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澤富去喝酒嗎?怎麼有這種好事都不叫我呢?」
「呃?」
程盛紅理虧,所以也不知怎麼回答,幸好徐澤富搶前一步的回著,「是我拉他去的,所以,都怪我好了。」
喬老闆聞言後大笑,並不理會的走開了。
「呼,差點沒嚇死,謝謝你替我遮掩一切,要是因此而被辭退,我會抱憾終生的。」
「哦?為什麼?」
「還不是為了那顆鑽石,也許它是世界最大的呢,我若有幸將它切割得體,那將是我這輩子的榮耀,也許我該打電話給我的老師,告訴他這個好消息呢。」
「你的老師?」
「是呀,美國的權威嘛,吉安塔露特,他對我可好呢!」
在徐澤富的眼裡,待她好的人,可不只有吉安塔露特一個人,王俊生待她也不錯,她算是個人緣很好的人。
「我的本領都是他教的,他也是個有趣的人,每次都叫我安妮姑娘。」
安妮姑娘?!徐澤富被這樣的稱呼給弄擰了,而不以為意的程盛紅看到他的神情時,心頭一驚。
要是因此而暴露身份,那錢沒賺到不打緊,喬老闆會把她弄成怎麼樣?她開始討厭起自己的口不擇言了。
「我是說……」
「呵呵,我懂,是不是玩笑話呢?你太像女孩子了嘛!」
他還真體貼,竟然自己把話意給轉彎了,省得她解釋。
「所有的人都到齊了嗎?」
「嗯,就等你了。」
「那,我們進去吧!」
「好,走吧!」
兩個人一前一後的走進會議室,只是當他們仍然依著常態生活時,方才提起的那個吉安塔露特,正準備在近期搭飛機飛來台灣,只因為有個股東與他有交情,而這件事,連喬老闆都還不知情呢!
第五章
「切割的工作進行還順利嗎?」在百忙中,徐澤富仍然抽空探望程盛紅。
「差不多了。」拭著汗,程盛紅開始覺得累了。幾天的工作下來,她的體力已到達了極限。
「剩下來的工作都交給其他人好了,喬老闆在辦公室等你,有點事想跟你商量呢!」
「噢,好,一下子就行了。」
別看程盛紅平常在那裡嘻皮笑臉的,真做起事來,她嚴謹得教人尊敬。
這些工作夥伴都是初次合作,但他們對她可是非常的尊重,因為大家都知道程盛紅是吉安塔露特在亞洲最出色的學生,不過她的性別倒是很少被提及。
「什麼時候可以吃到你做的菜呢?」
看著她忙得不可開交,徐澤富只好問點無關緊要的事。
「嗄?」聽不清楚的程盛紅又問了一次。
「我是說,什麼時候為我做菜?」
她笑了起來。做菜嘛,有什麼了不起,但最近真的都好忙,她真的忙到自己都沒空吃飯了,更別是買菜,還煮給他吃了。
「假日好了,喬老闆最近盯得好緊,我的胃痛都開始發作了呢!」
「是嗎?怎麼沒說呢?」他格外關心的問:「現在還痛嗎?」
「當然,緊張起來就痛個沒完沒了。」
「怎麼可以任由著胃痛,來,到我辦公室來,我拿個藥給你吃。」
「不用了。」
「不行,一定要的。」
徐澤富完全不依她的拉著她的手腕,然後走向他的辦公室。
要是換成張剪或王俊生,只要她一吼,誰敢跟她作對呢?尤其是在她工作的時候,唯獨他,徐澤富,他強硬的態度,真的像陣暖流流進她的心窩。
「一定是酒喝多了,真不該跟你拚酒才對。」
「才不是哩,胃痛是老毛病了。」
「胃痛要去醫院檢查呀,你要好好照顧自己的身體才對!」
「是呀,你快跟我媽一樣嘮叨了。」
徐澤富拿了藥,並且放在她的手上,還倒了杯水給她,在那一瞬間,程盛紅覺得方纔的話,似乎說重了。
「有個囉唆的母親,其實也挺不錯的,像我的母親對孩子的感情都很淡,她從來只管自己的事,不曾為我們兄弟張羅過,所以你母親的叨念,其實是對你關心的一種表現,我挺羨慕的。」
他沒有個溫暖的家嗎?
這點倒出乎程盛紅的意料之外,這麼好的人,竟然是不受溫暖長大的。
「我好像小孩子一樣,動不動就說羨慕你。」
「哪裡,我才羨慕你呢,有好的背景和好的工作,像藍獺真的爛死了,要不是對鑒定的工作實在太喜歡了,真想離開那個鬼地方!」
她又惹得他笑出來了。
一般的男人,說話不會像他一樣,幽默又直接,男人的世界裡,總是諸多保留與敵對,然而,他像個女孩子一樣,很多話都隨心而說,不考慮任何反應,隨時隨地可以逗他笑,真的是個很特別的人。
「先把藥吃了吧,喬老闆還在等呢!」
像個聽話的小孩,程盛紅把藥吃了,然後笑咪咪的說:「吃完了,可以嗎?那我先去了。」
「我也跟你去。」
點點頭,兩人的身影,又是一前一後,然後來到了喬老闆那豪華的辦公室。
不過,當程盛紅才踏進第一步,便又急忙的轉過身要走,但跟進的徐澤富,卻也因此跟她撞個滿懷。
他雙手一攤,不解的問著抬起頭看他的程盛紅。「怎麼不進去呢?」
程盛紅滿臉的驚訝,但撞到徐澤富,就注定了她倒楣的下一刻。
此時,有個聲音已經傳來,而且是用英文道著,「安妮姑娘,吃驚嗎?」
這真的是個大意外。誰能料想師徒兩人是在這種情況下再見面的呢?到底是誰把吉安叫來的?他這一來,整件事情不都要曝光了嗎?
她最不知該怎麼面對的人,就是眼前的徐澤富了。
「咦?他叫你安妮姑娘,莫非他就是吉安塔露特嗎?」
「呵呵,說得真好,你真聰明。」
徐澤富把程盛紅給推進室裡,而吉安這才高興的迎了上前,並把她抱在懷裡。
「真的好想你。」
「我……我也是……」程盛紅開始結巴了。
見到吉安,應該是件令人興奮的事,但此刻的她,卻一點也高興不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