
「明天請她的父母帶她一起來,我來試試看。」
「你?!」
「是啊。」他不顧危險,這就叫「科學精神」。
「啊……」黃國強頭痛的拍了下額,搖頭歎氣的走了出去。
只希望他這個好友別不小心反而把自己給催眠了,到時候他們可不知道該怎麼把他弄醒。
※ ※ ※
隔天,黃國強全家、小女孩全家,以及他們的一幹好友全都聚集在簾幕後,靜靜的觀看毛偉是如何催眠的。
毛偉請小女孩和黃國強入座,照「心靈學會」的入門指示,點燃了三根白臘燭,呈「山」字型排列,要小女孩看著燭火。
「乖,佳佳,別害怕,放鬆心情注視著燭火。」
根據資料顯示,佳佳去年夏天發了場高燒,之後就常說些莫名其妙的話……人在家卻經常說想回家……
「放鬆……放鬆……感覺很好吧?」
佳佳的眼皮愈來愈沉重……終於不聽使喚的閉上。
幕後的人一片驚愕的抽息。
黃國強的臉色也一片悚然。
「那麼,你幾歲?」
「八歲。」
「那……昨天你做了什麼事?」
「搭電車。」
「一個人?怎麼曉得路呢?」
「嗯,往想去的方向走去,自然而然曉得的。」
幕後的人面面相觀。
佳佳一直是閉著眼睛的,表情卻是如此的祥和,彷彿真的墜入了某種力量的漩渦之中。
大家不禁忙用眼神提醒著彼此—
記住,別出聲!別出聲!
「你怎麼知道後院有一口井呢?」
「知道,小的時候我跟衡君少爺經常在井邊玩。」
黃國強的表情立刻像吞了一口臭雞蛋一樣。
毛偉似笑非笑的勾起了唇角,啾了他一眼。
「好,再往前想想……你現在六歲,看到了什麼?」
「花……我和衡君少爺在一片花海中漫步……」
黃國強一臉驚懼,口水幾乎嚥不下去。
小時候他們家後山的確是一片花海,他和弟弟經常在那兒玩耍、嬉鬧,不過跟這個小女孩無關—她還沒出生呢!
「好,那……你現在五歲,看到了什麼?」
小女孩一陣沉默。
「看到了什麼?」毛偉再問一次。
「看不見了。」佳佳老實說。
眾人一陣驚訝。
「好,那三歲了,你看見了嗎?」
「一片白色……純白一片……」佳佳無助的說。
很長很長的一片空白,佔據了她整個腦海。
「那現在回到你生前……好好看著……有什麼東西?」
「喔……我看見了……」閉著眼的佳佳突然伸手指向黃國強,一臉哀戚,「衡君少,我等你等得好苦……嗚嗚嗚……你答應要回來的……」黃國強驚懼地看著她走過來……嘴也愈張愈大。
「佳佳!」毛偉突然握住她的肩。「你已經死了,這個身體不是你的,還給人家!」
佳佳淚流滿面。
「不……!不!」她突然張開眼睛。「縱使死了,我也要跟著他!」她突然嚎啕大哭起來。
「佳佳!佳佳!」毛偉搖晃著她。「你該瞑目了,可以安心的走了,他現在過得比平都好……」
突然,佳佳暈了過去。
大夥兒鬆了一口氣,紛紛走了出來。
沒有親眼見到過催眠之後的情形,恐怕誰也不相信這事有這麼弔詭。
「真可怕耶!」有人壓著胸口。
毛偉也是虛驚一場。
他驚嚇的按著胸口,如土的臉色和黃國強差沒多少。
「她醒過來了就沒事了嗎?」
「不曉得。」毛偉老實說。
「不曉得?!」有人怪叫了起來。
「我也是頭一次做這種實驗。」竟然有效們他比誰都還要心驚。
「啊?那她醒來怎麼辦?」大家怪叫了起來。
毛偉搖了搖頭。
正當眾人把焦點投注在小女孩會不會醒來的時候,突然,小女孩拿起了桌上的水果刀,刺向了黃國強!
「啊……」黃國強吃驚的叫了出來。
大家驚愕的一起回頭。
小女孩的眼睛閃著奇怪的異光,讓黃國強愕愣的忘了反抗,任由刀尖刺下。
「住手!」毛偉吼了聲,「我跟你一起走!」
小女孩突然愣住,慢慢的轉過臉來。
驚悸的黃國強在大家七手八腳的幫忙之下,被緊急拖開,臉上全無血色。
毛偉為了要救黃國強,也管不了這麼許多,他只知道黃國強如果想要得救,只有靠他幫忙了。
「他已經不愛你了,你這又是何苦?如果我是他……」毛偉全身突然起了一陣雞皮疙瘩。「我會很後悔當時沒能救你……」眼前只有亂說一通。
佳佳像在思考著什麼,緩緩的朝他走來。
毛偉驚嚇得只能屏住氣息,不敢亂動。
「放心,」毛偉一手搭在好友的肩上,慘笑的白著臉。「她是心甘情願離開的,就不會再回來糾纏你了。」真是驚嚇啊!
毛偉如何救黃國強的事很快地就傳開了,後來又遇到了一些跟愛情有關的案例,不知道是他的朋友惡作劇,存心捉弄?還是真的想找他幫忙?
在他的幫助之下,朋友所介紹來的朋友的愛情問題都有了很好的解決,於是他這個「愛情專家」的封號就這麼不經而走,現在仍有人這麼「尊稱」他。
切,什麼愛情專家?他一點都不想當這種專家,他寧願去當專治憂鬱症的專家,替人類社會做出偉大的奉獻,這樣的人生才有意義。
只是這個「封號」一直黏著他。即使在他畢業之後、留學之後、親自操刀之後、漸漸在外科手術界打出了自己的名號之後,還是陸陸續續有認識他的朋友輾轉介紹一些案例—麻煩的愛情案例給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