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嗎?所以你便想出了這法子,想讓她就此消失?」宮焰泛笑的俊臉陰驚的直視她。他無法想像自己的無心之言,竟差點害死了他的石頭。
知道今日之事無法善了,柔麗索性豁出去了。
「她又笨又蠢、姿色又平平,根本就配不上樓主,我不明白樓主為什麼要將她當成寶貝一樣?她一點都不值得。」
「那你就值得嗎?」他將她的頭髮往後扯,仰起她狼狽的麗顏。沒有溫度的聲音拂在她臉上,「我瞧你的姿色也不過爾爾,枉你還算有點小聰明,卻做出了如此愚不可及的事,你知道你最大的錯是什麼嗎?你不該嫉妒她,虧我的傻石頭還真拿你當妹妹看待,甚至央求我有機會提拔你,撥一間鋪子讓你接管,可以獨當一面,用不著再仰人鼻息,看人臉色的做下人。」
柔麗怔了下,猛地發笑,「哈哈哈,誰稀罕她的好心。哼,我本來還想像對待柔春一樣,直接將她推入井中淹死的,可是我發現梟魃樓的水井不時都有人在打著水做事,根本不容易找到機會下手,但若是直接打死她或刺死她,我可能不容易脫身,所以才想了這個辦法,騙她到別的地方想燒死她。而那個蠢蛋,簡直是笨到無藥可救。」
當時,她就是聽到柔春不住的說著梟魃樓中的種種好處,才央求柔春能帶她一道來,但柔春竟說樓裡暫時沒缺人,所以她才會溺死柔春,取代她到梟魃樓來上工。
啪的一聲,宮焰手一揚,就將柔麗甩到了牆邊,他森冷的笑靨凍得她渾身顫抖。
「柔麗,你想我該怎麼回報你對我的石頭做下的好事?你想嘗嘗分筋錯骨?還是挖眼斷肢?」
她嘔出了一口腥紅的血,被染紅的臉猙獰的笑著。明白難逃一死了,她索性再供出一件事。
「樓主,事已至此,我也不怕再告訴你,是我花了五百兩銀子,勾結了地痞放火燒了善堂。你知道為什麼嗎?為了那兩千兩。我即使做人家的婢女三輩子,也賺不了那麼多銀子,可她和我同樣是下人,卻好命得每個月有兩千兩的零花。」她說完狂笑不已。宛似喪失了理智瘋了一般。
「是嗎?原來是你,你竟對她做了這麼多事!」宮焰揚起的手欲再落下,門邊卻傳來一聲叫喚,令他停下了手。
「焰主子!」小石頭走進廳堂,震驚的睇視著柔麗。「這是怎麼回事?柔麗,你怎麼會弄成這樣?」
「我不是讓你躺在床上休息,你怎麼起來了?」宮焰將她帶至身邊,本不想讓她看到這一幕的,沒料到還是讓她撞見了。
「我記我是來……」
小石頭被柔麗的慘狀嚇住,一時忘了來此的目的,想上前探視她,腰間卻教他給扣住不放,無法移動寸步。
「焰主子,不管柔麗做了什麼,你饒了她吧,她流了那麼多血,一定很疼的。」她央求的抬首看著宮焰。
儘管她還弄不明白是怎麼回事,可再怎麼樣,也知道柔麗身上的那些傷,一定是宮焰造成的。
柔麗淒然一笑。
「你這個笨女人、以後,別再那麼容易相信人了。」她說完起身,奮力的往牆上一撞,砰的一聲,頭破血流的癱倒在地,嚥下了最後一口氣。
「柔麗!」小石頭驚呼,眼睛倏然的罩上黑幕。
宮焰摀住她的眼,不想讓她瞧見柔麗慘死的模樣。他知道她有多膽小,於是將她帶離了大廳。
不用想都知道,這顆石頭必然有一堆的疑惑要問自己,還有那多餘的同情眼淚要渲洩。
花廳裡站了十名體型差不多的女子,每人均身穿一襲同樣款式的黃色嫁衣,頭上罩著一條巾帕遮住了頭臉。走進來的宮焰一瞧見眼前的陣仗,已明白了是怎麼回事。
「樓主呀,今兒是你的大婚之日,咱們特別在拜堂前準備了一場娛興節目,來慶祝樓主的大喜。」白逍遙笑呵呵道。
祈玉堂指著那十名覆著頭巾的女人接著說:「沒錯,樓主,你想要拜堂的話,就得由這十人裡找出你的新娘子。」
「若是樓主連猜九次都沒能猜對,那麼今日這場婚禮就沒舉行的意義了。」白逍遙再道。
「這是小石頭的意思?」宮焰俊顏噙笑。
「也算是啦,我們取得了她的同意。」他們讓林可嫣充當說客,說了半天才說動了她配合他們的遊戲,畢竟難得能趁機玩一玩樓主,怎能白白浪費這難得的好機會呢。
白逍遙催促,「樓主請快猜吧,吉時快到了,別耽誤了時辰呀。」
宮焰瞳眸掃向了前面的十人,加深了俊臉上的笑意,他伸手一指比了左邊第二人。「她。」
拉下頭巾,答案揭曉,錯了。
宮焰再比了右邊第三人。
又錯了。
他維持著臉上的笑意,連猜了九次,沒一個是他今日的新娘子。
「呵呵,樓主,這下你想要拜堂進洞房,恐怕有點難了。」白逍遙咧嘴揚笑。
「是嗎?那麼今日的婚禮取消好了,連自己的新娘都認不出來,確實沒舉行的必要了。」宮焰說完旋身舉步要走,驀地一雙手由後摟抱住他。
「不要,焰主子,對不起,都是小石頭不對,你別生氣。」小石頭掀去了頭上的巾帕,一臉的驚慌。
宮焰轉過身捏了捏她的俏鼻。「你翅膀硬了,居然敢勾結別人來作弄我。」
「我沒有,那不是我的意思。」但他居然全猜錯了,他真的看不出來嗎?再笨的人也不可能連錯九次呀,何況焰主子是那麼聰明的人,咦,啊,莫非……
望著她嫣紅欲滴的艷唇,他輕輕的啄吻了下。「你瞧,我連自已的新娘子都認不出來,你說這婚禮是要辦還是不辦?」
「不,焰主子剛才一眼就認出我了。」她省悟他是存心想逗她,所以前面才刻意連錯了九次。
「嘖,我的傻石頭居然變聰明了。」縱使她變了容顏、改了音色,他也決計不會認不出她,何況僅有一帕之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