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他還心慌意亂之際,岳淳看到他了。
放下小提琴,她心裡很高興。
只是,她不知道他那吐不出象牙的狗嘴,不曉得又想來吠些什麼。
就這樣,兩人既擔心且膽小的放慢步伐,誰也不想成為第一個打開門把的那個人。
最後,還是距離較近的何映田將門打開。
很奇怪,當兩人四目相交時,他們都有被對方電到的感覺,而且,親密關係過後,那種疏離感已經沒有了。
「找我做什麼?」
「沒事不能找你嗎?」
「我又沒說。」
「你明明說了。」
只是,他們面對面時,永遠都不夠坦白!
而且,兩人的對話,永遠是牛頭不對馬嘴。
面對香汗淋漓的她,他明明想問:辛苦嗎?
可是,他就是說不出來。
「幹麼不回家?」
「我跟爸說過原因了呀!」
「他只是你爸,而我才是你的丈夫。」
「有差別嗎?我跟爸相處的時間比你長。」
「你……」
這不說話還挺情投意合的,一開口說話,兩人又開始生悶氣了。
「奇怪,是你自己不上班,晚上又出去練琴,怎麼能怪我跟你相處時間短?」
「但我從不曾夜不歸營,也不曉得你去哪鬼混了?」
「你有證據嗎?」
「我有時間查嗎?」
兩人誰也不讓誰,只是,這房子不是只有他們兩個。
「小淳,要不要爸替你送客?」
冷不防的,岳爸出現在樓梯口。
「不用了,我們只是在說話。」
「既然是說話,有必要這麼大聲嗎?」
岳淳能怎麼著,只好立刻拉住他的手往樓上走,「那我們去房間好了。」
被她拉著手時,何映田竟然有點高興。
只是,到了房裡,她立刻像摸到鬼似的鬆了手。
「別在我家吵架,我沒時間跟你爭辯,演奏會的票拿到了嗎?」
「拿到了。」
「你會去嗎?」
「……會吧!」
一提起演奏會,兩人都變得小心了。
這時,岳淳忍不住笑問:「你幹麼穿睡衣來?」
「這才不是睡衣,是休閒服。」
她倒了杯水給他,他瞅了她半天,卻始終沒接過那杯水。
「幹麼,我臉上有字嗎?」
她不好意思的將水放在桌上,眼神不敢對準他。
想起那個晚上的事……老實說,那是她這輩子最美好的感覺了。
被一個自己也喜歡的男人呵護,那種感覺是很幸福的。
「幹麼不打電話給我?」
「你自己不也沒打?」
「我以為你還在生氣。」
「我也是。」
「其實,我有點……」
氣氛忽然好轉,可是不速之客卻打斷了。
「小淳,媽給你送點心來。」
岳媽可是不客氣的將門打開,完全不管兩人的隱私。
「要不要下樓來?」
「不用了,你出去嘛!」
推著岳媽出去,岳淳杵在門邊好一會兒。
她的心情既混亂又緊張,她和何映田的關係,總是在危險邊緣上打轉,這會兒他輕聲細語了起來,她真的很不習慣。
「昆佑這次要回來幾天?」
好不容易找到一個開場白的話題,沒想到她才一轉身,何映田的身影已經擁上前了。
然後,他的唇已經迫不及待的搜尋著她。
如果這是夢,那麼,讓它繼續吧!
岳淳享受著這個愛人之吻、丈夫之吻、仇人之吻,一點也無法不投入。
等那個又臭又長的吻結束時,她就像個初春少女般的傻笑著,紅暈從白皙的臉蔓延到脖子。
跟著,更激烈的親密動作如排山倒海般的襲來。
如果剛才的吻不怎麼美好的話,何映田恐怕轉身就走。
可他沒嘗過如此可口的蜜糖小嘴,而她那緊張的酡紅臉龐,更令他愛到極點。
待他一把撫緊她不太細的腰時,岳淳想喊卡了。
「等等……我……想洗個澡。」
她想等,他可等不了。
「不,我沒法等,我已經等太久了,我要你,我現在就想要你,不管你是香的、臭的、胖的、瘦的,誰都不能阻止我要你,反正你早就是我的了。」
跟著,何映田抱起了她往床上一丟。
岳淳尖叫的笑了。
這如同電影般的劇情,竟然會發生在她身上。
前兩天和小真去看一部愛情電影時,她還哭了整整一夜,因為那對男女所發生過的事,沒有一樁是在她身上找得到的。
然後,何映田忽然貼了上來,「我得讓你明白,什麼叫做真正的男人。」
她笑著、害羞著,甚至有種受寵的感覺。
然後,當他脫光他的上衣後……
「等一下,你去關燈。」
「不用了,我想看清楚我的老婆。」
何映田邪佞的咧嘴笑著,然後撕開了她的上衣,岳淳嚇得兩手遮緊,他卻把她的雙手舉起,壓在枕頭下面。
她既驚且怕的瞅著他,他們的關係,究竟是怎麼回事?
「如果這是詭計,那麼你得逞了,我決定投降,見不到你,我的心好寂寞!」
岳淳高興的哭了,就如同他所說的,這是詭計,但,她不知道這麼好用,是小真教她的,說男人犯賤,不理不睬,他就會乖乖送上門來。
但,她早就想投降了,要不是下面那對岳先生、岳太太阻止的話……
「不管你是大象還是河馬,我想悄悄告訴你一件事,」何映田將唇抵在她耳邊,好小聲的說:「我想我愛上你了。」
接下來的情慾,當然一發不可收拾……
坐立不安的岳爸、岳媽,終於安心的下樓去了,還立刻像情報員似的,打電話給何家二老。
只是,他們的感情並不這麼容易搞定。
在他們開始有了坦白的親密關係時,那個嚷著要走的璐,已經決定讓自己曝光。
而且,這一次她要讓何映田,永遠也甩不了她。
第九章
「嘩,在看誰呀?」
在國家音樂廳裡,頻頻掀起布廉的岳淳,差點沒被小真給嚇死了。
白了她一眼,她又氣又笑的惱著,「誰看誰了呀!」
「哼,少來,好些日子沒瞧你來找我了,而且呀,我在某個鬧街上,看到有兩個人在互喂冰淇淋呢,當時,我就知道我又多了一個見色忘友的朋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