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的宗玉斧並不想見他,因為見了面也不曉得該說什麼。
「以他的個性,總是沒那麼容易復原,何況他那麼愛鑽牛角尖……總之,你最好先別打電話給他,等他想通了,自然會來找你。」
魯楫說話的好小心,兩個都是他的好朋友,一個他都不想得罪。
「好了,別說他了,談談你吧,和藍藍相處那麼久,有沒有愛上她呀!」
也許是心虛,也許是太過突然,聽到魯楫半開玩笑的損他時,宗玉斧的表情有點不太自然。
「你也知道的,我是為了少波才出錢包養她,哪有什麼感情不感情的。」
騙人,魯楫一聽就知道他在說謊。
「可是我聽說你們在英國待了一個星期,而且,你還帶她去威爾斯……」
「你聽誰說的?」宗玉斧吃了一驚。
「當然是你爸爸告訴我爸爸,我爸爸再告訴我的呀!」魯楫理所當然的繞口令。
宗玉斧不再矢口否認,他父親果然是派人調查他們,否則怎麼會哪麼剛好在機場堵到他,而且還弄了個訂婚儀式讓他措手不及。
「她的確是個很特別的女人,不過,以她的談吐與修養,我總認為她的背景—定不是那麼簡單,老實說,我懷疑她有什麼不為人知的秘密。
當宗玉斧說完時,魯楫立刻附和著。
「對呀,就算是一名情婦,也不可能樣樣都會,舉凡茶道、運動、知識、語文、琴藝,還有,她連應對都讓我吃驚不已,我的客戶們都以為她是我公司裡的特助或是什麼業務經理。」
聽到魯楫的懷疑時,宗玉斧更能確定他的猜測。
「她對英國似乎很熟,而且,她那裡還有朋友。」
「沒錯,她經常出入英國,有一次我堂妹才說要去英國做短期遊學,她居然立刻把英國街道哪裡有好吃的,哪裡有好玩的,連旅遊書上都沒有的地名,全都說了來,當時,我還以為英國是她的故鄉呢!後來,我跟少波也討論過,少波說,他從沒聽過她提起她的親人或朋友,不過,少波說曾經接過她一次手機。」
這個情況,沒人比宗玉斧更清楚了,「來電的人是不是叫班?」
魯楫露出驚訝的眼神,佩服至極的猛點頭,「你也接過?」
是呀,連手機都被他給摔爛了。
「她沒有父母嗎?」宗玉斧越來越想瞭解她的背景。
「連光光都不清楚,我哪知道呀!」魯楫不會比他更清楚藍知月。
「其他人也都不瞭解嗎?」宗玉斧站了起來,迫切的想得到答案。
魯楫搖搖頭,表示不知情。
但,他隨後聯想到一件事,宗玉斧不是口口聲聲說要替少波報仇嗎?怎麼才和藍知月相處兩個多月,卻已經完全割捨不下對她的愛戀。
這會兒還急切的想調查她的身世背景,難不成要提親嗎?
他若不愛她,何苦想瞭解她更深?
思及此,魯楫不得不提醒他,「玉斧,你可別忘了,你的手上已經背負了一顆與范方蓮訂婚的戒指,你還想做什麼?」
他不提,宗玉斧還真忘了有這回事。
魯楫說的沒錯,藍知月不過是名情婦,他調查她的身世要做什麼?
*** *** ***
「別以為你是Blue集團總裁藍大衛的女兒,就有什麼了不起,據我所知,你們已經登報脫離父女關係,你的身世再好,也不能為你帶來什麼優渥的強勢,玉斧已經成為我的囊中之物了。」
拜託,那已經是陳年往事,連她都有點忘記了,看來這個叫范方蓮的女人,的確很厲害。
她是去哪裡調查她的身世,居然連她是藍大衛的女兒都查得一清二楚,而且連父女吵架後脫離關係登報的事,也都被她挖了出來?
唉,想於此,藍知月還真是有點悔不當初。
十五歲那年,她與藍大衛因為住學校宿舍或住家裡一事,鬧得不可開交而做出登報斷絕父女關係的愚蠢事,到現在竟然仍有人想查……想起來,當時的自己,還真是有夠幼稚!
不過,聽完她的話之後,藍知月的戒備心在瞬間築起一道牆。
她慣於笑臉待人,臉上從不掛出一絲令人發覺秘密或驚訝的表情,這會兒也一樣,她熱切的看著范方蓮,為的是想得知她找她的目的。
「范小姐找我出來是想要……」
「離開他。」這就是范方蓮的目的。
她是個富家千金小姐,從小要風得風、要雨得雨,當然無法忍受已經訂了婚的未婚夫在外面有別的情婦。
初見宗玉斧,她就深深的為他著迷,好不容易費盡心思踉他訂了婚,他卻不曾將眼神停駐在她身上半秒鐘,為此,她非常沮喪且痛苦。
她把這樣的錯,怪在藍知月身上。
一個家世背景如此優渥的女孩,居然遠渡重洋的來到台灣當人家的情婦……范方蓮不敢小覷她,甚至視她為強勁的情敵。
只是,她只調查了藍知月的背景,卻沒摸清她的脾氣。
這會兒藍知月無謂的站了起來,依然笑咪咪的看著她。
「對不起,關於你剛提出的事,不是我能決定的,至於你想要怎麼樣?請你直接找宗先生就可以了,他要我離開,我就會離開,否則,我沒有權利擅自離開他。」
藍知月一點都不想繼續跟范方蓮談下去,她眼裡的市儈,令她想起已經許久不見的父親。
誰知道她才站起身,準備要走時,范方蓮卻拿出一張支票交到她手上。
「那如果是這樣呢?」
藍知月無意窺探那張支票的金額是多少,但,范方蓮不肯鬆手。
「六仟萬,一毛也不少,它是你要的代價。」
她的大方,讓藍知月幾乎想笑。
沒想到竟有女人也想買她?這次時間又是多久?
該不會是一輩子吧!
「對不起,我覺得……」
「你是該向我say sorry,他已經是我的男人了,你不該再用你的美色誘惑他,除非你想沒名沒份的跟我鬥一輩子,否則,你休想再佔有他一分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