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乖,回來我再帶糖給你吃。」宮焰笑咪咪的咬了下她的小耳垂。
送他走到屋外,直到看著他的人影消失,小石頭還愣愣的站著,臉上溢著甜蜜的笑。
柔麗如往常來焰天殿打掃,將她癡傻的蠢樣盡收眼底。
「難怪瑛姐姐這麼開心了,這等天大的喜事,換做是我,我也會樂得闔不攏嘴的。」
「我也沒想到焰主子會突然說要娶我。」她在前庭一處花廊坐下,手中拈來一朵花握在手中把玩著,不由得想到十幾年前遇到宮焰前的事。
那時她不過是個渾身髒臭,乞討維生的小乞兒,常被人欺負,吃也吃不飽,穿也穿不暖,更沒有什麼遮風避雨的地方可以安穩的睡個好覺,而今她竟幸福的擁有了一切,即將有最心愛的人為夫,今生無憾了。
「瑛姐姐,你想不想讓樓主永遠都這麼寵你?」柔麗忽然問。
「當然想。」小石頭笑著點頭,「誰會不希望自己的丈夫一輩子寵愛自己。」
「雖然樓主眼下還很疼瑛姐姐,可是女人一旦年老色衰,男人便會移情別戀,找個年輕貌美的女人另結新歡。」
「焰主子,焰,他不會的。」小石頭不知哪來的自信,堅定的說道。
「那可難說,這種事誰也無法說得準的,不過我倒是知道有一個方法,可以令男人永遠不變心。」
「真的嗎?」小石頭一臉懷疑,她不相信世間會有這種事。
「瑛姐姐,人家說寧可信其有,你不妨聽聽,這是我們家鄉流傳甚久的習俗,很多要出嫁的女子都會這麼做,聽說很靈驗呢,而且只要夠虔誠,還能護佑心愛的人一生無災無難呢。」
「真有這回事?那要怎麼做呢?」小石頭被說得有點心動了。
「就是在午時找一間偏僻沒有人去的小屋,點滿一百根蠟燭,然後一個人靜靜的坐在裡面,誠心的向神明許願。一個時辰後再出來就可以了。」
柔麗再道:「若是瑛姐姐有心想做,可要盡快,兩天後就是你大婚的日子,明天一定有很多事要忙,要許願的話只剩今天了。」
小石頭有點猶豫。
「可若是讓焰主子知道這事,他八成會生氣我迷信這種事情。他一向不信這些的。」她是有點想做,卻也有幾分明自,其實那只是求個心安罷了。
「我不說、你不說,只消中午一個時辰的時間,樓主不會知道的。」
「我還是覺得不太好,我不敢隱瞞焰主子,或者等我明天了他,有空的話再做好了。」
「原來瑛姐姐怕樓主怕得連為他祈福都不敢,這麼說,莫非瑛姐姐不是真心想嫁給樓主,是被逼的。」
「不是這樣的,能嫁給焰主子是我這輩子最大的福氣了。」她澄清道。
柔麗質疑的說:「瑛姐姐,不是我要懷疑,可一個女人連為自己的男人祈福都不願意,很難讓人相信你真的很喜歡樓主。再說,不管靈不靈,至少能為樓主做些事,總是比較心安吧。」
小石頭遲疑了下,被她說動了。
「好吧,可要上哪找那偏僻的小屋?」雖然是迷信,未必見得有用,但聊勝於無,焰主子待她這麼好,她確實該為他做些什麼。
「我知道在後山那有一間荒廢的小屋,我現在就去幫瑛姐姐你準備一百根臘燭,讓你帶過去。」柔麗說完立即匆匆離開。
不一會兒再回來時,她手中提著一隻籃子交給小石頭。
「瑛姐姐,這種事要自己一個人去才夠誠心,千萬不能再讓別人知道,那會不靈驗的。」
「嗯。」小石頭悄悄的一個人提著籃子走往了後山,在中午前找到了柔麗說的那間小屋。
那屋子十分的破舊,佈滿了蛛網塵埃。她輕輕的推開了門,走了進去,稍微的清理一下後,取出了臘燭,一一的擺置好。瞧了眼天色,約莫已到正午,她這才點燃了燭火,可才點了幾根,她眼前登時一黑,驀地倒了地。
這時屋外被人澆上了油料,那人玉手一揚,將手中的火折子輕輕丟下。
「蠢豬,你就上閻王那裡去成親吧。」
小屋瞬間陷入了一片火海之中。
第九章
「怎麼了?樓主。」白逍遙不解的看著突然頓住馬蹄的宮焰。
「我不去了。」無法理解為何心緒突然不安起來,宮焰調轉了馬頭,「你們自己去吧。」不知為什麼?他忽然很想見他的小石頭。
白逍遙一臉不敢置信的調笑。「不會吧,還沒半日你就開始想念宮瑛了。」
「少囉唆。」情緒沒來由的急躁了起來,宮焰揚鞭策馬奔馳回去。
白逍遙和鬼見憂互望了一眼。
「這是怎麼回事?他的臉色好像不太好。」
「我看我也回去好了,不要真發生什麼事了。」鬼見憂也跟著往回走。
「喂,那麼好玩的事,你們都不去,就讓我一個人去,太不夠意思了吧?」白逍遙叫道。
搔了搔下巴,他決定還是回頭好了,畢竟很少有機會見到宮焰出現那種焦慮的神色。莫非是樓主感應到了什麼?那一定也是有關他那顆石頭的事。
回到焰天殿四下未見到小石頭,宮焰臉色愈來愈難看,突然看到由外走進的柔麗,他喝問:「小石頭呢?」
柔麗嚇了一跳,沒料到他會這麼早回來,可她明艷的麗顏上還是力持鎮定,溫婉的回答。「她說要去為樓主祈福,一早便出去了。」
「祈福?難道又上天相寺了?可她昨天也沒跟我說要出去。」
他急忙轉身離開要上天相寺。
「奇怪,後山是不是失火了?」跟著他一道回來的鬼見憂,瞥見了一抹紅光。
宮焰聞言抬首,心上猛然一陣抽痛,俊臉一白,迅即飛奔往後山而去。
才剛進來的白逍遙被疾掠而出的他給撞了正著,差點跌倒。
「樓主,你幹嘛這麼氣急敗壞的,發生了什麼事嗎?」
鬼見憂跟著出來道:「後山失火了,咱們過去瞧瞧。」
宮焰到達時,那小屋幾乎燒光了,只餘下一堆被燒得漆黑的焦木餘燼,和一把快要熄滅的殘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