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爺爺,你不會懂的。」
她愁眉苦臉的說。
「說說看。」
朱德興雙手環胸,一副武林至尊的氣勢。
「唉……」
朱夢玲回答他的是長吁短歎。
「你……」朱德興氣壞了。「那你總可以告訴爺爺,為什麼冰箱裡的蛋糕放了三天都不動,你轉性了?」
「唉……」她支著腦袋。
「說!」爺爺大喝一聲。
「真的要說?」她有點不好意思。
「說!」
她貼近爺爺的耳朵。
「因為……蛋糕會讓我想起他的吻……」說完,她苦惱地又低下了臉蛋。
老人家的眼睛瞪得好大,老臉立即漲得通紅,
「你說什麼?」這個天壽的死囡仔。」什……什……什麼……」他都七十歲了還害他心兒怦怦亂跳,
「是你要人家說的嘛!」她一副都是他害的表情。
「你……你……」老人家氣得口吃起來。
他從古老的年代一直走到現代,頑固的腦袋沒變化多少,這樣的「刺激」怎麼受得了?
「不管你了。」朱德興假裝生氣的走回房裡。
不過他一直在想,他年輕的時候和老伴兒親嘴,怎麼感覺不像是在吃蛋糕……
啐,這個死囡仔,害他又想起老伴!
第十章
開學了!
她的仲夏之戀卻怎麼都無法結束,繾繾綣綣的往內心的深處鑽,怎麼都無法釋懷。
「夢玲好奇怪哦!」
同學都議論紛紛。
「怎麼放個暑假整個人都變了?」
不再去她最喜歡的道場,不再練她引以為奇的劍道,不再聽她嚷著要吃蛋糕,更奇怪的是便當一個都吃不完,不再像以前那樣一天兩、三個便當。
「奇怪,她到底哪裡不對勁了?。
她失神,她落魄,她的眼神黯淡無光。
而且竟然不肯參加學校的拉麵大王比賽。
「有問題,她一定是受了什麼刺激。
「會不會是失戀了?
大家噗哧一笑。
「你想有可能嗎?」
「誰敢追夢玲?。
「說得也是。」
剔除了這最不可能的可能,就猜不透她是為什麼了,連那些奉她為大姐大的小流氓,也問不出所以然來。
「大姐頭。」
「大姐頭。」大家笑著向她問好。
一步出校門,小流氓就高興地迎上前。
「嗯。」她憂鬱地看他們一眼,將書包遞了過去。
「你今天……還是不高興?」小流氓一手抱著書包,趕緊跟在後頭。
奉幫主之命,今天一定要問出原因。
「有嗎?」她明明已經掩飾得很好,讓人看不出她在傷心了呀!
「有誰欺負你嗎?」
她煞住腳步,無聊的睇他們一眼。
「我撂倒十五個人不到四分鐘,你想有誰敢欺負我?」
「是呀,是呀。」小流氓笑得好尷尬。
「那……到底是誰惹你生氣?」拿著書包的小流氓眼一橫,另一個小流氓趕緊拿出扇子,跟在後頭拚命的幫她扇風。
這樣的情況見怪不怪,誰都知道朱夢玲是這一帶的小霸王。
「沒有。」她回過首來無奈的搖了搖。「唉……」
「沒有?那為什麼會歎氣呢?」
她又煞住腳步,不高興地轉頭睇著對方。
「我不能歎氣嗎?」
「可以、可以。」小流氓苦笑地附和。
想問,又不敢多問,怕待會兒皮疼;不問,回去又難交差,真是頭大。
「那到底是誰……那你為什麼……啊,不,我是說……你為什麼變得這麼怪?」
「你找死!」大家狠狠地K了下那人的頭。
被打的那人歪著嘴,一臉委屈。
說到她的傷心處了。
她不由自主地放慢了腳步,然後停了下來,扁著小嘴,轉頭委屈的看著他們。
「我失戀了。」
「啊?!」流氓的嘴巴張得好大。
大家都沒想到會是這個答案,全都一臉驚嚇。
「這……怎麼可能……」好不容易才有人吐出話來。
「是啊。」誰敢追大姐頭?
「怎麼不可能?」她根本就不懂人家的意思。「我愛的人愛的不是我。」她蹙眉的說。
這就有可能了。
大家連忙深吸一口氣。
「唉……我的胸口好悶。」
「那當然了。」說話的小流氓捂著心口,也跟著一臉痛苦。「我要追的人都不理我,我瞭解這苦悶。」他到現在還不知道什麼叫戀愛的滋昧。
「啐,你!」那人的頭被打了一下。
大家趕緊陪笑。
「那傢伙一定沒眼光。」
「才不,他愛的人跟我長得很像。」
噢——大家一臉不妙的吁了口氣,差點說錯話了。
「那……你也找一個跟他長得很像的人,不就行了。」
「嘿嘿嘿嘿……」大家得意的笑了起來。
看來單純的人都喜歡找單純的人作伴。
「你們沒有一個人長得像他。」
喝——大家心兒怦怦亂跳。
「你的意思是……」眼裡閃著希望的光芒。
老實說大姐頭長得很不賴耶,嘿嘿。
「我的意思是……你們也有這麼帥就好了。」這樣她就不會更感歎了。
「啊?!」大家的臉都變了形。
「那傢伙到底有多帥?」一個小流氓不甘心地說。
「很帥,很帥。」她做夢般地捧住臉。「又帥、又溫柔、又體貼……」而且還是出身富豪的貴公子呢!
「這麼帥?」流氓你看我、我看你。
「這可難了。」大家一起搖頭。
「如果有替代品,我還用得著這麼發愁嗎?」她可以試著把他忘掉。
「不,我的意思是……」就算是找到了也沒人敢對她展開追求。
不過這些話他理智的不悅。
「你的意思是……」滿臉橫肉的小兄弟興奮的把說話的人拉開。「你的意思是只要我們有人長得比他帥,你就……」
「我就叫他爸爸!」她無力地說,能忘得掉就好了。
「啊?!」怎麼差那麼多!
他還以為只要長得比他帥,就可以和夢玲交往了呢,被她叫爸爸,那他不就虧大了?
大伙噗哧一笑。
滿臉橫肉的小兄弟非常不是滋味。
其實她自己也沒注意到,毫不造作的她,即使在最惆悵的當口,和小流氓之間的對話仍然十分詼諧,三言兩語就將他們擊得潰不成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