驚悸的心直至此刻才漸次的平息,宮焰的臉上再度掛上了慣常的笑顏。
吩咐小二送上了熱粥,他一小口、一小口的吹涼餵進小石頭嘴裡。
小石頭嬌笑的吞下喂到唇邊的稀粥,她愛死了他心疼她的神情,那讓她覺得好幸福,儘管沒有甜言蜜語的情話,卻讓她甜到心坎裡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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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碗墨色的湯藥仍氤氳著熱氣,坐在桌前的人鎖著眉瞪著那藥汁,不禁唉聲歎著氣。
喝了兩個月這入口即苦得嗆人的藥,一瞥見這黑色的濃稠液體,她的腸胃就開始作嘔。
抬眸見四下沒人,一個念頭閃過,她端起藥汁走到了窗前想倒了它,可又一個念頭掠過,想到若是被她精明的主子知道這件事,那會比喝這苦死人的藥汁更慘。
於是她再這回了桌前坐下,心想還是乖乖的一口喝完吧,可還沒沾到唇,她的喉嚨便不由得緊澀了起來。
「小石頭。」一聽到背後傳來了這聲呼喚,她慌張的趕緊仰頭,顧不得苦了,咕嚕咕嚕的喝下漆黑的藥汁。
「焰主子。」看到與宮焰一起來的還有鬼見憂,她望向他。「神醫,你怎麼也來了?」
「我來為你做最後的複診,」他曾見一旁的空碗,知道她剛喝完了湯藥,笑著道:「若沒問題就用不著再吃藥了。」
小石頭聞言如獲大赦般欣喜。
「真的嗎?」太好了,她總算可以脫離那苦藥的荼毒了。
鬼見憂探指為她切脈後,再察看了一下她的傷處。
「很好,完全復原了。」
他的話令小石頭笑逐顏開。
「焰主子,你聽到了嗎?神醫說我好了,不用再吃藥了。」
宮焰站在她身前,垂眸睇著她開心的小臉,輕撫著她一頭青絲。
「我又沒聾。」他比她更高興,因為他整整忍了兩個月,鬼見憂的話也等於宣告他可以解禁了。「既然好了,這會兒輪到我來算賬了。」
小石頭微訝。
「什麼?」她跟焰主子哪有什麼賬好算?
宮焰掛笑的臉閃爍著危險的氣息。
「你蠢得把自己弄得受了這麼重的傷,你不會天真的以為,我會就這麼原諒你的愚昧行徑吧?」
「我、我,焰主子,我不敢了。」她驚惶的討饒。他那的熱逼視的眼神,讓她明白自己剛才開心得太早了。
鬼見憂識趣的悄悄起身離開焰天殿。
「我養你這顆石頭十幾年,你知道有多辛苦嗎?別人只用教兩三遍就能學會的事,我得教你五、六次你才能學得會,連為我綰個髮髻都教了你好幾天。」宮焰幽遂的眼瞳微斂,手滑到她染著紅潤的臉上。
「可你竟然笨得差點把自己弄死,想讓我花費了十幾年的心血一筆勾消,這筆賬,小石頭,你說說咱們該怎麼算呢?」
她一臉自責。「對不起,焰主子,你想怎樣懲罰小石頭我都依你,只要能消了焰主子的氣就好。」
「哼,你這張小嘴倒挺會說好聽的話哄人。」宮焰山懷中取出了一條通體瑩綠的翡翠所雕琢的鏈子,戴上了她的頸間,遮掩住那裡留下的一道醒目的疤痕。
鬼見憂的醫術雖高超,卻仍無法完全的消除她曾受過傷的痕跡。
每次見到她頸上的疤,就會令他憶起當時的景況。僅管已事過境遷,心仍會無端的再扯痛一次。
「你把自己弄得這麼醜,你說我該怎麼懲治你?」宮焰將大手探進她衣襟內,撫弄她柔軟的胸部。
她受傷兩個月,他也整整隱忍了兩個月,該是她好好的補償他這兩個月來所受的活罪了。
「焰主子!」隨著他大手的撫弄,她低呼一聲。
宮焰橫抱起她走往裡面的寢室,兩人一起倒向大床,他狂烈的吮住她的唇瓣,撩撥的手逐漸的加劇,唇舌吞下她口中所有的嬌吟∼∼
「小石頭,接下來的日於,你最好努力的滿足我,嗯。」
「唔,小石頭知道。」明白他的意思,她盡力的迎合他的需索。
鎖住兩個月的慾望如出押的猛獸被釋出,激狂的身子貪婪的一再向身下的嬌軀索討積欠兩個月的歡情。
將自己的精華釋出,宮焰停止了猛烈的侵略,臉埋在她的粉頸間,幽沉的眸子觸見她頸上的翡翠鏈子之際,嗓音輕柔的飄出,再三叮嚀。
「記住,以後沒有我的允許,不准取下這翡翠,知道嗎?」他怕再看見那差點奪走她性命的傷疤,不希望日後在與她的歡愛中,突然憶起當日令他心肝俱裂的一幕。
「嗯,知道了。」她柔順的應道,胸前仍急速的喘息著未得平復。
他的慾望再起,她還沒調勻氣息,便又再一次攀向高峰。
第五章
距離小石頭上次向宮焰提起要到天相寺上香,已隔了三個月。
看著莊嚴無比的神像,她呆愣愣的不知該怎麼做,只好問跟著一道來的另一名女子。
「柔麗,要怎麼上香?」柔麗是柔春的妹子,柔春回家時染上了怪疾,沒幾天就不治死了,所以由柔麗代她回來上工。
柔麗聰明伶俐,又生得俏麗明艷,所以管事就准了她留下來,接替柔春在焰天殿的工作。
「咦,瑛姐姐,你不知道嗎?」她詫問。她十八歲,比小石頭小兩歲,因此很自動這麼稱呼她,不和旁人一樣叫她瑛姑娘。
「我沒進廟裡上過香,這是第一次來。」小石頭靦腆的回道。她的焰主子一向不信鬼神,所以在這之前,她從來不曾拿過清香膜拜過。
「原來如此。」柔麗熱心的告知她該怎麼做。「瑛姐姐拈完香後,雙手合十跪在神前,報上自己的姓名,然後再把想祈求的事情小聲的告訴神明就可以了。」
小石頭聽完後,虔誠的跪拜在神前,以輕得只有自己聽得到的聲音響前說著。
「神明在上,小女於名喚宮瑛,今日是特地來祈求神明庇佑焰主子的,江湖中很多人都說焰主子的壞話,可他其實是個好人,他是做了一些不太好的事,但他也做了很多的善事,只是他沒說出來,所以沒有人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