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心情不好呀?」她小心翼翼地問著,車裡的詭譎氣息讓她有些坐立不安。
他還是沒任何回應,也不開車,只是一逕地盯著她瞧。
問了半天也沒見他回答,她緊張過度後不禁有一絲氣惱。「如果你不喜歡見到我,可以早說嘛,我一點也不會介意。」見他沒反駁,她難堪地想開門下車。
「坐好!」關山月立刻動手將她壓回座位,用安全帶固定好她,這才感到安心。
「我不懂,我是毒蛇還是猛獸嗎?為什麼你每次見了我就想跑?我傷害你了嗎?」想起她竟然連夜搬家,讓他隔天去找她時撲了個空,他心情就好不起來。
「我......」孫佛兒啞口無言,澄澈如水的美眸浮漾著歉意。
對呀,仔細想想,除了第一次見面時的情況有些尷尬外,他對她其實算是慇勤的。雖然他的脾氣令人很難苟同,可是他並沒有真正的傷害自己,也沒犯什麼大錯,當個朋友也沒什麼,她好像有點防衛過當了。
「呃....我不知道你會找我,對不起啦!」她有些心虛。
「我到底做錯了什麼事,讓你對我這麼不滿,你大可以當面說呀!」他像沒聽到她的話似的,仍忿忿不平地叨念;「你什麼都沒說,可是所表現出來的舉動卻讓我覺得自己好像是可怕的猛獸,讓人避之唯恐不及!你知不知道,你讓我的自尊心大大地受了損傷。」他邊說眼角還偷偷斜睨她,那副精明算計的模樣哪有一絲絲受傷可憐的神態。
可惜低頭懺悔的孫佛兒沒瞧見,她心軟了,開始覺得內疚,覺得自己實在太不應該。「我......真的很對不起,我不是故意要傷你的,只是剛好找到地方,所以朋友就立刻幫我搬家,所以我就......」
她隨意編著借口。
「所以你就搬了?你不是有我的電話嗎?為什麼不通知我一下?說你對我沒什麼不滿我怎麼能相信?你一定是故意的,我不信你連打電話的時間也抽不出來。」
「我對你真的沒什麼......不滿。」他目光炯炯地盯著她,那樣子像在說他一個字也不信。孫佛兒被瞪得有點氣弱,咬了聲又道:「我想可能是你的個性大霸...呃,太強了點,我一時無法適應,所以......所以……」她焦急地看著他,只想盡力彌補她的過失。「你要我怎樣做.你才會覺得好過些?告訴我好不好.我一定會盡全力做到,我是說真的。」
瞥見她焦急的小臉,他心中很得意,神色卻仍然有些不平。他希望她看見的是真實的他、真實的個性,他不想在她面前虛飾偽裝,他們是要過一輩子的。
一輩子?關山月心中為自己突如其來的想法震撼不已,但隨即一散心神。長年在商界打滾所訓練出來的定力可不是假的,他表面上仍維持不滿的神情。
「個性太強?這算什麼錯?在商場上做生意本來就要比別人強勢才行呀?而且我從小就是這樣,為什麼都沒人說我討厭?」當面說他討厭?開什麼玩笑!
唔......他說得也沒錯,怯怯懦儒的人光是看起來就教人沒信心,如何和人家做生意,瞧剛剛那宋氏一家人。不也個個氣勢凜然。
「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呀!」她困擾的說。
「你是真心想彌補我?」他故意將彌補兩字說得很重。
「呃,當然啊!」孫佛兒聽得心頭直跳,不過還是坦誠地點頭,「勇於認錯」是她的庭訓之一。
「真的?」他沒信心似的看著她。
「哎呀,你就直說嘛,不論你要我做什麼,我一定會用你的要求去做的。」她很用力的點頭。
一抹狡黠陰險閃過他的眼眸,快得讓她來不及確定,小巧的臉蛋不禁浮起一絲遲疑。
關山月立刻警覺地道:「既然你這麼有誠意,我就給你一個表現誠意的機會。我嘛....我要你......」說著,他用食指點點自己的唇,臉上漾起迷人的笑靨,迷得孫佛兒一陣恍惚.差點沒聽到他說什麼。
「哽?」她瞪大眼,以為自己聽錯了,「你要我........吻你!」
「對啊!」瞧她面路為難之色,他故意激她,「說什麼很有誠意,就這麼一個小小的要求,你也做不到?」
聽他這麼一說,她再也不好拒絕。在美國時,雖然常見人在臉頰上親來親去,已經習慣接受別人用親吻來表示親愛或鼓勵,可是....她從來就不曾主動去親過誰,尤其他要求的是嘴對嘴耶!
她不安地抿抿嘴唇,清麗的小臉紅了紅,「一定要吻唇嗎?我——不會啦!」
她的羞澀大大取悅了他,他曖昧地盯著她抿得紅潤的唇瓣,調侃道:「沒關係,我知道你沒什麼經驗,就用我上次吻你的方法也可以,我不會介意的。」
光是盯著她粉嫩誘人的紅唇,他已經心癢難耐了,見她嘟起嘴想罵他,他迫不及待地俯向她。
「你忘了怎麼吻是不是?不然我現在再教你好了,還可以義務陪你練習喔!」
不必了。孫佛兒連忙以雙手抵住他的胸膛,「我吻就是了,你別過來呀!」
忘記?開什麼玩笑,他不知道他的吻具有毀滅他人理智的能力嗎?還害她失眠了好幾天,她怎麼可能忘得了!
讓他再多吻幾次,她可不敢保證自己會迷戀到何種地步,萬一從此上了癮可怎麼辦才好?她才不敢拿自己的定力來開玩笑呢!
「真的不用?」他一副很可惜的表情,不死心地誘惑著「我保證會很認真的、」
一把捧住他成熟俊逸的臉龐深吸口氣。她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在他唇上啄了下,隨即又放開,中間只費時約三秒,但已經夠她羞得無法自容了,恨不能土遁而去。
她捧住紅通通的雙頰,退至門邊,不敢抬頭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