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上前,他擁住了她。
「拜託,我只愛你……這是真的。」
聽到這句話,岳淳再也不能無視的轉過身,然後用力的吻著他。
何映田以為她原諒了自己,沒想到在那個親吻後……
「就算我不是一個十分完美的太太,但,我還是有我最後的底線,我是個胖子,但,不是個沒有心的笨蛋,再見。」
推開他,岳淳知道自己愛他愛得好辛苦,連這會兒要走,都得壓抑自己的不捨情緒才走得開。
「不,岳淳,我愛你……」
跪在地上,何映田徹底的失去意志力。
如果不是她的出現,他不會嘗到愛情酸甜苦辣的滋味。
可是,也因為嘗過了,這會見要失去。他覺得自己就要崩潰了。
對著天空大喊她的名字,他希望一覺醒來後,這一切只不過是場惡夢,而他的大象老婆,依然會偎在他身旁,擠著他的床位……
第十章
「怎麼,想念家人嗎?」
波士頓的音樂演奏廳後台。
岳淳對著那個鼓發呆,足足有十分鐘了,要不是演奏會即將開始,絕對沒人敢驚擾她。
從那一次和何映田談過之後,她就答應了美國音樂協會的邀約,做一次六十場的巡迥表演,不過因為場次太多,加上她行動不便,所以行程並不是很密集,所以才開了二十一場,就足足耗掉了七、八個月的時間。
前幾天,她才跟爸媽通過電話,他們似乎過得不錯,生活也沒什麼重大改變,不過,有意無意的,他們還是會提起何映田,說他自甘墮落,染上酗酒惡習。
不過,情況有多糟,她並不知道,可是一有空檔,她就開始想起這件事,它似乎成了一個惡夢,不斷的困擾著她,不斷的讓她擔心。
「岳淳,你還好吧?」
「嗯,再好不過了。」
對著同事露出笑容,岳淳人前強歡笑,人後卻常因想念他而哭泣,就算已經過了這麼久,她還是越來越想念他。
然後,當她踩著沉重的步伐深呼吸著,準備上台前……
「Surprise!」
一個突然蹦出來的聲音,把她給嚇了一跳。
是小真。
她怎麼突然來了?
一見到好友,岳淳的淚真的控制不住了。
「噢,別哭、別哭,就要上台了,別太感動。」
小真緊摟著岳淳,然後急忙擦她的眼淚,自己卻也是哭得亂七八糟。
只是,這個驚奇不只是她,昆佑也來了,帶著一束玫瑰花,悄悄的從黑暗裡走出來。
「你們好討厭,幹麼來也不說?」
「要是說了,還能賺你的熱淚嗎?」
岳淳接過花,然後也給昆佑一個擁抱。
「哇,它變大了。」
「是呀,大得我都不能走得很自由,不過,經紀人准假了,說生產時,准許給我一個月的假期,放我回台灣坐月子。」
岳淳邊擦淚,邊摸著肚子。
她已經有九個月的身孕了,而且,還是那個浪子的種呢,不過,這件事,大家全瞞著何映田。
「現在藏不住肚子了,該怎麼辦呢?」
「管他的,反正他成天買醉……」
「小真。」
昆佑及時的制止了小真的快人快語,還一邊觀察岳淳的表情。
「本來就是。」
「沒關係啦,我大概知道一點,他……還好吧!」
昆佑可沒把握說好,因為他的情況變得有點糟,最近,還被何爸爸強迫進了戒酒中心。
「好了啦,別談那些煩人的事,我要下台當觀眾了,別亂拉噢,我可聽得出來呢!」
小真扯開話題,岳淳立刻笑了出來,大家以為她沒事,所以走出了後台。但等小真和昆佑都離開後,她的表情立刻沉了下來。
他幹麼跟自己過不去,她不過是還他一個他想要的自由生活,他到底在難過個什麼勁呢?
然後,就在她還發愣的時候……
「岳淳,你的手機響了。」
「喔?」
她把握僅剩的一點時間,然後急忙的走到後台準備接電話,可是沒想到走得太快,右腳被長裙給絆了一下,然後,挺著大肚子的她,就這麼不小心的跌了一跤。
「岳淳,你還好吧?」同事瞧見了,立刻上前扶起她。
「我還好,沒事、沒事。」
其實岳淳覺得相當不好,因為她的肚子開始不舒服,可是演奏在即,她能說不好嗎?
只是,好不好由不得她說。
在同事們扶起她時,地上的一灘血,嚇壞了所有人。
「來人呀,快來人呀!」
「叫救護車,快點。」
「經理呢?經理……」
只聽到後台慌張的叫聲,大夥兒全亂了手腳,這會兒都要演奏了,她卻出此狀況,那麼,台下的觀眾,該怎麼辦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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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戒酒了,就別再胡思亂想了,我跟你爸是好朋友,有什麼事,儘管對我說,我會竭盡所能的為你開導一切。」
看來,爸是緊張過頭了,把他送去戒酒中心還情有可原,可這會兒連心理醫生都請來了,可見他的行為,讓大家都緊張得不得了。
自從戒酒中心出來後,他也回到公司上班。
不過,因為他只埋首於工作,雖然為公司創了新高業績,卻變得惜字如金,這樣的他,讓大夥兒全都為他擔心。
然而,心理醫生來了也沒用,老半天,他可是一個字也沒吭,這會兒走到落地窗邊,讓顏醫生心裡抽緊得很。
「映田,別這樣,你爸很擔心你。」
「擔心什麼?」
「你是知道的,天下父母心,他擔心你……」
「想不開嗎?」
然後,何映田忽然轉過頭來看著他。
老實說,自從岳淳走的那一刻起,他的靈魂也一併被帶走了,剩下的軀殼,只是讓他繼續給別人安心的工具罷了。
可惜,他太痛苦了。
他從不知道失戀的滋味,遠比死還教人難過。
三天前的夜裡,他鼓足勇氣傳了這些日子以來的第一封,可也許是最後一封簡訊給岳淳,並暗自發誓,如果三天內她回他簡訊或電話,那麼,他就繼續讓這副臭皮囊活著,教人安心,若是結果是既不理也不睬的話,那麼,他決定讓自己安心。