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謝天謝地!彩荷在屏風後樂得手舞足蹈。如此一來就沒人發現這是她暗中捉弄人家的計謀!
「可是……」
「唉,」冉謙一副沒什麼大不了的擺擺手,「先收下再說,先收下再說啊!」搞不好對方一輩子都不會發現呢。
「可是……」冉裳一副頗不妥當的表情。
「沒關係啦!」抱著夜明珠,冉謙笑得賊兮兮的。「來人,把彩花綢給我抬回房裡。」
「可是……」
可是這東西不是要送給您的呀!冉裳在心中叫道。
彩荷則是在心中歡呼一聲,樂笑地跑開了。
爹的愛財這回幫了大忙了!這下子她可以高枕無憂了!
不過她沒想到冉裳還是不放心。
做生意講求的是信用!兩家來往快二十個年頭了,沒有情、沒有義、至少還有個理字,今天他們如果不認識瞿少華就這麼莫名其妙收下人家的東西還有個理由;但是今天他們認識瞿少華呀!於情於理,就這麼把人家的東西收到懷裡,好像說不過去吧!
更何況瞿少華不太好惹!可別看他斯斯文文,又不會功夫,他那做生意的手腕一把單,懲戒不肖商人的手腕更是一流的,有多少人被他暗暗修理得不敢叫!這世界哪……不是會功夫、懂得耍棍弄槍比拳頭的就一定贏!一個人厲害的地方在於他的腦袋,而不是他的拳頭。
畢竟懂得運籌帷帳的人才是將相之才呀!
嗯……還是去問問他好了!冉裳愈想愈覺得氣虛。
要是萬一被瞿少華知道送錯了人而他們又沒將禮物及時送回去反而暗自吞下來,恐怕……不太好吧!
想到這兒,冉裳就覺得心驚肉跳。
對!就去問問他,也算是套個私交好了。
???
不久,冉裳來到瞿府,等著瞿少華會客。
「少爺,玉織坊的冉二公子來看您了。」
今兒個阿財不在,出外買辦去了,所以職司接待的變成了阿樵。
「哦?」瞿少華露出欣喜的笑容,放下了手中正在描繪的筆。「這麼快就登門回禮了?請他等一等。」
說也奇怪,那日他輕輕往他嘴裡吹氣的舒服感覺依舊縈繞在他心頭。這非關情、非關欲,而是一種非常奇妙的特殊感覺一直縈縈鐃繞……有一股釋然,更有一股說不出的放心一直兜轉著他的心頭。奇怪!
有別於彩荷對詩詞繡畫的喜愛,冉裳被邀到廳內坐等瞿少華時,他是正襟危坐目不敢斜視,更甭提他敢去評頭論足牆上掛著幅幅出自瞿少華親筆的動人詩畫了。
在等著瞿少華的同時,阿樵和冉裳隨意聊了起來。
「冉公子,聽說您和我家少爺也染著同樣奇怪的症狀啊?」阿樵關心地問著。
聽阿財那日躲在祠堂外「關心」的結果,少爺把再度上妓院的來龍去脈全說了出來,畢竟那天老爺頭一次對少爺發那麼大的脾氣,少爺如果不把原因和理由說出來,老爺恐怕真的會被活活氣死!
所以,他們就全聽到了。
「什麼症狀?」冉裳瞪圓著眼珠子問。
「就是您只要一碰女人就會緊張得也停止了呼吸的事啊!」說真的,還挺可憐的!少爺是不能「碰」,那是天生的沒辦法解;而這俊俏的冉二公子是一「緊張」就會「忘了」呼吸!唉!怎麼生得這等俊俏模樣的都是這等症狀呢?
尤其那天杏花樓傳出消息,說那天冉二分子死命地抱著胸口哇哇大叫,不讓姑娘碰!哎喲喂呀!這樣怎麼當男人呢?
「我……」冉裳低首看了看自己,又看了看他。「我什麼時候碰到女人就會忘了呼吸了?」呼吸能「忘」嗎?奇怪!眾?!不承認!八成是自尊心作祟!阿樵咬著唇,點著腦袋,一直看著冉裳,不發一語。
這下換冉裳覺得奇怪了。
「你幾時聽到人家說我一碰女人就會緊張得忘了呼吸了?」豈有此理!是誰在他背後造的謠?他冉裳哪會一碰到女人就忘了呼吸?通常都是女人一看到他就忘了呼吸!
「這……是……您自個兒說……說的呀。」阿樵指著自個兒的鼻子,一副他怎麼反問起他來了。
「我自己說的?!」冉裳從椅子上跳起。豈有此理!造他的謠也就罷了!竟然還指名道姓說是他說的,他冉裳會這麼窩囊嗎?
阿樵正欲辯解,突然撥開珠簾的聲音讓他趕緊回首,彎腰行禮朝瞿少華恭敬的稟報。
「少爺,冉二分子等您有一會兒了。」阿樵說完趕緊行禮退下。
瞿少華瞪圓了眼睛。
「你好,我是玉織坊的冉裳,久仰了……」
第五章
「你是……冉裳?!」瞿少華不敢置信的叫道。
「是呀!」他怎麼表情這麼古怪?
「你是冉裳?!」
「是呀,有問題嗎?」換冉裳的表情比瞿少華古怪的表情還要更怪。
「你大概是搞錯了吧?」
「我會搞錯?!」有誰會搞錯自己姓啥名啥的?「是你搞錯了吧!」禮都送到他家來了,還說他搞錯?
「我認識的冉二公子跟你長得不一樣,差得遠了!」更俊美、更亮眼,白淨晶瑩得像一尊水做的人兒,眼前這男人哪能跟他比。
那當然!冉裳暗暗地在心中呼了聲。所以說嘛!你禮不但送錯人了,連人也認錯了!現在知道他冉裳也長得不差吧!哼!
「可是……」冉裳的洋洋得意被瞿少華的一聲可是打斷。「對方雖然長得比你俊、比你俏、眼神比你清亮、就連聲音也輕柔了許多,可是竟然還有幾分你的影子。」他覺得奇怪的仔細端詳著。
「啊?!」冉裳的嘴巴張大。這句話是褒是貶?他怎麼聽不太出來。
「請坐。」瞿少華發現事有蹊蹺,決定把事情問清楚。
「敢情也有個跟我長得很像的冉二公子?」冉裳實在聽不出他剛才的話是褒是貶,決定試探看看。
「不,不是很像!只是神韻及初入眼的剎那恍若同一個人影似的,像兄弟!」對!像兄弟!兩人乍看之下神似極了。「難不成是老三?」冉裘?冉裳瞪大了眼睛。「是不是臉上有顆痣?」他比著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