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津銘丟了一份文件到他的桌上。
「萬叔,你知道這個叫梁珧的人是誰嗎?」
萬安取來文件看了一下,詫異的失笑出聲,「老鬼怎麼會留下這樣的遺囑?」
「這才是我想問的,這個叫梁珧的女人是誰?死老頭竟然要我娶她,這到底是怎麼回事?」辦完父親的喪事半個月後,他便收到正義律師事務所的律師全勝利送來的遺囑。
他一打開文件,簡直不敢相信那老頭竟敢這麼做,要他娶這個不知是什麼來歷的梁珧為妻,才能繼承他的遺產,否則他的遺產將全數捐給慈善機構。
那個該下地獄的老頭子也不想想,五年前若不是他讓公司轉虧為盈,他還哪來的遺產,如今留下的只有負債吧!
「你先坐下來喝杯茶消消火。」萬安好言安撫的為他倒來一杯茶。
郝津銘銳利的眸光注視著他。
「萬叔,你知道這個叫梁珧的女人是誰,對嗎?」
「嘔,對,我確實知道她是誰。」
「她是何方神聖?」
萬安一臉和氣的笑。
「她就是照顧你爸的那名護土。」他看來真的是氣昏了,不過也怪不得他,突然間收到這樣的遺囑,確實令人震愕。
只是老鬼究竟在想什麼,怎麼會做這樣的安排呢?是故意在死後惡整一下自己的兒子?還是另有用心?
「是她!想不到她的城府居然這麼深。」
「我想你誤會了,小珧不是那樣的人,她本人應該也不知道你爸做了這樣的安排。」別人倒還有可能,對梁珧的人格,萬安有百分之兩百的信心。
「誤會?這種事不用想都知道,她一定是趁著照顧老頭子的機會,不知用了什麼手段蠱惑他,讓他在神志不清的情況下留下這樣的遺囑。」郝津銘冷冷的開口,「妄想飛上枝頭嫁人豪門,休想,我絕不會讓她如意的。」
「不可能的,我想那應該是你爸自己的意思,與小珧無關,之前也有幾個小珧照顧的患者,把自己的遺產指名留給她。」
這下郝津銘更確信自己的猜測沒錯。
「這就是那護士的手段,她假意用心的照顧那些可憐的垂死病人,再藉機騙取他們的遺產,這女人的心機還真是重。」
他無法原諒她竟然以虛偽的關懷,騙取老頭子的信任,最後唆使他聽從她的擺佈,寫下這樣的遺囑。
原先他還以為那護土很有愛心,原來一切都是別有目的。
「不是這樣,小珧她把……」不讓萬安說完,郝津銘打斷了他的話。
「那個護士人在哪裡,我去找她。」
「她今天好像上小夜班,下午才會過來。津銘,你冷靜一下聽我說,小珧她沒必要……」萬安想再說什麼,郝津銘再度截住他的話。
「那她的地址呢?我直接去她家找她。」他收起文件放回西裝口袋裡。
萬安說了個地址。
「至尊天地B棟二樓。小珧她絕不會……喂,津銘,聽我把話說完嘛。」郝津銘已旋風般的離開,萬安沒轍的歎口氣,「年輕人真好,行動力真強。」
喝了口茶,他前南自語。
「不過也沒必要那麼性急,聽完我的話再走呀,小珧她根本沒必要貪圖那老鬼的遺產,說來她的身價可能還不下於你咧,真是的,不聽老人言,活該你去氣死算了。」
「只不過老鬼幹麼留下這樣的遺囑呢?他應該不知道小珧的家世吧?他真那麼中意小珧當他的兒媳婦嗎?」
咦,還是郝仁那老鬼也看出了津銘玩弄女人,對感情不負責任的心態,所以才想襲著小珧,看能不能也像感化了他一樣,感動他的兒子?
不過他也未免太自私了吧,為了自己的兒子,居然把小珧給牽扯進來,也不怕小珧會受到傷害。
改天他得替老鬼的墓誌銘補刻上:長眠於此的人是個非常自私的男人,千萬不要被他的名字給騙了。
「有,我三餐都吃得很好,對,我知道,我會小心,爸媽也是,好,那爸媽再見。」掛了電話。梁珧急忙再接起對講機。
「梁小姐,一樓有一位郝先生來拜訪你。」
「郝先生?誰呀?」梁珧一臉迷惑,不記得朋友中有姓郝的。
「他說他叫郝津銘。」
「郝津銘?」好像在哪聽過,可是一時想不起來。
對方等得不耐煩,直接搶過警衛的對講機說:「我是郝仁的兒子,我有事情想跟你談,你要下來還是我上去找你?」
「是你!有什麼事嗎?」
「一件跟你有關的事,我看我上去好了。」說完也不等梁珧再說什麼,他直接掛了對講機,朝警衛說:「她讓我直接去找她,我可以進去了吧。」
「奸吧,請你留下證件,填寫一下訪客資料。」警衛取出文件讓他填。
寫好後,另一名警衛領他走往B棟電梯,為他解除電梯的控制。
其實郝津銘來到至尊天地後,便很訝異她居然住在這麼高級的大樓,這裡素以守衛森嚴聞名,住戶都是有財有勢的上流人士,一名小小的護士怎麼可能住得起這樣的地方。
她一定是靠騙了那些病人的遺產,所以才能住在這裡。這麼一想,郝津銘更沒好臉色。
他一上二樓,按了門鈴,梁珧及肩的頭髮隨意的披散著,穿著一套鵝黃色的休閒服便來開門。
迎他進屋,梁珧還沒開口,郝津銘犀利的嗓音便如冷箭般射來。
「我是不可能娶你的,你別癡心妄想了。」
梁珧一臉錯愕。「你在說什麼7』
郝津銘鄙夷的瞅著她。「還裝!你應該知道我是為了什麼事來找你,這一定也在你意料之中吧。說吧,你想要多少錢?不太過份的話,我還可以考慮一下。」
梁珧一頭霧水。「你到底在說什麼呀?我根本不知道你是為什麼來找我,你把話說清楚。」
他雙手橫在胸前,冷著臉道:「我說的還不夠明白嗎?梁小姐,你再裝傻下去,只是浪費我們兩個的時間,也在消磨我僅有的耐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