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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當然。」蔚心也高興不已。
反正最棘手的金子問題解決了,還有什麼能難得倒她的?
蔚心高興的開始梳妝,完全沒有想到更嚴重的問題──
人家肯跟她談嗎?
而如果人家肯跟她談,丁員外何必逃呢?
繡芙蓉2003年9月1日整理製作
主僕兩人高興的用完早膳後,就準備出門了。
其實這本來沒小梅的事,蔚心會帶著她一塊兒赴刑場──不,去對方的家裡談判,純粹是為了壯膽。
可是到了杜力臣的小木屋前,小梅卻打死也不敢跨進去。
「小姐,我沒這個膽子,我還是在外頭守著吧!」以防有個萬一。
蔚心白了她一眼。
沒辦法,家裡多的是這些不講義的傢伙,爹都能逃了,小梅肯陪她來就不錯了。
不得已,蔚心只好硬著頭皮獨自上陣。
門咿呀一聲的推了開來,迎面襲來的就是一陣竹香撲鼻,讓她不由得深吸了口氣。
竹屋、竹桌、竹椅,屋裡泛著陣陣的竹香,鮮綠得彷彿剛銼下來似的,煞是好聞。
「有人在嗎?」
令人詫異的是,這屋子並沒有給人清貧的感覺,反而更彰顯出整個屋子裡的細膩和雅致,這與她昨天看到的感受不同。
啊,她想起來了,昨兒個她的心思全都放在男主角的身上,當然就沒空注意到其他的事了。
「有人在嗎?」她東望望、西看看,手也沒停著,感覺每樣東西都好新鮮。
「找我有事?」
低沉冷硬的聲音突然從內門處響起,讓她驚愕的回頭。
她嚇了一跳,趕緊放下手中正在把玩的竹瓶,看著他。
陽光從屋後斜射而入,燦爛的陽光灑滿了前廳,她苗條動人的曲線,絕麗得令人屏息的容顏,令他無法移動視線,直直盯著屋子裡的人。
而她卻看不清他的臉。
陰暗中,背對著光而立的身軀宛若一尊雕像,藏在光影中的臉孔像張面具,又像是被刀刻劃出來的翦影,神秘又莫測高深。
她驚懼地連吞了幾口口水,才有力氣說話。
「我……我……」
人家都還沒有走過來,她的腳就已經不由自主的往後移,隨時準備奪門而出。
他的雙眉微微斂緊,他又把她嚇壞了嗎?
看她驚懼的表情,讓他心裡很不是滋味,他就這麼可怕?
「找我有事?」他只好再將聲音放柔些,怕嚇壞了他的小白兔。
「沒……沒……沒事。」一見到他,她就忘了要說什麼了,連忙搖首。
像山似的巨影將整道門堵滿,充滿陽剛的壓迫感瞬間向她襲來。老實說,她還能有力氣站著就不錯了,哪會記得她是要來幹什麼的?
「沒事?」他眉一斂。
沒事會專程跑來看他一眼?
在屋外的小梅聽了氣壞了,急得跺腳想引起蔚心的注意。
什麼沒事?你不是來退婚的嗎?她在心中向小姐喊話。
蔚心突然瞪大了眼,這才想起她來的目的。
「請坐。」他緩緩地走了出來。
她小口圓張,只見糾結有力的胸膛,彷彿要從他的衣領裡蹦出來似的。隨著他的走近,他的氣息、灸人的壓迫感,彷彿要將她淹沒般,令她嚇壞得又倒退了好幾步。
好可怕的壓迫感!
好可怕的男人!
可是這個帶有壓迫力的男人,竟朝她緩緩一笑,意外地,她竟沒有看到他臉上有疤痕。
她不由得瞪大了眼睛。
再仔細一看,真的沒有疤!
她愕愣著,連眨了好幾下眼睛。
傳說難道是假的?
她直直地盯著他看,更加看清了正倒著茶水的男人,其實長得十分的俊。
她呆了,傻了。
錯誤的印象再加上原先就有的排斥感,讓她在此時完全無法跟眼前的他搭得上任何關聯。
應該說,她作夢都沒有想到他這麼俊。
應該說,她這才發現其實他一點都不可怕。
他微微一笑,也跟著坐了下來。
兩人只隔著一張桌子,而他孔武有力的左手就輕鬆地擱在上頭。
「這茶很香,你嘗嘗。」他也替自己倒了一杯,慢慢地品嚐著。
她也只好跟著捧著杯子,不知該如何啟齒。
「找我有事?」這是他第三次問了。
聞言,她險些被茶水嗆著。
她趕緊拿出繡帕,輕輕按了按幾下胸口,卻壓不住心中的驚慌。
「是是是……是這樣子的……」她站了起來和他拉開距離,似乎這樣子做比較容易說出口。
「嗯?」他只是輕啜了口茶,等著下文。
「我想退婚!」她下定了決心轉過臉來,卻突然倒抽了口氣。
她看見了,疤痕在那兒!
原來疤痕隱藏在左邊眉尾和太陽穴之間,是一道彎如新月的小疤痕。
那既不是在頰上也不是在臉上,難怪從正面看不出來。
疤痕雖小,其實長在男人的臉上,更何況又不是多麼顯眼的地方,有什麼大不了的?
但壞就壞在它像條紅蟲,盤結在那兒,怎麼看就怎麼教人心驚。
「這疤嚇著你了?」
他只是輕鬆地眉一挑,彷彿在問她:你是被這疤嚇壞了,才要退婚的嗎?
「不,不是。」她趕緊搖頭否認。
嚇壞她的是他的氣勢,而不是他臉上的疤。
「那總得有個理由吧?」他突然換了個姿勢,又把她嚇了一大跳。
他堅硬的體魄彷彿在警告她,若她答得不好,他隨時可能會衝過來擰斷她的脖子。
「你很嚇人。」她想也不想地說,緊張地直望著他。
這是事實,他的每一個動作所透出來的力量,都隱含著殺傷力。
他突然失笑了起來。
好一個誠實的姑娘,他是該氣?還是該惱?竟然當著他的面這麼說。
「我會好好待你的。」他安慰她。
「什麼?」她眼睛瞪得大大的。
她要退婚,他沒聽懂嗎?他竟然回答……他會好好待她?
「我不能嫁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