單無魂淡淡的挑高一道眉,對於任劍飛的說法沒什麼意見,只是轉過身、朝艙房筆直前進。
「大哥,小心,慎防有詐。」單武一步向前,關心地提醒。
單無魂頷首,表示自己會小心,同時也來到了艙房,伸出手推開艙門,而後大步踏了進去──
一踏入艙房,單無魂先聞到一股淡香,那是一種近似於花香的清雅香氣,淡淡地繚繞於空氣之中。
跟著,他看見了微暗的艙房裡,一條纖細的身影縮在角落微微顫抖著,以他的角度望去,只能依稀見到對方白色的衣角,以及不慎滑出的烏黑髮絲。
普通的庸脂俗粉當然難入你單爺的眼嘍!但小弟若要獻給你世間第一美人,難道你也不會心動嗎?
沒由來的,他腦海中響起了過去冷靳宇酒醉時說出的戲言。在當時他確實以為是戲言,就連冷靳宇拿出那幅美人圖時,他也認定那不過是畫工心中想像的美女圖,畢竟,世間不可能有如此絕色佳人存在的,不是嗎?
如果你答應我的要求,衝著我們的交情,我即刻將世間第一美人送到你眼前。
畫中的美人確實是存於世間的嗎?他不知道。為了某種自己都不明白的理由,單無魂並沒有丟棄冷靳宇刻意留下的畫像,反倒將它收藏著,將畫中女子的絕色反反覆覆烙燙在心中。
她……會是畫中的女子嗎?單無魂的腦中才閃過這樣的念頭,一雙腿像是擁有自我意識一般,不經思索地大步走向艙房角落,手一探就將對方拉出陰暗處,同時另外一隻手探出、準確地勾起她的下巴,以強勢的姿態逼迫對方抬起臉、露出完整的臉蛋……
「啊!」女子驚喘一聲,被單無魂突如其來的動作給驚嚇住,只能不安地回望單無魂銳利懾人的目光。
在看清楚女子臉蛋的剎那,單無魂只覺得自己的胸口像是被狠狠撞了一下,一句話也說不出,只能以目光吞噬她清麗絕艷的臉龐;明眸如星,與秋水爭光,素臉絕色,共百花鬥艷,肌膚白嫩細緻,溫潤的色澤比上等白玉還要精緻幾分,絕色的五官上找不到一絲一毫的瑕疵。
單無魂知道自己的舉動一定嚇著她了,因為他注意到她的身子微微顫抖著,玉色面頰也逐漸染上慌亂的蒼白,編貝般的齒不自覺地緊緊咬著唇瓣。
「別咬傷自己。」出於直覺地,單無魂低聲命令著,同時間探出手指撫上她的唇瓣,強迫她鬆口,不想讓她咬傷自己。
「啊!」她再次被單無魂過度親暱的舉動嚇了一跳,鬆口的同時一張絕美的小臉已經脹得通紅,一雙美眸一時之間也不知道該看哪裡才好,最後乾脆低下頭,來個眼不見為淨。
她單純的反應讓單無魂笑了,即使知道這樣緊握著一位姑娘的手腕失了禮教,但自己就是捨不得鬆開手,同樣的,他也不急著開口,只是把握住機會、恣意欣賞她各種不同的嬌態。
當單無魂低醇的笑聲傳入水煝的耳中時,她整個人更不安了。這個身材高大、擁有一雙鷹一樣銳利雙眼的陌生男子到底是誰?為什麼自己一覺醒來,會在這裡呢?就算可以感覺得出這一覺睡得比平常更沈、更久,但沒道理在一個完全陌生的地方醒來吧?
更詭異的是,當她下床、打開門的時候,還看到了三、五個她從來沒見過的人,當他們看到自己的時候,表情亦十分的震驚,嚇得她連忙關上門躲藏起來,卻沒想到這個人跟著就這樣闖入了艙房,還以一種強勢霸道的姿態抓住了自己!
他,究竟是誰?從小被保護得極周全,只和族人一起生活的她,從未有機會見到陌生人。唯一的一次例外,是在她七歲的時候,她記得族裡來了三個人,一位尊貴美艷的婦人,還有一對承襲了她美貌的雙生兒,對於當時發生的事情她並沒有什麼特別記憶,只隱約記得雙生兒中一個調皮愛笑,而另外一個有一雙溫柔的眼睛。在他們離開之後,父親以一種十分驕傲的語氣告訴自己,她已經被許配給雙生子之一,即將擁有一位高貴而不同凡響的夫婿,而對方將會在她滿十七歲的時候迎娶她入宮為妻。
難道……就是這人嗎?那個當年訂下婚約的靳宇哥哥?她默默在心裡等待了十年的未婚夫嗎?
水煝的思緒轉到這兒,心情跟著放鬆了不少,一定是這樣的,唯有靳宇哥哥這個人能讓爹這麼放心、居然什麼都不說地就將自己交給他,雖然此刻還有許多令人想不通的疑點,但那些全都因為這個人或許就是靳宇哥哥而被壓下了。
但靳宇哥哥似乎變了很多,從前的他雖然也是話不多,但在那段短短相處的日子裡,他總是溫柔的微笑著,以那一雙溫柔漂亮的眼睛注視著自己,但如今,這雙眼卻變得銳利無比,讓她一時之間難以適應。
由於單無魂始終凝視著水煝,自然將她的一舉」動看在眼裡,看著她由原先的慌亂不安、轉為苦惱思量,最後又變成了嬌羞無比的媚容,絕美的模樣讓他心中一蕩,忍不住問道:「妳叫什麼名字?」
「咦?」水煝聞聲抬頭,在聽到了他的問題之後,翦水星瞳漾起了淡淡的失落。怎麼,靳宇哥哥連未來妻子的名字都忘記了嗎?
「妳的名字,我想知道妳的名字。」單無魂以溫柔的聲音催促著。
「水煝。」雖然難掩心中的失望,但水煝依然以柔軟的語調回答了。「原來……靳宇哥哥你已經不記得我的名字了……」
「我不是冷靳宇!」單無魂厲聲反駁。甚至無法解釋自己突如其來的怒氣,是因為她認錯了人,還是因為她口中喊出了其他男人的名字!
「嚇!」水煝再次驚呼,不單是因為他低吼的聲音嚇了一跳,同時也被他不是靳宇哥哥這件事給嚇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