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食指及大拇指弄出幾乎看不見的小縫,小真還真嚴厲,可聽完後的岳淳,有點高興。
只是,高興不久,她的電話突然響起了。
「等一下,我接個電話……喂!」
「你在哪裡?」
是何映田。他還真陰魂不散呢?
可是自從他救了她之後,她對他的感覺,越來越舒服了。
「呃……在朋友這裡。」
「晚上有場宴會,你早點回去準備,七點我準時去接你。」
「呃……噢!」
宴會!他居然找她去參加宴會?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你老公嗎?」
「唉。」
「找你幹麼?」
「說是有宴會……」
岳淳才說完,小真立刻做出昏倒狀。
「拜託,你還不夠寬、不夠壯碩、不夠丟人現眼的嗎?你要想想看,你好不容易才熬過減肥最痛苦的第一個星期,又想要變成一座山擋人才爽嗎?」
爽?
岳淳被這個字惹笑,然後打包票的拍了拍小真的肩膀,笑說:「放心,我還是會遵照瘦豬肉一片加燙青菜的減肥餐吃,而且會把大黃瓜加冷開水打汁帶在身上,絕對不會辜負你這個好友的監督,要不然,你也跟去嘛!」
「你當我是貴婦還是英英美代子的閒人嗎?我還有很多人要教訓呢!」
「是,那我得走了。」
「別亂吃呀,知道嗎?」
「知道。」
接收了小真的白眼相送,岳淳準備回家去。
只是,在她捫了輛計程車時,有個身子撞了她一下,而且飛快的坐到車裡。
「噯,你這個人怎麼……」
她還沒說完呢,來人已經先聲奪人的開口,「岳淳?」
岳淳十分意外的看著她,然後笑了出來。
「海蒂?」
原來是交響樂團吹黑管的海蒂。
「來,上車說,我急死了,不好意思,剛才搶了你的位置……咦?你瘦好多噢,怎麼,你老公對你不好嗎?」
這該怎麼說起呢?
他是不好,可……也算好……總之,見了交響樂團的同事,岳淳高興極了。
她大概有好一陣子沒摸她的小提琴了,不曉得琴藝退步了沒?
「大家都傳你退休了,是不是真的?」
「沒的事,只是新婚不久,想過過婚姻生活。」
「真的嗎?」
岳淳露出近日來難得的笑臉,然後看著海蒂手上的樂譜,心裡蠢蠢欲動。
為了對付何映田,她把小提琴給擱在閣樓中。
「最近忙些什麼?」
「還能忙什麼?閒了很多呢,找機會公演呀,少了你這根台柱,樂團都快撐不下去了,好不容易靠經理的人面,找到了幾場公演。對了,你不是嫁給那個叫什麼的企業家嗎?反正有錢人的生活應該很愜意,再說你不也拒絕了紐約那邊的邀請,回來啦,算是兼職吧,幫老同事們一個忙,很久沒進大筆錢了,大家都過得苦哈哈的。」
兼職?別說兼職了,就算是義務幫忙,她也覺得樂意之至。
「我本來就打算回去,不過最近有點忙……你們什麼時候要公演?」
「檔期還在排,可能兩個月後開始,等我一下,我馬上打個電話跟經理說。」
「可是我只能公演幾場……」
「夠了、夠了,我們又得靠你了,也許會加開幾場呢,可不可以獨奏一曲……好啦,小淳,我們全靠你了。」
岳淳拿她沒轍,又不懂拒絕,只好點點頭。
海蒂快人快語,才說完呢,就真的等不及向經理報告。
岳淳又驚又喜,很高興她這麼做。
然後……
「感恩呀,有了你,咱們的風光日子又將開始了,對了,曲子我用快遞給你送去好嗎?你得給我你的新住址。」
「寄到我媽家好了,我再去拿。」
「嗯……喂,司機,我到了。」
就這樣,兩人在此分手。
而回到家之後,岳淳忽然不想進門了,對著司機說了娘家的住址,她打算去拿小提琴回來再說。
待她來來去去一道後,時間已經是六點十分了。
「快點、快點,要何映田知道我還沒準備,我准挨罵的。」
只是,她的自知之明,有點為時已晚。
他已經在客廳等她了,還怒目橫眉的看著她進門。
「這麼早?」何映田抬起表,表情陰沉到了極點。
「你到底知不知道……」
他才想開罵呢,何爸爸與何媽媽適時的走出房門,替她解圍。
「還早呢?有什麼關係。」
原來,是家庭宴會,難怪何映田會找她。
「我現在就去換衣服,我會很快的。」
半個小時候,何家四口來到了宴會。
在那裡,有太多何映田的事業對手,每個人見了岳淳,多多少少都會品頭論足一番。
不過,大多數的人並沒有像何映田如此反感,反而是尊重的跟她寒暄幾句,或是驚喜的看著她。
因為很多名流都聽過岳淳的獨奏會,在音樂界裡,她是個知名的音樂家,連外國人都知道的小提琴家,而多數人都在詢問著,婚後的她是否能接收學生。
正在與一名熟識的同行喝著雞尾酒的何映田,則站得老遠的冷眼旁觀。
不過是頭大象,怎麼這麼受歡迎?
「何總裁,艷福不淺唷,聽說岳淳這座金礦被你搶走時,簡直跌破所有人的眼鏡。」
莫名其妙。何映田壓根沒搞懂他在說什麼,只是,另一個傢伙也湊進來攪和這個話題。
「嗨,何大老闆,套個交情吧,內人說我沒弄成這檔事,就不算給她一個交代,幫個忙吧,替我引見一下岳淳,我女兒瘋狂的迷戀她,想請她在小提琴上面簽個名呢!」
「是呀、是呀,真沒想到她說嫁就嫁……可惜呀,竟讓你這個長年居住在外地的外國人給抱走了美人心呀!」
頓時,何映田成了搶手貨。
聞風而來的,全都希望能認識岳淳這號人物,彷彿娶了她,是他天大的幸運似的。
然後……
「喂,映田,幫個忙,快點,咱們好歹也在同一所高中待過,幫我問一下吧,岳大師收不收門徒?我女朋友想要認識她呢!」
岳大師?何映田訝異極了。
他以為大夥兒會用那種最卑微的嘲笑眼光來看待他的大象老婆,沒想到最卑劣的眼神,竟然只有他使得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