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因為,我懷疑的人是……」花莘頓時靈光一閃,憶起一件事,「對了,那間酒吧,」她形容了一下酒吧的所在地,「你們去調查看看那間酒吧,說不定會查到什麼事情。」她曾看過依蘋和一個外國男子走進去。
「那間酒吧是合法營業,我也曾進去過,並不覺得有什麼不妥。」蘿莎否決了她提供的線索。
「妳還是派人調查看看,說不定裡面是用合法的營業行為來掩飾非法的毒品買賣。」花莘不死心的說。
現在回想起來,當時她曾問依蘋是不是遇見了什麼朋友時,依蘋的臉色似乎怪怪的,說不定那間酒吧真的有鬼。
「要不要調查是我的權限,還輪不到妳來指揮我。」蘿莎不悅的冷道。
「我不是想指揮妳,我只是想盡早洗清嫌疑,既然我提出了線索,你們是不是有責任要去調查清楚?」她發現蘿莎根本就是先入為主的認定她犯了罪,不肯幫她證明自己的清白。
蘿莎蔑視的眼神清楚的寫在臉上。「我們是有責任根據嫌犯提出的線索來調查,不過我們必須研判這個線索到底值不值得追查。如果嫌犯隨口便提供一百個線索,我們就信以為真每一件都深入調查,這要枉費多少人力?」
「我直覺那間酒吧真的有問題,並不是隨便亂說的。」可惡,這女人想公報私仇!
「直覺?花莘小姐,妳當我們是笨蛋嗎?單憑妳的直覺,妳就想要我們搜查那間酒吧,這種毫無根據的事妳也說得出來。總之,如果妳再拿不出確切的證據證明自己的清白,我就必須依法國的法律起訴妳。」她說得毫無商量。
花莘氣得站了起來。「妳……」她根本就是蓄意刁難她嘛。憤怒的言詞尚未出口,她就被艾爾拉住了。
「花莘,妳先出去一下。」他示意安琪先帶情緒激動的她離開這裡。
待辦公室內僅剩他和蘿莎,艾爾才開口,「蘿莎,如果妳再以這種偏執的心態處理花莘的事,我只能要求更換檢察官了。」
蘿莎嚴詞否認他的指控,「我沒有偏執,她私運毒品當場被捕這是事實。」
「但妳卻枉顧她提出的線索,不想深入查證,這不是存心定她有罪嗎?妳應該明白一個人在未經法律判決有罪前都是無罪的,妳不能把她當成是罪犯看待。」
他剛才一直靜靜的在一旁看著,沒錯,花莘是衝動了點,言詞間不是很客氣,但那也是因為蘿莎一直咄咄逼人的緣故。
「艾爾,你不能因為愛上她,就一心想袒護她,認不清事實的真相。」蘿莎寒起臉瞪他。
「認不清真相的恐怕是妳,妳的眼被妳的心蒙蔽了。」他一語道破她的問題,而他也很明白他自己正是原因所在。
她提出嚴肅警告,「艾爾,你這麼說太過分了,不僅侮辱了我,也侮辱了我的職業。」
「如果我的話讓妳感到不舒服,我很抱歉,不過蘿莎,妳若不指揮警方調查那間酒吧,我會想辦法另外找人去查的。」他不想給她施加壓力,不過事關花莘的清白,他不希望她無辜被冤枉,背負不屬於她的罪名。
蘿莎明白艾爾確實有此能耐,她狠狠的睨了他一眼,不得不妥協。如果由別人在那間酒吧查獲非法事情,那麼她臉上不就難看了,更擺明她是存心定花莘有罪的嫌疑。
但如果查不到犯罪的事情,哼,他們就知道了!
☆☆☆
偌大的客廳,昏暗無光,羅依蘋時站時坐,愁眉深鎖,一臉倦容。自法國回來之後,她已經有幾天幾夜沒辦法好好入睡了。
她不是有意想要陷害花莘,她真的不是存心的。
從那日回台後,她便一直惶恐度日,三餐只以泡麵裹腹,也不敢出門,更不敢跟任何朋友聯絡。
她是真的驚嚇到了,沒想到事情會如此敗露。
那天她嚇傻了,一心只想逃回台灣,逃回家裡,所以才會丟下無辜的花莘,一人去承擔不屬於她自己的罪。
她對不起花莘,但是她真的不知道該怎麼做才好。
她也想救花莘,想清洗她所枉受的冤屈,但她無能為力呀。
「鈴──」擱置一旁的手機響起,她駭了一跳,連忙鎮定心神,看了一下上頭的來電顯示,急忙拿起電話接聽。
「我急著要貨,妳盡快給我搭飛機回來。」電話中的男人不耐煩的一開口就這麼說道。
「我已經回來了。」她囁嚅著回答。
「妳回來了?那還不把貨立刻給我送過來!」男人粗聲道。
「我沒帶貨回來……」
他粗暴的截斷她的話,「沒帶貨回來?這是什麼意思?」
「貨在馬賽的機場被查到了。」她啞著聲說。
「被查到了,那妳呢?妳也被抓了嗎?」男人大吃一驚。
「沒有,因為我把貨藏在朋友的行李中,所以才僥倖沒事。」那天在整理行李時,她突然有種不祥之感,所以才會臨時起意將貨暗放在花莘的行李中。
卻怎麼也沒料到花莘會因為行李超重,打開行李箱,想拿出一部分的東西帶上飛機時,不巧的遇到兩名警察正牽了一條緝毒犬經過,就那樣敗露了形跡。
男人嚴聲責備,「妳太沒用了!連這點小事都辦不好,妳知不知道那貨值多少錢?怎麼這麼不小心,我不是早就提醒過妳了嗎?」
「就是因為這樣,所以我才把貨藏在朋友的行李箱裡呀,我怎麼知道會出這種事,你以為我願意呀?」羅依蘋一臉委屈。
男人憤怒的咒罵出一連串難聽的三字經,最後才以極不耐煩的口氣再說:「好吧,算了,下次給我小心點,幸好妳沒被抓,否則扯到我身上來那就麻煩了,看來這條線暫時是行不通了,得再另找管道。對了,妳那個朋友被抓,有扯到妳嗎?」
她聽得出他的關心並非為她,而是為了他自己,她的心霎時冷了。
「沒有,她還不知道是我放的。」她為他犧牲了這麼多,事到臨頭他竟然絲毫不在乎她的死活,這樣的男人叫人心碎哪。她真是有眼無珠,才會愛上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